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不想计较了？”

贺诚认认真真的征询他的想法。

此时是下班的点，办公室的人都先走了，祁阳去打扫休息室了，程飒在擦窗户，“嗯，我没有开玩笑。”

“但他们……”

“他们不好我很清楚，我摆脱了他们了，以前的事就一笔勾销，就当我是新生的程飒，什么都没关系了，或者你就把我当成以德报怨的圣父吧。”

程飒洗了洗毛巾，“闲得叭叭个不停，你去擦桌子。”

贺诚就去擦桌子了，一边心不在焉的敷衍着擦一边偷看程飒美好的躯体，程飒去过几年健身房，没有那么单薄，看上去比较紧实有劲，他穿的裤子是贴身的，小腿的肌肉很漂亮，衬衫顺着扎进紧窄的腰身里，贺诚只想一股脑的扒出来给他脱掉。

那晚在山里，他凭着怒火撕了程飒的衣服，从此之后那个景象就反复出现在他的梦境里，有时候程飒是面容潮红，有时候是在哭，贺诚越想越激动，立马吸气吐气的让自己冷静。

“对了，你上次给搞的什么限制，不用再弄了。”

程飒背对着贺诚，不知道这傻狗又在干什么事儿，他把这扇玻璃上的污渍擦干净，然后是下一扇，“让他们好好过日子，以后就没理由来烦我了。”

“贺诚？贺诚？你在听吗？”

贺诚猛然回神，按捺疯狂跳动的心脏，“听到了，我会和三哥说一声的，那个，程飒，端午节有没有想去哪儿玩？”

“没有，在家躺着。”

“那……”

“拒绝，你想都不要想。”

“……”他还什么都没说呢！

万通集团，顶层总裁办公室。

“贺诚居然没跟程家算账了？”钟南风挑眉道。

“岂止是没跟他算账，好像也没限制他家的资金动向了。”于鑫掰着自己的指甲，又修了修，满意的点点头。

“咱们这次，是白费心思了？”季云翳缓缓道。

“当然没有啊。”于鑫笑嘻嘻说，“虽然对贺诚他们来说不痛不痒的，对祁阳来说，那可就不一样了，他间接感受了一下公开的压力，陶陌就更追不上他，和自己越来越远的人却和别人越来越近，看陶陌急不急扎不扎心。”

“人哪，最擅长的就是翻旧账了，以后祁阳和陶陌的事情暴露，这次的事情可是个很好的作料，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

于鑫说：“还要谢谢季先生的配合了，宁城内部我们暂时还插不上手，希望季先生能尽快给我们制造一个突破口了。”

季云翳点头，“公事私事都说完了，我走了。”

于鑫支着下颌，疑惑道：“这个季云翳到底是想干什么？我本来以为他是被陶陌压了一头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想把宁城据为己有，但是照他目前的心思来看——他是想直接毁了宁城？顺带毁了西浦？”

“他估计就是和陶家父子有仇吧。”

钟南风其实并不关心。

“不对呀，季云翳进入宁城之前，家里八竿子都和陶家打不着。”于鑫想不出个所以然，耸耸肩，“算了，我也不在意，咱们能把陶家拉下来就好。”

端午节放了三天的假，叶玲珑应家里要求回黎城了，出租屋里只剩了两个男的，越发自在了。

祁阳和祁明早早的买好了食材和叶子，准备好糯米和配料，素的荤的咸的甜的应有尽有，祁明想起来，说：“咱们要不给房东送一点？”

他们都觉得房东很好，对他们很照顾，房子里出什么问题，都是他找人来出钱维修，还总是关怀他们住着好不好——不过他们不知道背后的原因罢了。

“好。”

祁阳就把房东留的纸条找出来，打了过去。

陈启川接到电话的时候，陶陌就在不远处。

他把女儿交给保姆抱着，走过去戳了戳陶陌的肩膀，把手机拿给他看，“你接吗？”

陶陌对那串数字很熟悉，尽管他很想接，“我接了不就穿帮了吗？”

“我开免提吧，过端午节，让你听听他的声音。”

陈启川划了接通，祁阳的声音传出来，“喂？陈先生，没打扰你吧？”

“没有，你有什么事吗？”

“今天过端午，家里包了粽子，想给你送一点。”

陈启川笑着用眼神对陶陌说“都给你”，答应了，“好，我今天下午就过去一趟……不用，我来拿就行，不用你跑腿了。”

“那谢谢陈先生了，端午安康。”

“也谢谢你，端午安康。”

陈启川跟祁阳讲完，说：“你等会儿跟我一起去吧。”

“嗯。”

陈启川和陶陌吃了家里的饭，开车到了那边，又给祁阳打了个电话。

祁阳拎着一小袋子粽子，另一个袋子里还用小盒子装了几个雪媚娘，“这个是给你家小朋友的，也是我们自己做的。”

“谢谢。”

陈启川对祁阳的看法是越来越好了，这种人，当朋友很好，要是喜欢上了也不可能轻易放开的，因为总是会念着他的好。

陶陌坐在远离祁阳的后座那一侧，静静地看着祁阳和陈启川交谈甚欢，相互道别，目光恋恋不舍的追随着心心念念的背影，自从上次宴会后，他们又很久没见面了。

“来，这个给你。”陈启川把粽子扔给他，和他开玩笑，“点心是给沐沐的，你就别抢了吧？”

“不抢。”陶陌失笑，“抢了沐沐就要咬我了。”

“不过你好像也不爱吃这种黏黏糊糊的东西？刚才饭桌上的你都没动一口。”

“这是祁阳做的，不一样。”

陈启川啧了一声，“你太肉麻了，别说了。”

陈启川把他送到了他常住的公寓里，陶陌一进屋就烧了一锅水，怕吃不完浪费只煮了个两个，摆进盘子里拍了张照片发动态。

他稍微扒拉了一下，和祁阳有关、祁阳看不见的动态都好多了，从最开始那次新年的照片开始，一直到现在，他就像个很矫情的小女生一样，他有时候想，要是祁阳跟他在一起，发现了这个会是什么反应呢？

不过不管在不在一起，这个都当作不能主动告知的一个秘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