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一上午开会都心不在焉。

林不现散会之后，单独和她说了一句：“开会时，请专心。”

“抱歉。”

“秦桑，我希望你明白，工作，你可以做得更好。而不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林不现头一回和秦桑说这么重的话。

秦桑并不怪林不现。

她知道他现在心情差，为今天失败项目的事情头疼。

望着林不现的背影，秦桑忽然有一种压抑。

这种压抑或许来自会议，或许来自林不现，或许来自吴妈的那个电话。

有什么比陪贺老最疼爱的小女儿更加快可以让项目资金到位的呢？

没有。

秦桑给贺老打了电话。

贺老接了：“秦桑啊。”

“贺老，您好。”

“好，我很好。你也知道，我很疼爱这个小女儿。前段时间和我闹别扭，不肯回来。那时候遇到你，就觉得你和她有点儿相似。”贺老倒是无所顾忌，坦然直言。

秦桑也终于明白，这天上不会白白掉下馅饼。

自己那时候纳闷儿的事儿，如今有了答案。

自己始终都是个替代品。

无论在蒋霆骁这，还是在贺老那。

秦桑索性释然：“贺老您这样说，让我怎么说呢？”

“我知道，画画任性。可是，这喜欢说不准的事儿。她喜欢蒋霆骁，我也很意外。毕竟，喜欢画画的人很多。”贺老的话，让秦桑不知道要怎么接。

好像，自己才是那个多余的人。

只是，秦桑最快的速度在脑海里过滤了所有的情绪，却大大方方地说：“喜欢骁的女人，太多。如果我每个都介意，我会很累。贺老，对于喜欢谁，不喜欢谁，我秦桑，并不care。”

贺老有些意外秦桑会这么说：“你还是有些不同。”

“多谢您夸奖。只是，我不明白，林氏影业的项目，您又怎么会那么有兴趣？”秦桑想着，反正问都问了，话都说到这份儿上，还有什么不敢说。

“哦？”贺老听到秦桑这么问，忽然爽朗笑声，“太稳的人，总会有错的时候。”

“多谢您指教。”秦桑淡淡笑着，眼睛微微眯起，翻看着贺老那边的投资计划书，“贺老，其实，林氏影业这项目，您做，不太合适。”

“秦桑，你哪里来的胆子，敢这么和我说话？”贺老第一回显示了他的威严。

秦桑就是有胆：“我没什么胆儿，有的就是一点儿小聪明。贺老怎么会做这么费力不讨好的项目，我是担心，有些人故意将事情夸大其词。比如，白氏集团并没有您了解的那么好。”

“有种！下午三点，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说服我。”贺老说完挂断电话。

秦桑看了下时间，现在是中午十二点，还有两个小时准备。

她顾不得吃饭，连忙将自己知道所有的资料进行汇总。

同时出了一份投资不合理的说明书。

两点十分，秦桑带着这些资料，给林不现打了个电话：“林总，我下午请假，有些事情要亲自去办。”

“嗯。”林不现没有多问。

他正在反复查看自己公司的企划案，寻找被否定的原因。

按照他的计划，这次的竞标根本不可能输给贺老。

就算是有贺老的参与，也不至于输得这么难看。

除非？

林不现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眼睛眯起看着窗外，随手将一封邮件发给了大本传媒。

既然想要热闹，那就再热闹点。

“老板，什么事？”

“去跟着贺智画和蒋霆骁。”林不现小声命令。

“是。”

“英国。我要独家的全程的照片。”

“是。”

林不现在生意上，从来不会吃亏。

这次摔了这么大一个跟头，他怎么会一点儿不在意？

秦桑刚到贺老公司楼下，手机就响个不停。

“秦桑，你个贱人！”白清婉上来就骂，“你拿了我的钱，还曝光，你找死！”

秦桑直接挂断电话，将手机关机，她现在不想关心发生什么事，猜都能猜到也一个大概。

她现在需要做的是，说服贺老放弃那个项目。

秦桑如约而至，贺老认真听着秦桑的分析。

一个小时后，秦桑起身告辞：“多谢您给我机会。”

“我会考虑。”贺老没有明确给秦桑答复，秦桑也不多问。

这件事，她尽力就好。

秦桑打开手机，不停地谩骂信息，未接来电提醒不断。

秦桑翻看着热点新闻，虽然有一丝惊讶，但是也并不震惊：“白清婉，就算我不曝光你，始终你欠的，都要还。看你还怎么装清纯？”

不堪入目的照片不多，就三张，但是足够摧毁白清婉所有的名誉。

白建开看到的时候，气得哆嗦，找人处理花了他不少钱。

白清婉骂够了秦桑，又被白夫人骂，白建开更是骂的她怀疑自己不是亲生：“你就知道骂我？难道我不是你亲生的吗？还是说你在外面有了别的孩子，就不在乎我了？”

白清婉明显感觉到白建开对自己态度的不同。

白建开气得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直接入了院。

两天后，蒋霆骁和贺智画在英国的照片更是成了头条。

秦桑愣愣地望着那些照片，看着照片上女孩儿笑得开心的样子，瞧着蒋霆骁偶尔的笑意绵绵，一个念头冒出：他们还挺般配的。

秦桑笑了，将那些照片一一保存：“蒋霆骁，你挺会玩儿的。这么热闹的时候，真是都不能少了你。”

林不现忽然闯进来，双手撑在桌上：“你去找过贺老？”

“是。”

“秦桑，你能不能给男人一点面子？”

“我没给谁面子？”秦桑不解的反问。

“我。”

“你是说我不该去找？”秦桑心中一阵烦躁。

“是。”

“那我错了。”秦桑立刻认错。

林不现一直低着头，秦桑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忽然间，林不现抬头，一脸笑容：“秦桑，难道你听不出来我在开玩笑？”

秦桑一愣：“真是，没听出来。”

“谢谢你。贺老采纳了你的建议。只是，我真的觉得有点儿面子无光。”林不现其实并不想要和贺老有过多的牵扯。

生意上的事情，他也不希望秦桑去抛头露面。

他觉得这些事情都该男人去做。

“偶尔无光，有关系，很重要？”秦桑也打趣地问道。

“放你长假，你想去哪儿旅游，随意。”林不现放在秦桑面前一张支票，“这是，奖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