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点醒
很好,今日便一起教训了。
孟长卿提着裙摆走了过去,似笑非笑的睨着白沅:“原来你也知道,当初在白家被是为天才的人是白笙,而不是你呀?”
白沅神色一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孟长卿啧啧了两声,看她的眼神彷佛在看一个智障:“自然是你笑你天赋平平,却生的一副七窍玲珑心,讨好起嫡姐来,比谁都卖力。”
天赋平庸和庶出身份一直是白沅内心最为不甘的地方,眼下孟长卿一下子戳中两个,几乎要将气的七窍生烟。
她一向是经不起挑逗,好了伤疤忘了痛的脾气,当即爆发出战气,怒道:“我就是在平庸也比你这个无法修炼的废物强!孟长卿,今天没有人护着你,咱们新账旧账一起算!”
白沅不过是区区玄级修为,孟长卿的修为又有所精进,不足以锁定住她。
不过,她不准备暴露自己的真实实力。
白沅扑上来的瞬间,孟长卿素手一抬,无色无味的毒粉散入空气中,白沅只觉浑身一麻,接着,就被一脚踹下了水。
旁侧的几个少女眼见如此,皆惊呼一声。
其中一人怒道:“你这个废物,竟然敢对沅妹妹动手,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另有几人也先后袭了过来,这些人的修为都不高,又都是些娇小姐,平素修炼只觉得辛苦,哪里有什么真本事。
孟长卿照单全收,身子灵活的穿梭在几人之间,不过片刻的功夫,便将她们一一送进水中。
一时间,园里惨叫不断。
这几人都不如何会水,不停的在水中胡乱拍打呼喊着,白沅为其中之最。
孟长卿慢条斯理的蹲下身,等到众人扑腾的动静小了些,这才扔下一条绳子。
一众少女顿时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争先恐后的爬了上来。
寒冬腊月,几人冻得瑟瑟发抖,无人有心寻仇,急忙离开了。
唯独白沅,好不容易才扑腾到了岸边,却警惕的望着孟长卿,冻上下牙不停打架也不肯去接绳子。
孟长卿也不急,盯着宛若落汤鸡的白沅看了一会,突然笑了起来。
白沅恨恨的瞪着她:“你敢嘲笑我?!”
“我不是在嘲笑你。”孟长卿笑意并未收敛,目中露出几分嘲讽:“我只是笑你蠢,日日给人当枪,不自知不说,还将那人奉做神明。”
白沅一愣,看她的眼神更为凶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孟长卿一把将她从水中拽了上来,这才道:“我问你,你见到我之前,白笙是否同你提起了当年之事?”
白沅满脸不耐烦:“是又怎么样,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孟长卿直起了身子,一脸怜悯的看着她:“真是愚不可及,也罢,若你愿意继续蒙蔽自己,为他人做嫁衣,我也不愿同你多说。”
临走之际,她脚步又停了一会,道:“最后提点你一句,好好想一想,每一次来找我麻烦之前,是不是都与白笙见过,你对我的每一次愤恨是否都因她而起。”
她说完这句话就走远了,白沅想要再问,却没有机会了,如此情况下,反倒冷静下来,低眸想了很久,心头微震。
不得不承认,孟长卿那个贱人所说的每一句,似乎都不错。
白笙格外柔弱,明知她最厌恶孟长卿,却总是三番四次的提起,且每次提起之后,她都会大动肝火,继而去寻孟长卿的麻烦。
而白笙始终干干净净,名声在外极好,不像是她,被传闻的嚣张跋扈,蛮不讲理。
难道,这一切都是白笙故意为之?
孟长卿边走边想白沅最先说的那些话,原主的记忆里藏着当年之事的真相。
当年不过七岁的白笙将原主推下山崖,假意拉她,待救了人上来,便痛所有人说自己筋脉尽毁。
年幼的孟长卿不懂战气,以为真的是自己把白笙连累,也没有向旁人解释,默默将这口黑锅背了下来,也因此,白笙这么多年才能以恩人自居,在孟家过的如鱼似水。
孟长卿冷笑一声,心中唯有一片冰冷。
她一定会亲自撕下白笙的假面。
孟长卿想的出神,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面前已经没有路,只有一处嶙峋的假山。
即将撞上之时,一个男人的身躯挡在了面前,用手掌抵住她的额头。
孟长卿陡然回神,警惕的退后几步,待看清来人之后,眉头下意识的轻蹙。
怎么又是他。
欧阳展剑眉微挑,看她的目光闪着几分兴味:“我是在帮你,你这般看着我做什么?”
“那就多谢世子殿下了。”孟长卿敷衍的行了个礼,转身就走。
白沅对此人情根深种,她刚刚给白沅埋下了个怀疑的种子,万万不能跟他多纠缠,免得自己的计划失败。
欧阳展的脸皮颇厚,竟然毫不避讳的跟了上来,一边走一便调笑道:“你的修为愈发精进了,方才那些招数,当真是厉害的紧。”
孟长卿回过头,目光冷冷的看着他:“世子就这般喜欢看热闹?”
欧阳展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道:“你们女子间的把戏,我不喜插手。”
都是些见不得人的小手段而已,连台面都上不得,如何值得他出手?
孟长卿的眼瞳漆黑明亮,一阵见血的道出了他的内心所想:“世子从小在深宅大院内长大,嘴上说着不屑和女子争斗,内心却又以嘲讽的姿态去看,如此作为,算是什么君子之行?”
欧阳展此举,不就是想要故意挑起白沅的怒火,继而看上一处好戏吗?
原主便是因此遭了无妄之灾,因此,她对欧阳展没有半点好感。
令人意外的是,欧阳展竟然坦然的点了头:“固然如此,可如今,我对你的确有几分感兴趣,自你落水之后,似乎就聪慧了许多,还是说,你一直都在扮猪吃老虎?”
孟长卿眼角余光在假山后扫了一眼,道:“白沅,你出来吧。”
话音落下,白沅慢慢从假山后走了出来,她身上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换下,浑身湿漉漉的,冷的不停的颤抖,看向欧阳展时,眼中露出浓浓的失望以及心痛。
她一直心爱的男子,竟然只是把她当作取笑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