不管在哪裡，程清瑤都不會讓他過來接，她拒絕趙斌的好意，還說：“我還有點事情沒有處理完，暫時不能過去見，有什麼事情電話里講，或者明天見面再講。”

趙斌哪裡肯，他以退爲進：“你先處理事情，處理完就直接過來鮮味海樓，我在那裡等你吃晚餐。”

“趙斌……”

“我知道你很忙，也儘量不去打擾你。海鮮是你最愛吃的，我只想讓你多吃點而已。房子已經買了，交了錢，拿了鑰匙。聘禮給了伯父，少了十萬，他問了很久，一定會電話給你。你和伯父的關係我知道，我不想你跟他吵，也不想你不開心。一起吃晚餐只是想見見你，見到你沒有不開心我才能放心。”

程清瑤的心徒然一酸，到嘴的話全部噎住，她好心疼趙斌，真的，好心疼。愛得那麼卑微，愛的沒有自己，做的事情全是爲了她，思考的角度也全都是她她她。

很多次，她也想，如果沒有程東昆，她還會拒絕還會冷漠趙斌嗎？

答案是，不，一定不會！

“瑤瑤……”

“好，晚上見，我儘量早點過去，不讓你等太久。”程清瑤的到底是狠不下心，可是，退婚的時候她又要怎麼狠心拒絕他？不想傷害他，從來都不想傷害他！

再閉眼，程清瑤的夢全是噩夢，一會兒是趙斌在哭着喊，瑤瑤，瑤瑤……一會兒是金主在說話，嗡嗡的聲音儘是冰冷的殘酷：“她不是你的女人，她現在是我的女人，她已經跟我睡了，你們再沒有婚禮，沒有……”

她聽到了趙斌的哭聲，哭得傷心欲絕，哭得肝腸寸斷，可是她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看着他哭。哭得眼睛流出血，眼珠掉出來，滾到她的腳邊……她被嚇醒，一個挺身坐起來，滿臉都是汗……

不敢想，不敢想，往後的事情一點都不敢想！

手機又在旁邊響起，她嚇得一個機靈，卻發現不是趙斌的來電，是程東昆，一開口就問錢：“臭丫頭，翅膀硬了是不是？居然敢扣我的錢？信不信我把你媽丟男人堆里，讓他們玩個盡興？”

“程東昆，你要敢做，你早就做了，何必再打電話來威脅我？丟吧，你把她丟進去吧！我倒要看看，你把她丟進去之後，警察會不會來找你們？你下半輩子就準備在牢裡過吧！”程清瑤再一次和他扛起心理戰線，看誰怕誰。

程東昆不會那麼容易怕她，邪惡的呵呵一笑：“你以爲我會留下把柄讓你報警？我只消拍個視頻，讓你媽親口承認她是自願陪睡的，你又拿什麼證據來告我？”

程清瑤同樣呵呵一冷笑：“我唯一能低頭的，就是我媽。你把我媽弄沒了，你以後又要拿什麼威脅我給錢？20萬是你跟我商量好的價錢，那麼也就只有20萬，多一分都不會有。”

“我操你媽的王八蛋，我要30萬，他們又給得起30萬，你他媽的在這裡攪什麼屎棍？小賤人，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信不信我再把你賣掉？小賤人……”

程清瑤掛了電話，任他在那頭髮瘋，她不再怕，因爲想再賣掉她已經沒那麼容易。金主說得很清楚，無論館裡館外她都只能侍候他一個人。

換句話說，她是金主的玩物，金主也是她的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