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不吃拉倒

见南晨川换了衣服出来,她笑着向他伸出手,示意这个男人赶紧给钱。

这样熟络又亲昵的动作让南晨川微蹙了眉头,他偏头看了一眼那个露着一个灿烂笑脸的服务生,然后将视线又落回了白芷曦的身上。

“你是手断了不会穿衣服吗?”

白芷曦听出他话里的恼怒,连忙提着裹在身上的浴巾跑进了这个男人身后的卧室里。

为了表达自己对他刚才那番话有些不满,她故意将门关得用力又大声。

南晨川朝那个服务生递过去的欧元因为这声不合时宜的关门声顿了一下。

那个服务生开始看到这么大面值的钞票还很高兴,但此刻他发现对面这个男人将那张钱又握得死死的,难道是不愿意给他?

南晨川将手上的钱递过去后,又从钱夹里抽出了一张面值更大的,笑着用意大利语让他把这个餐桌原封不动地推回去。

这样的要求让服务生睁大了眼睛,他用蹩脚的英文又问了一遍,确定不是留下而是推走?

南晨川郑重点头,但还没等服务生的手重新握住推车的把手,白芷曦已经开门跳着脚蹦了出来,她勾起的一只脚上是一只穿了半截的丝袜。

她连忙上前抢回那个推车的主导权,并笑着同那个服务生解释她的老公是开玩笑的。

她说完朝那个男人露出一个可怜兮兮的眼神,但得到的回应又是一记嫌弃的白眼。

服务生将上面的餐盘摆放到他们的餐桌上,然后在说完祝“他们用餐愉快”后,恭敬地退了出去。

白芷曦用刀叉戳着五分熟的牛排,迟迟没有下嘴,她不喜欢带血的口感,而是偏好七分熟,这个男人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

南晨川坐在她身后的皮质沙发里,根本没有注意到餐桌上那个女人的不满,而是聚精会神地看着手机上的报表数据。

倒酒的声音终于引起了他的注意力,他伸出一只手,但视线仍然落在自己的手机屏幕上,“给我倒一杯。”

触手的杯子是温热的手感,这让南晨川终于抬头望向了那个不听吩咐的女人,“白芷曦,你是个智障吧!我说的是酒,你给我水做什么?”

他说完愤怒地将手机扔到了沙发里,起身大步朝餐桌边走去。

白芷曦自然知道他过来倒酒的意图,连忙将那瓶白兰地抱在了怀里,脚步敏捷地朝桌子另一头跑去,“你生病了,不能喝酒。”

南晨川将手撑在木餐桌的桌沿上,恶狠狠地盯着那个与他隔了一张长桌的女人,“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管了,给我!”

他看见那个将他的话当耳旁风的女人决绝地摇头,正准备将手边的一个东西朝她砸过去时,忽然发现了那盘原封不动的牛排。

如此不领情的做法让他的怒气达到了顶点,他扬手就将盘子和酒杯掼到了地上,“不吃你就饿死好了!”

他说完也不去看僵立在原地的女人,转身就朝卧房走去。

白芷曦绝对是故意的!

看着重新合上的木门,白芷曦将手里的酒瓶放到了桌上,由于她刚刚将瓶子抱得太久,玻璃瓶上已经留下了她怀里的温度。

她拉开面前的椅子,缓缓地坐了下去,双手撑着自己的脑袋,心里溢满了委屈。

那个男人从来不听她解释,小时候是这样,现在依然是这样!

南晨川在卧室里没有开灯,他看着窗外罗马的夜色,昏黄的街灯下是零星的游人,冬日罗马的夜晚只适合安眠,不适合游历。

可是他却没有一丝睡意,两只手紧紧握成了拳头,他刚才给那个女人点餐就是个笑话。

他一定要同那个女人离婚!

可第二天等南晨川醒来的时候,他发现床的另一侧并没有人睡过的痕迹。

他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脸,看到手机上显示的罗马时间是九点,他掀开被子朝浴室走去。

无论是他刮胡刀的摆放,还是放他牙刷和洗面奶的地方,都是他习惯的位置,刚好用完一样就可以顺手地取过另一样。

这样的贴心他自然知道不是酒店服务人员可以做到的,这让他对于昨天晚上那个女人的粗鲁少了些介怀,但不代表他会忘记。

他打开卧室的门时,发现昨天晚上他打翻盘子的地方已经有人来收拾了,可能是那个女人吩咐酒店的人来打扫干净的。

可他刚转过身,就发现了那上面还放着一个纸袋,而上面熟悉的商标让他不由自主地伸手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粥的温度还很烫,说明放下的人还没有离开多久。

他拉开面前的椅子缓缓坐了下去,他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一种什么心情,但突然就想到了昨天晚上那个女人裙摆上沾着的白色粘稠东西。

白芷曦跑去给他买粥了?

他用勺子搅动着打包盒里的米粒,却没有舀入嘴巴里,因为他在思索那个女人这么做的动机,想以此讨好他不会离婚?

痴心妄想!

香软的口感让他的肚子觉得很舒服,粥食的热量让他先前有些烦躁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正犹豫着要不要给那个女人打个电话时,忽然就发现屏幕上亮起了三个字。

见鬼,那个女人有读心术吗?

他清了清自己的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若无其事,“喂,白芷曦,你又在哪儿幽会别的男人了?”

可是电话那头的人在听见他的声音后,马上挂断了电话,根本没有给他任何继续兴师问罪的机会。

电话挂断的“嘟嘟”声让南晨川冷笑了一声,“白芷曦,你很好,居然敢挂我的电话!”

他扔了自己手里的勺子猛然站起身,连带着还将身后的椅子撞到了地上。

但这样的动静根本没有让他放慢任何动作,他大步朝卧室走去,在打开行李箱的时候,还狠狠地踹了一脚以此泄愤。

华晨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了一声咒骂,不禁缩了缩自己的脖子,“老板,今天只有一趟从罗马回棉城的飞机,但是需要在上海转机十二个小时,而且需要从浦东机场换到虹桥,你……确定还要回来吗?”

南晨川拿围巾的手因为这样的消息猛地一顿,还没等他扬声回骂,忽然就听见了门铃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