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卑鄙

吃完饭回去的路上,佟言对周南川很冷漠,任由周南川拉着她的手,全程没有交流。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小路上几个孩子在放烟花。

“言言,明年这个时候我们孩子几个月大了。”

佟言没说话,远远的看到邓红梅端着热水泼在院门口。

“回来了呀?”

“嗯。”

“吃的什么,雄庆他妈做的都是些什么菜,猪头肉切给你们吃没有?”

周南川笑着说道,“切了,挺好吃的。”

“好吃就多吃点,大过年的不吃白不吃,一共做了几个菜?”

“忘了。”

“都有些什么呀?”邓红梅八卦起来。

周南川在院门口跟她说话,佟言先上楼了,脱了衣服去浴室洗澡。

过年也就几天时间,她肚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大了起来,腰不像腰,圆圆的,洗完澡换上了衣服,周南川在楼下打了热水洗脸上来。

他想和她亲热,抱着她往床上,“言言,我……”

佟言推开他,周南川愣了一下,“怎么了?”

“那天你根本没有喝多,对吧?”

周南川后知后觉,想起刚才在饭桌上佟言问的问题,喝酒喝高兴了,倒把这茬忘了,他确实没喝多,强行要她也是故意的,借着酒劲胡作非为。

看他迟钝的眼神,佟言就知道了一切,“周南川,你卑鄙……”

她发火了,将手边的东西摔在地上,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简直无耻啊,你怎么能这样……”

周南川抓着她的手,慌乱的将她摁住,眼神几分不安,“你听我说,你听我说完……”

“我不听,你就是无耻,下流,趁虚而入!”

“松手!”

“过年不能生气,不能哭……”

“你管我?”

周南川压着嗓子,“我们结婚了不是应该的吗?”

“你那叫强bao……你说你喝多了,可你没有!”

“好,那我问你,我不把你变成我的,不让你肚子里怀上我的孩子,秦风上次找你你是不是就跟他走了?”

佟言没说话,将头别开,觉得可笑。

周南川的温柔体贴都是装出来的,他就是个从头烂到脚的臭男人,臭流氓。

外表可以表,但本质是变不了的。

他板着佟言的脸,使她不得不面对着她,一字一句道,“你大着肚子都想跟他跑,你既然听了你爷爷的安排,就该做好这些准备,我要你名正言顺……”

“他是我男朋友。”

“我是你男人。”

佟言去咬他,他跟之前一样不躲,她一边哭一边咬,咬得自己都觉得没趣了,松了嘴。

“我没喝多,但你是我老婆,我想要你,我没经验让你疼了,以后我都补偿给你,我对你好。”

“滚。”

周南川抱着她乱啃,一阵酒味,佟言一口咬破了他的嘴唇,他不停,就这么强势的亲他,佟言越哭越厉害,哭到最后都没力气反抗了。

被他扒得所剩无几,佟言躺在那,周南川后知后觉将她松开,随意的坐在床边,给她将被子盖上。

理亏的人说话有点没头脑,正如此刻的周南川一样,他想说点什么,又发现说出来的都是废话。

强b她这件事,他承认,他那晚上一门心思就是要了她,后来没刹住车,他单身多年好不容易尝到了她的味道,克制不了。

他知道秦风那段时间不在,他怕给了她和秦风回旋的余地,不把事情做绝她就看不清形势。

后面想来确实有点后悔,觉得愧对于她,为了满足自己的一己私欲强行将她娶回家,可看到她肚子一天天大起来,看她开心的时候笑,看她对他一点点卸下心防,又觉得一切都值得。

在强行要了她这件事情上,他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尽管愧疚,但他不后悔。

若是重来一次,他也会想办法得到她,让她怀孕,但他会想办法多一些技巧好让她不那么疼,

把她留在身边,他不阻止她去做她喜欢的事,他会竭尽所能满足她的要求,但她一定要是他的。

周南川脑子里一团浆糊,“言言,你肚子里有孩子别生气,生气对孩子不好,到时候可能影响孩子的正常发育,你要是有什么怨气我任你处置。”

佟言身上盖着被子,被子下被他扒得狼狈不堪,她咬了咬唇,一脚踢过去。

咚的一声,一个大男人被她踹下床,周南川底盘重,实实的摔了一跤。

他大可以不让自己摔得那么狠的,但他知道,她想出气,他也想让她出气。

邓红梅和周有成在一楼看电视,看春晚的重播,“楼上怎么了?”

“不知道。”

“我上去看看,别是……”

“坐好,让你别管你非要管,你再敢上去管东管西的我打断你的腿。”

邓红梅被吼懵了,周有成磕着瓜子,“去给我倒杯水。”

“哟,你在我面前摆起大爷来了?”

“女人伺候男人天经地义,不然我娶你起什么用?”

“说得好听哟,那我嫁你做什么用?一天到晚的好吃懒做,家里什么事不是我做?”

周有成被邓红梅说得没了反驳的话了,转头自己去倒水,顺便给邓红梅倒了一杯。

周南川被一脚踢下床,拍了拍身上继续回去,“言言……”

“滚,滚下去!”

佟言又是一脚。

她看上去是个小绵羊,狠起来也是个六亲不认的主,周南川放松了任由她踢,佟言在气头上,踢一脚他又坐会原位让她踢,她越发泄火越大,第四脚下去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一脚下去周南川的头摔在墙上狠狠撞了一下,男人闷哼一声,下一秒她脚抽筋了,疼得呜呜的哭。

周南川顾不上头上疼,过去给她揉脚,男人眼神沉稳,“好点没有?”

“滚。”

她用另一只脚要去踹她,周南川抓着她的脚,在她脚上吻了一下,男人冰冷的唇碰到他温暖的小脚丫子,佟言缩回来,“你,你变态!”

“别踢了言言,你用手打行吗,我怕你那只脚也抽筋,疼的是你自己。”

佟言不让他揉了,推了他一把,自己盖着被子关了灯,周南川就站在床边上,不上床,就这么站着。

半小时后,佟言没睡着,男人站在床边,惹得她浑身不自在,她不肯去看他,周南川也不吱声。

佟言越来越气,气得从床上坐起来,黑暗中看不清男人脸,佟言心里窝火,“周南川,我以前只觉得你生在这个环境下没接受过良好的教育,但你连基本的尊重人都不会。”

“我会,我只是等不及。”

他这么说,佟言更气了,“这就是你的理由吗?”

“言言,你不知道一个男人二十八年没有性生活意味着什么。”

“你不是有前女友吗,因为经济情况才分手?”

“可老子没碰她。”

他骨子里有点农村人的封建,没结婚就不该办事儿,那是对人家的不尊重,万一没走到一起人家会恨他一辈子,他觉得男人管不住自己下半身很拉跨。

而他呢,恰好只是在该管住的时候管住了。

佟言推他一把,“滚!”

“对不起。”但他就是没后悔,他理解她的怨气。

“滚出去站,别站在这,跟鬼一样。”

“行。”

他真就出去了,顺带着将门关上,佟言闭上眼睛。

就是在这张床上,周南川禽兽不如,她起身用纸擦了擦眼睛,看到支衣服的架子上挂着周南川的外套和毛衣。

没记错的话,他里面穿的是一件洗得快褪色的黑色短袖。

屋里有空调,暖和,可外面呢,外面冷。

冻死他活该,佟言继续躺下,她强迫自己睡着不去管他,可她睡不着。

在一起睡了这么久,没他还有点睡不着觉了。

周南川站在门外,站得笔直,二楼也有个客厅,客厅里放着红木的桌子椅子,窗户很大,放眼可以看到外面的林子和小路。

门开了,佟言穿着珊瑚绒的贴身睡衣,周南川愕然,“把衣服穿上,冷。”

孕妇不能用药,有了之前的先例,他很怕她突然感冒。

“周南川我问你。”

“你问。”

“你怎么知道我和秦风的事?”

“这个很重要?”

佟言的头发自然垂下,白天盘起来的缘故,此刻有点大波浪的卷。

“你知道我和秦风的事,为什么还要答应我爷爷娶我?”

这问题把他问住了,但他脑子转得快,“我二十八了,该结婚了,佟家我得罪不起。”

“得罪不起?”

周南川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言言,我不骗你,我想结婚,我想要孩子,村里像我这么大岁数,生的孩子都能玩泥巴了。”

是佟家要把她嫁给周南川协调多年前的恩怨,周南川也没有合适的对象所以就应了下来,而后来的事,她生气,但仔细一想不应该怪他。

男人都是些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她有什么理由要求周南川跟别人不一样?一样是正常的,不一样那才不正常。

“那你跟梁莲花呢?”

她问出这个问题,他心里还挺高兴,“没,我没碰过她,可能小时候在一起玩泥巴的时候碰过她的手,别的就没了,你不信的话你问我妈。”

“我才不问,你们都是一伙的。”

佟言憋不住了,气得跺脚,“还不快滚进来睡。”

“不气了?”

“气!”她气得擦了擦眼泪,“气也要滚进来睡。”

人哪有铁打的人?她看见他鸡皮疙瘩都冻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