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身份存疑

电话那头是航空公司的临时征调,她一口答应了飞往维也纳的行程,并在降落维也纳国际机场后直飞回国。

虽然要在北京进行中转,但这样正好可以完美地避开和南晨川的相遇。

如果不是担心她的弟弟,她可能会逗留在维也纳一段时间,用音乐治疗她一颗破碎的心。

但好在工作上的事情让她暂时压抑住了心里的感时伤怀。

人有个寄托总是好的,即使那个寄托是自己的工作。

所以她昨天才会对那些同事的议论嗤之以鼻,不是她看不起那种嫁人了就每天坐在家里打牌喝茶做美容的女人,只能说她享受不起那种所谓的福气。

她为南晨川放弃了自己的感情,但是她想用工作来挽留住自己最后的尊严。

她回到酒店的时候,发现房卡在自己的手里,而南晨川却没有打电话催促她回来,那就说明那个男人今晚可能不回来。

不回来也好,这样她走的时候也不用尴尬地说声再见。

她拖着自己的行李箱,转身最后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房间,她应该再也不会来罗马这样的地方了,即使来也不想再在这间酒店下榻。

退还房卡的同时,她将一张便签交给了柜台小姐,上面留下的内容不过是礼貌地告诉那个男人一声,她先走了。

她到达费尤米西诺机场的时候,尽管已经是深夜,但是机场大厅仍然显得灯火通明。

这里输送着全世界各地的游人,当然也将他们带回到各自爱人的身边。

而她在这里出发,却是要离开她心里的那个人。

南晨川处理好RTS的后续文件后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他刚想确定那个女人是不是还逗留在那个教堂的时候,屏幕上忽然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外国电话。

他坐在车里,告诉了司机目的地后接通了那个电话,里面传来的是显得有些慌乱的英语,口音很重,让他有些听不明白,而电话那头的背景音好像是什么站台的提示。

他用意大利语示意对方重新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情,在听到那个消息后,他连忙让司机改换方向,直奔机场。

可是这个时间点司机说自己要下班了,并建议他换成另一辆车。

南晨川将口袋里的钱夹抽出一半的钞票,恶狠狠地说道:“如果你不答应我的要求,那么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不知是因为对方给付的丰厚车费,还是因为那不善的语气,司机连忙换挡开车朝机场飞驰而去。

南晨川在赶到机场大厅后,向就近的工作人员询问了东南航空的站台在哪里,在得知具体的位置后,他大步朝那个方向跑去。

相关的工作人员在检查完他的证件后,让他进入了工作间里面,而映入眼帘的就是白芷曦蜷缩在墙角的样子。

他缓缓走到她的面前,举到半空想要抚摸她脑袋的动作却被残存的理智压抑了回去。

“白芷曦。”

熟悉的声音让蹲在地上的那个人慢慢抬起头来,她在看到南晨川微乱的头发后,起身就抱住了他的腰。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只是接到了公司让我去维也纳的行程,但是出现身份冒充什么的,我……我真的不知道。”

她的话说得断断续续,也越哭越厉害,尽管心里又暗骂着自己将这个男人的衣服弄脏了,但是一想到刚才机场警卫拦下她的场景就觉得后怕。

南晨川就那么任她抱着,既没有出言安慰,也没有推开她,因为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这个人在怀里颤抖的身体。

他们周围是东南航空公司的工作人员和罗马警察的交谈,大致的意思是白芷曦需要留在这里接受调查。

这样的商谈结果让南晨川有些不满地蹙起了眉头,他搂着怀里的人,走到了那个罗马警察的身边。

这个男人逼迫的气势让两个针锋相对的工作人员都停止了争吵。

“她是我的太太,我可以用我的身份担保她的清白,如果你们坚持将她留守在这里,那么我会通知我的律师来同你们交涉。”

南晨川用意大利语说完这番话后,将自己的名片和律师的电话递到了那个警察的手里。

虽然这个律师是他临时起意用来起草离婚协议书的,但是此刻能发挥这样额外的用途也让他觉得满意。

白芷曦一直揪着他的衣服,躲在他的怀里的没有说话。

东南航空的工作人员从电脑上调出了白芷曦的档案记录,让罗马警察比对后终于答应放他们离开,但是仍然坚持他们应该留在罗马,因为这位女士的身份信息已经被人盗用了。

可南晨川直接无视了这个人的劝说,带着身边的人就出了机场大厅,在坐上出租车后,他拿出了口袋里的手机。

长长的电话提示音使得他的视线停留在那个趴在他腿上的女人的脸上,他不知道白芷曦是睡着了还是就这么躺着。

华晨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的时候,他收回了自己想要去摸那个女人头发的手,声音是一惯的淡漠和平静。

“白芷曦的身份信息出了问题,你先在国内的公安局给她备案,然后处理好相关的手续,我不想影响了明天早上的航班。”

挂断电话后他用手推了一下怀里的女人,纹丝未动的反应让他微蹙了眉头,“白芷曦?”

一声轻“嗯”让他轻轻松下一口气,下一秒就将这个女人推到了边上,“你诚心的吧!我腿都麻了。”

白芷曦也没管自己被撞到玻璃上的肩膀,转过身后又想趴回这个男人的腿上。

这样的意图让南晨川瞬间有点儿火大,他用自己的手肘抵着这个女人的脖子,将她压实在了座位的靠背上。

“你个多事儿的女人,无端端去什么机场,你不知道我们明天要回棉城吗?”

白芷曦的眼里是打转的泪水,被窗外一闪而过的车光一照,直闪得南晨川心里有个地方“咯噔”了一下。

“又在演装可怜的戏码对不对?我告诉你……”

他的“我不吃这一套”这几个字还没有说出口,手腕的地方已叫对面的这个女人一口咬住。

这样的动作无疑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可还没等他另一只手上的耳光落下的时候,被咬的地方传了了温软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