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现在跟我回家

苏晴心里很清楚,她就算是死了,陆铭煜也不会多为她流一滴眼泪。

害她到这一步的人可是他陆铭煜。

她为什么要折磨自己让他过的幸福?

贺城松了口气,吹了吹热粥放在苏晴嘴边。

“我自己吃……”苏晴害怕的看着贺城,自己伸手接过花生小米露,味道很香,是用破壁机打碎的小米和花生糊,喝了以后胃里暖暖的。

贺城也没有继续阻挠,只要苏晴肯吃东西。

“胃里是空的,喝了粥以后再喝点排骨汤。”贺城又把排骨汤倒在碗里。

“既然是来看我笑话的,就没有必要这么虚伪,想要什么……你可以直说。”苏晴可不相信贺城会有这么好的心。

贺城心口紧了一下,笑的有些苦涩。

在她眼里,自己就是十恶不赦?

“还真是总能被你猜中,陆氏最近在谈一个未来城的项目,这个项目,我想拿。”贺城耸了耸肩,一点儿也没有掩饰。

苏晴咬了咬牙,她就知道贺城没安什么好心。

……

陆氏集团总部。

“陆总,苏小姐已经出院了。”

陆铭煜的气压瞬间冷凝。“什么时候出院的,你们的人怎么看着的!”

“苏小姐没有走正常的出院程序,所以……”手下有些心慌。

“一群废物!”

“陆总,方才法院发来传票,你要不要看一眼。”见陆铭煜气压冷凝的走出办公室,助理紧张的追了上去。

“这种事情你自己不会看着处理吗?公司的事情法务是干什么的!”陆铭煜有些烦躁。

“陆总,是您个人的传票……”和公司没有关系。“是苏小姐正式提起诉讼,要求法院在一年内重新分配离婚财产。”

助理紧张开口,声音压的很低。

陆铭煜走着的脚步僵了一下,回头快速将传票拿在手中。

离婚财产划分?

呵……

苏晴,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

“她人在哪!”陆铭煜冷声问了一句。

“苏小姐……出院以后就去了律师事务所,这会儿应该还在等您。”助理有些紧张,苏晴这是打算和陆铭煜彻底撕破脸了。

助理心里很清楚,苏晴一定是被逼到绝境了才会如此。

这些年,无论是痴傻还是不痴傻,苏晴都对陆铭煜极其容忍。

他这个外人反而旁观者清,可他不能说,也不能有任何的怜悯之心。

金城律师事务所。

陆铭煜刚进事务所就看见苏晴安静的做在落地玻璃后面,她看起来很单薄,虚弱消瘦的身形让人有些心疼。

脸色煞白的厉害,像是没有任何血色。

陆铭煜不明白苏晴为什么要做这些无谓的挣扎,为什么一定要惹恼他,这对她又能有什么好处。

“回家!”推开门,陆铭煜蹙了蹙眉,站在苏晴身前。

苏晴似乎在愣神,许久回神看了陆铭煜一眼,眼神有些空洞。“你来了……”

五年了,她痴傻了五年,也陪伴了这个男人五年。到头来家破人亡,胎死腹中。苏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陆铭煜,是恨,还是淡然。

陆铭煜下意识握紧双手,看到苏晴那张脸,全身和心脏都像是被人狠狠的扎了一刀。

“既然来了,还请陆总和我的律师谈一谈吧。”苏晴声音有些沙哑,看起来整个人都是虚弱的。

“你好陆总,我是金城事务所的律师,我叫赵鑫明。”律师冲陆铭煜笑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金城?”陆铭煜冷笑,气压冷凝。

金城律师事务所是骆家的合作事务所,很明显是骆嘉臣找的这个男人。

“你确定要多管这个闲事?”陆铭煜的话语透着浓郁的威胁。

“根据新婚姻法规定,一年之内夫妻任何一方有权提出婚前财产重新划分。”赵鑫明推了推眼镜,丝毫没有惧怕的意思。“何况苏晴小姐的医疗诊断书在这,在此之前苏晴小姐没有自主意识的能力,所有的签字与口头承诺均无效。”

陆铭煜不悦的蹙了蹙眉,觉得自己现在真的是给这些人脸了。双手用力握紧,手指关节咯咯作响。“起来,跟我回家!”

苏晴没有动,像是连抬抬手指得了力气都没有。

“别让我再说第二次!你想让苏氏的老员工……”

“陆总那天在电话里的话语我都已经通话录音了,所以陆总没有必要再重复一遍了,您这么威胁我……是真的在乎我苏家的那点儿家产吗?”

苏晴笑了一下,陆铭煜不在乎。

他陆铭煜个人资产过千亿,他会在乎苏家这点儿残羹剩饭吗?

他已经把苏家嚼干净了,根本不怕任何人来跟他争抢。

深吸了口气,陆铭煜后槽牙磨的咯咯作响。

先是和别的男人上床激怒他,然后骗他去见季野,在和别人联手带走季野,如今又和骆嘉臣一起找律师算计他!这么迫不及待的离开他,想要看他笑话吗!

“你确定要与我为敌?”陆铭煜脸色异常难看,周身的气压让赵鑫明这种见惯了形形色色大场面的人都有些忍不住发怵。

不得不承认,陆铭煜是整个海城最不能,也最不想得罪的存在。

苏晴安静的坐着,沉默了很久。

和他为敌?真是笑话……

“说话!”苏晴的态度明显激怒了陆铭煜。

“陆总想让我说什么?在你眼里心里,我们一直都是敌人不是吗?”苏晴笑了,眼眶不受控制的泛红。“不,不对,不是敌人,是仇人……”

杀父仇人。

“你身体不舒服,现在跟我回去。”陆铭煜抬手揉了揉眉心,语调下意识压制了一下。

他还在把苏晴当小傻子,以为哄两句她就会跟他回家。

苏晴嘲讽的笑了起来,坐在沙发上笑的直不起腰,笑的泪水模糊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