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假仁假义

孟长卿服下孟辰给的丹药。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暖流顺着食道暖了胸腔。

润玺总算有机会从空间跳出来,二话不说就将自己这段时日仅恢复一些的战气传给了孟长卿。

丹药在体内化开,顺着的经脉流向整个躯体,背上火辣辣的伤口逐渐变得舒缓起来,疼痛减去了大半。

孟长卿还有些惊异的睁开眼:“这到底是什么灵丹妙药,怎么药效挥发的如此之快。”

这与她过去数十年所接触的医理完全不同。

润玺找了个小杌子坐了下来,撇着小嘴道:“你以为就凭区区一颗上品丹药就有如此大的功效了?还有我的战气呢!”

说话之时,总带着些有气无力的感觉。

孟长卿瞬间明了,捏了捏他瓷白的小脸,笑道:“没想到你还挺有人性的嘛。”

润玺推开她的手,哼了一声:“我只是不想陪着你这个垃圾送命而已。”

“是是是。”孟长卿配合的应了几声:“不管怎样,都谢谢你。”

自红莲上神陨落之后,润玺独自在这戒指当中沉睡多年,实力大减不说,绑定了她这么个修为低微的主人,修炼恢复的速度本就极慢,如此多天也就恢复了堪堪一点而已,现今肯分救她,已经算是倾其所有了。

不过,臭屁鬼不愿意说,孟长卿也不会点破。

她将那丹药又倒出了一颗,放在掌心端详片刻,口中喃喃:“这个东西,当真比普通人所吃之药要好得多吗?”

“不仅好的多,这样一颗,更是价值百两呢。”润玺仰着下巴,一脸的骄矜。

孟长卿合上手掌,微微敛目,蒲扇般长睫遮掩下,眸内是一片若有所思。

等她身子好了,一定要想办法炼制一颗试试看。

孟长卿暂时将此等思绪收下,目光炯炯的看着润玺:“你还记得我之前所说,二长老颇为奇怪的事情吗?”

“自然记得。”润玺板着小脸颔首:“你刚一出事那个兰姨就不见了,回来之后又再三的劝你放弃毒术,这一言一行,分明就是受了二长老的指示。”

孟长卿眸色略深:“想要我修炼,又不想要我强大,莫非……他就是那个在我体内放下鼎炉之人?!”

润玺豁然起身:“没错,一定是他!他是自小看着你长大,唯有他有此机会在你幼时便将此物藏匿于你体内,明知你是废柴还不断地催促你修炼,也是为了吸取你修炼的战气。”

拨云见日,朗朗清明。

孟长卿的新潮不断地翻起滚落,最后被强行按下下来:“我体内的鼎炉还没有炼制好,就算如今知道了是他也不能如何,还要继续忍。”

润玺捻着手指算了算:“你已经练了一个月了,定然要继续勤勉,不可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孟长卿极手欠的在润玺肉乎乎的小脸上戳了一把:“小破孩,你能不能不要学大人说话?”

润玺气的立刻大声辩驳起来:“你说谁是小屁孩!我可大你几千岁,你叫我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祖父都不为过。”

孟长卿上下打量他一眼:“那你怎么还不长高?”

润玺:“……”

啊啊啊啊!

这个死女人!

他润玺就是死,从窗户外跳下去,也绝对不会在管这个女人一下!

被关在蘅芜苑里,孟长卿出不去,闲杂人等也进不来,日子反倒平静下来,她每日不必去处置那些麻烦,只安心修炼,身心都好的飞快。

第十日的时候,孟翌亲自来看了孟长卿。

他拍一拍手,立刻就有丫鬟们捧着各类珠花首饰进来,一一奉到孟长卿面前。

“卿儿,二叔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这些日子定然也已经想明白了,那日二叔也有错,不该让人对你下如此重的家法,这些便算作是补偿吧。”孟翌眉眼之间尽是抱歉和温和。

孟长卿扫了一圈,唇畔撤出一抹满足的笑:“这么多珠钗首饰,真是难为二叔了,卿儿早就不生气了,那些二叔不喜欢的东西也都扔了。”

兰姨在旁轻声附和:“是啊,您不让小姐学医术,小姐可是早早的就命奴婢扔出去了。”

孟翌满意的点头:“如此我便放心了,卿儿,你记住,修炼最忌讳的就是那些歪门左道,你那些东西都是寻常药物制成,最多只能对付玄级地级之人,在往上便毫无作用了,二叔不让你继续学也是为了你好,你只有好好修炼才是王道。”

孟翌满目的感动:“二叔,你竟如此卿儿着想。”

为她“着想”到,送来一堆毫无用处的钗环首饰,连一颗治伤的丹药都不愿意拿上一颗。

孟翌故做慈爱担忧的劝解了好一会,顺便解了她的禁足,才终于离开。

兰姨兴高采烈的去收拾桌上的珠翠:“这些钗环一个比一个成色好,奴婢可要好好的收起来。”

“等等。”

孟长卿挡在兰姨面前,捞起一支金簪放在手中掂了掂,眼眸清亮。

既然是无用之物,总不可浪费了,要好好利用才是。

当晚,孟长卿就将这些东西全部打包好,拿去外面折换成了银两,买了几株灵药。

她正兴致勃勃的在心中盘算着,待会回去一定要好好试用一下这些丹药的作用,迎面之人挡住了她的路。

足足高了孟长卿一个头的欧阳展低垂着低头,嗓音低润。

“总算见到你了。”

“怎么又见到你。”孟长卿与欧阳展前后脚开口,说完两人都愣了下来,一股尴尬的气氛逐渐在两人指尖弥漫。

孟长卿打破僵局,转身就走:“殿下要去见二长老的话就从前面的回廊左转,去那里找个小厮引路就可,我还有事,先走了。”

欧阳展大步流星的追了上去,伸手拦住她的路:“我到底是怎样的豺狼猛兽,竟惹得你如此厌恶,每次一见到不是躲着走,就是半点好脸色也无。”

孟长卿翻了个白眼:“世子殿下带给我的灾难还少吗?”

她始终无法忘记,原主就是因为欧阳展而死。

后者非但不觉有他,还理直气壮:“上一次白沅的事情,你不是也利用了我?如此一来,你我就该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