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霆骁今天到公司，月小爱愣是没敢打招呼。

紧紧跟在蒋霆骁身后，几次想说什么，没敢说。

她实在不懂老板，今天这是怎么了，从来没有见过蒋霆骁这样黑着脸到公司。

就算平时蒋霆骁的面庞再僵硬，再冰冷，也不会像今天这样阴沉。

他穿过公司的长廊，所有人都站着不敢出声。

就像是他一走过，空气被瞬间冰封了，所有人都被冻成了冰块儿。

月小爱一想到一会儿要开得会议，不禁替魏总他们团队感到担忧。

十点的会议，九点四十五分，蒋霆骁已经等在了会议室。

月小爱进会议室吓了一跳：“骁总，您这？”

蒋霆骁一直在看手机，眼皮都没抬，也没有理会月小爱说什么。

月小爱感觉到自己身体都僵硬了。

趁着没有开会给秦桑发了一条信息：“你得罪老板了？”

发完信息，月小爱偷偷看看蒋霆骁，很快秦桑回复：“没有。”

没有？月小爱更加纳闷儿蒋霆骁今天这是怎么了。

事实证明，月小爱的猜测一点儿也没错。

这一场会议下来，开会的人，都感觉掉了魂儿。

出了门，纷纷小声议论：“老板今天怎么了？”

“不知道啊。连用字的错误都看出来了。”

“老板中文系毕业的吗？”

“不是吧。关键是，我们这下一个月得加班了。”

“唉，也怪我们最近太偷懒。”

“嗯。”

蒋霆骁独自坐在会议室，月小爱开始找他签字去办公室没有找到他，听说一直没有从会议室出来，就又返回会议室找他。

敲门，没有人应声。

推开一条小小的缝隙，看到蒋霆骁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没有任何表情。

只听到声音传来：“什么事？”

月小爱吓得跌进来：“有一份资料要您签字。还有，淡红川美传媒达总说有重要的事情找您。”

“嗯。”蒋霆骁转过头，月小爱递过去要签字的资料，胆战心惊，蒋霆骁正在认真地看着资料，不多时，停留在第十页，“违约责任，难道不用加上，如果非不可抗力这一条？”

月小爱连忙看过去，声音哆嗦着：“抱歉，我，我没看，这合同”

“第一天做我的秘书吗？”蒋霆骁已经算是客气，声音也不算太大，但是这种威严，这种低气压，让月小爱吓得连忙道歉，“对不起，骁总，这份合同我大概翻看，没有一个字一个字…”

月小爱话没有说完，蒋霆骁将合同摔在了桌上，像是一阵暴风席卷而过，快到会议室门口时，丢了一句话：“达总在哪儿？”

“您办公室的1号会客室。”月小爱连忙回答。

蒋霆骁背影消失在月小爱的视线，她才感觉到自己能自主呼吸。

捡起桌上散落的合同，一张一张核对页数，叹气：“唯一一回没有一个字一个字看，竟然撞上了。”

她将合同放好，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拨通了秦桑的电话。

秦桑看是月小爱以为有什么事就接了：“上午好啊。”

“听你这心情不错？”月小爱小声说话，“我问你，你和老板没事？”

“没事。我和他能有什么事。我们两个什么情况，你最清楚的。”

“那能是什么事儿呢？”月小爱实在想不通，能有什么事让蒋霆骁如此震怒无常。

“怎么了？”秦桑听月小爱絮絮叨叨的，“有事儿？”

“我跟了老板这么多年，做了这么多年秘书，今天第一回被骂。当然，也怪我不仔细。但是，你能想象，今天会议的时候，他连标点符号都挑出错误。标点符号啊。”月小爱觉得和秦桑说说，好像能缓解一下她今天上午的心理压力。

“那谁知道呢。他就那样吧。还有，以后他怎样，不要问我哦。”秦桑觉得还是有必要强调一下。

“不问你？为什么？”月小爱揉着自己有点儿疼的太阳穴。

秦桑听月小爱这么说，就知道她忘了，当作给她提个醒儿：“我合约到期。所以，你懂了？”

“这么快就半年了？”月小爱翻看日历，果然有个标记，“那，老板的钱汇过去了？抱歉，我真的忘了。我应该”

“汇了，特别准时。我有事要忙，不和你说了。”秦桑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看到自己包里的支票，拿了出来，双手拽平了那张支票，“似乎，还有些事没有了断。”

秦桑将支票压平放在了自己的笔记本里，合上笔记本，想要给蒋霆骁打个电话。

蒋霆骁的电话却先一步打来，秦桑有点儿意外：“骁总。”

骁总？蒋霆骁心里冷哼，这女人，变化称呼真快。

这么快就撇清关系一样。

“什么吩咐？”

“发的信息，看过了？”

“是。看过，我一忙忘了回。”秦桑其实根本没打算回，她想到时候直接出现就好。

“记得，准时。”

“那，不知道，这算是？”

“你到了自然知道。”

“好。”秦桑应承。

蒋霆骁电话已经挂断。

放下手机看了一眼对面的达总：“已经安排好了。达总的钱有空汇一下。”

“爽快。”达总使了个眼色，旁边的人电脑打开，很快操作，五百万转进了蒋霆骁的个人账户。

蒋霆骁看到信息提醒：“慢走，不送。”

达总老奸巨猾的模样，出门的时候正好撞见要找蒋霆骁签字的月小爱。

还想摸一下月小爱的小手。

月小爱知道达总这人的毛病，躲得及时：“达总慢走。骁总还在等我的文件，就不送您了。”

达总还想靠前，月小爱已经进了门，连忙关上。

转过身的时候还深深吸了口气：“骁总，合同文件我已经修改好，请您再看一下，要签字。”

“不用怕。他以后不会再出现在公司。”蒋霆骁更是清楚达总的为人。

看到月小爱紧张的模样，当然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

“我们公司需要和他有什么合作往来吗？”月小爱记得最后的那次合作，已经是五年前。

“没有。”

“那您这是？”月小爱问了之后，连忙道歉，“抱歉，我不该多问。”

“送秦桑，一份大礼。”蒋霆骁竟然破天荒回答了月小爱的疑问。

月小爱想了好久没有想明白，自然也不敢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