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真相

宋明月这些话,的确就是心兰所想过的。

通州的一个知府,和京城里德高望重的丞相,两个自然是对不上的。

更何况宋明月是天下皆知的宋丞相的唯一的孩子,再者,谢才人已经死了,皇上等于是已经伤了一位臣子的心,难不成还要再伤一位臣子的心?

无论是从哪个角度来讲,宋明月不会真的出事。

“宋美人所说,奴婢全然不知……奴婢这厢病了,怕是不能多说,还请美人回去吧。”

心兰底气不足的声音传来:“奴婢……不相送了。”

“急什么?”

宋明月低笑一声,缓缓开口:“你以为你什么都不说,那就是能够独善其身了吗?”

屋子里安静的几乎就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心兰的呼吸显然急促起来。

“我是从太后娘娘的瑞安宫过来的,太后娘娘也是为了朝野稳定,你觉得,最后的凶手会是谁呢?”

宋明月抬起眸子,带着些许的凉意,看向床的方向:“谢才人嚣张跋扈,二小姐在外的口碑却是极好的,但两姐妹时常争执矛盾,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无人回应。

宋明月轻笑道:“听说,谢才人一直喜欢欺负自己的这个双生妹妹,但谢二小姐似乎也不是什么好招惹的吧?

你既然是想要活命,我能救你,但是你如若再不肯说出来,我不介意你为你那可笑的忠诚付出代价。

你如若是想好了,便就去我照月台吧,如若是不信,你大可以看看后日是什么情况。”

说罢,宋明月正要站起来,便就听见了心兰急切的声音:“美人稍等!”

宋明月的动作顿了顿,唇角露出些许的笑意,但声音依旧是淡然:“怎的,你是想好了?”

床上一阵的窸窣声,片刻,心兰摇摇晃晃的披着外衣下了床,跪下在宋明月的面前:“奴婢只求活着……求美人能够帮帮奴婢。”

“你且说就是。”

宋明月用指尖细细的在帕子的周边描绘:“先从二小姐如何进宫开始,二小姐的毒哪里来的。”

“您、您怎么知道……”

无视心兰的惊讶,宋明月也只是淡淡道:“你说就是了。”

原来宋明月早就知道了是谢二小姐吗……

心兰将心中的那份撼意抑制下去,面上勉强了几分:“美人说的不错,大小姐和二小姐是双生的姐妹……”

分明是一起出生的姐妹,不过是因为晚了那么一刻,谢大小姐就是谢大小姐,谢二小姐,就成了谢二小姐。

通州知府本对第二个孩子抱着是男子的希望,谢二小姐的出生算是打破了他们的希望。

所有的宠爱都给了谢大小姐,谢二小姐则是温温和和的,可是这种环境下的温和,又有几分是真?

谢二小姐学着去争,去抢,去用无辜的眼神招人怜爱。

只要是和谢大小姐有关的事情,谢二小姐从来都会不费余力的去争抢。

一如此次。

谢才人进了宫,最高兴的莫过于家里人,毕竟最宠爱的女儿成了皇上的宠妃,知府日后也必定能够节节高升。

家中不断的说起谢才人的好,碰巧,谢才人又想对这个妹妹来一些教训,索性把人叫到了宫中,三番两次的羞辱。

“因为这些?”

宋明月没有兄弟姐妹,突然有些同情起谢才人。

心兰惨然一笑:“是啊,就因为这些。

才人一向是个嘴硬的人,实际上心里却是软的一塌糊涂,对二小姐,才人心中也是有些许愧疚,只是她从小被惯坏了,许多话都不会说出口。

二小姐只以为她是羞辱,不知道此次才人是想要给她好好的解开这个心结,家中已然给二小姐定了亲事,但是二小姐认为,才人只是把她给叫来,好生羞辱一番,给她炫耀自己现在的生活,不知道是从何处拿到了毒,将才人给杀了。”

心兰有些失魂落魄:“奴婢当时有想过叫人,可是,可是二小姐威胁奴婢……”

两行清泪从脸颊两侧落了下去,心兰泪眼婆娑的看向宋明月:“是我太过懦弱……”

“这个倒也不能说全然是你的错。”

宋明月站起身来:“你也不必故意生病,明日你只需要将这些话再同太后娘娘,她们说上一遍就是了,其他的不需要你去担心。”

“宋美人,宋美人等等!”

见宋明月要走,心兰连忙往前跪走了几步:“奴婢、奴婢不想再留在宫中,也不想回谢家了,美人帮帮奴婢吧!”

“这些事情,你先别管就是,无论如何,我都会保住你。”

宋明月自己都不知道明日的结果,也不轻易的承诺了。

“奴婢……会去一个没人认识奴婢的地方,然后好好的为才人祈福。”

心兰泣不成声的将头抵在地上,宋明月也不多说,转身离开。

门外等着的人早就逐渐失去了耐心,不苦见过从前心兰是什么样子的,说到底她根本不相信心兰,正要上前去拍门,就看见宋明月打开了门,两个人碰了个正着。

“你要干嘛?”

宋明月看着她,有些无奈。

不苦这才连忙往后退了两步:“奴婢看您许久没出来,所以……”

“我能有什么事,你不要太担心了。”

安抚了她一番,宋明月这才走下台阶,小河子满眼期盼的看着宋明月:“现在可是好了?”

“不过是问了些问题,后日,才是最后结果呢。”

宋明月笑着回答,小河子的脸上也总算是松懈了许多:“那就好,美人一定会没事的。”

“借你吉言,过几日我真的没事了,我定然来接你回去。”

宋明月微笑着点点头兴致却不如来时那般高涨。

她不是一个多么高尚的人,尤其面对还想要加害自己的人。

可是方才心兰的描述中,她却感到些许的不是滋味。

分明是一个母亲的孩子,却偏偏有着不同的待遇,以至于,成了两种不同的人生,也酿就了如今的惨剧。

“美人怎么了?”

不苦见她心情似乎有些低落,小心的开口:“是方才她说了什么话让您伤心了吗?”

“倒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