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最近真的不是什么好日子。

这是祁阳最直白的感受。

先是何承君跳槽把程飒一脚踩了下去，后来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曾经沟通过的合作商，擅自把退回的策划案拿去用了，程飒跟他们扯皮扯了很久，最后终于是把官司打赢了，累得差点自闭。

祁阳陪他跑了几趟，心里也很心疼他，强行把他送出去旅游散心，工作室的事就全部落在祁阳头上了。

祁阳忙着工作室，就抽不出时间来关注祁明这边的事了，叶玲珑也不能总是跟他打电话抱怨，毕竟差评是常事，根本没办法做到人人满意，尤其是他们被走红了，抱着高期望来的人更容易失望，祁明劝叶玲珑看开点开心点，把该做的事做好。

他们都以为是非常平常的事，却不知平静的渊水之下，隐藏的是何种凶兽。

“祁阳。”罗雨声扶住他，小声问，“你没事吧？”

“没事。”祁阳揉了揉眉心，“容南呢？他怎么样？”

罗雨声也是哭笑不得，“他说他先回家了，给你丢人了。”

祁阳叹口气。

做生意少不了人际往来，也少不了添油加醋歪曲事实，所以一件事从源头再传回源头，就已经换了个模样了。

祁阳本来是不打算出席的，他们最近适合低调点，请帖还是于鑫给他递的，结果于鑫眼睛一弯，“你真不打算来？”

“你听过一句话叫黄鼠狼给鸡拜年吗？”祁阳微笑。

于鑫伶牙俐齿，“你贬低我，也不用顺带贬低自己吧？今天这个宴会，陶陌会来，不止他自己，也许他那个未婚妻也会来。”

“友情提示一下，未婚妻不是指钟晨，你应该见过了？比起钟晨，做一个完美的妻子更适合的人选。”

祁阳心里沉了沉，“未婚妻？”

“对呀，未婚妻，都是这么说的，你看陶陌什么时候，这么长久的在身边带过一个人？”于鑫慢吞吞的把请帖又推过去，“除了你，可惜你自己辞职了。”推到一半他又说，“不过你走了确实不该再见他，但就算是不为了陶陌，你也得为工作室想想？”

于鑫还真的是好心来帮他们的——要是这么快他们就被踩死了，后面的戏可就串不起来了。

祁阳辗转思考后，带着容南和罗雨声去了，临了到了会场大门还打算退缩，被两个人架着进去了。

容南和罗雨声摩拳擦掌的，祁阳却不太提得起兴致，他到底是于公来挽回事态的，还是于私来和陶陌会面的，他自己都说不清楚这种矛盾的心情。

上次和陶陌接触的画面那么平和，这次就像普通朋友一样，应该也OK的吧？

祁阳在心里给自己安慰，他和陶陌，就是陌生人，仅此而已。

他尽量不往中心的圈子靠，避免和陶陌打照面，和容南他们小声的闲聊着，只可惜有的人，他不找点乐子浑身不舒坦。

祁阳礼貌的回应了来搭话的那个人，没见过，也没说过话，他想着客套几句走开就行了，“你以前是陶先生的助理？”

这种话都快问烂了，他都从西浦离职多久了，可见陶陌的名气真的很大？

“往事莫回首，就不用再提了，我已经离职很久了。”

那人晃着酒杯，“我只是好奇，陶先生看中的人，怎么会作出这么愚蠢的事情？”

祁阳的表情渐渐冷下来。

“即使那个什么程飒是你的朋友，你也不该这么不明辨是非吧，你们的核心员工跳槽了，听说你们工作室目前的境况很不好？”

他还真是没有恶意的，不过是想仗着自己的身份来教育几句罢了，能显得自己地位比较高，怎么都算得上他们的前辈。

“不好意思先生，何承君从来都不是我们的核心员工。”容南笑着咬牙切齿的说，“他只是一个卑鄙的小偷。”

“容南，你是个成年人了，不知道造谣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吗？”

对了，于鑫忘记事前提醒他们，何承君也会来。

“我知道啊，小偷也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容南反唇相讥。

何承君穿着昂贵的手工定制西服、皮鞋，跟着两个下属，颐指气使的，脸上的倨傲都快化成实质了，他万分嫌弃的看了眼他们仨的行头，很是惋惜的啧啧，“这都是什么衣服，这种过季的款式穿出来也不嫌失礼吗？”

祁阳淡淡道：“不嫌，你不是宴会的主办方，你说什么都不作数，主办方也不希望被一个没有眼光的人代表。”

祁阳一向待他们都是温和的，但他不是没有脾气的，他最讨厌这种背叛了还要回来耀武扬威的，愚蠢，还很恶心，脏了人的眼。

“祁阳，你的嘴巴还是挺厉害啊？”何承君凑近了一点，“这么厉害，是服侍男人服侍出来的，嗯？”

祁阳颤了下睫毛，随即抬起眼淡漠的盯着他，“送给你你刚才说的那句话，造谣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你就尽管否认，不要把谁都当傻子。”何承君哼笑，“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和程飒都臭到一堆去了，被男人上就那么有快感吗。”

罗雨声和容南都听见了，遽然色变，容南是冲动的那一个，拳头一捏上前一步，“你他妈的胡说八道什么？”

“我是不是胡说你们问问他就知道了。”

“何承君，这种玩笑不能乱开的，祁阳有女朋友，我相信他不是那种人，好歹是一起工作过的同事，有必要这么针对吗？”罗雨声就沉稳得多，拉了拉容南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在这种场合闹事。

祁阳听到这句话心沉了沉，谁说他有女朋友的？

“唷，祁阳你还有女朋友呀，你这么做对得起人小姑娘嘛？要是让人家小姑娘知道你被人操过了……”

何承君之所以要跳槽还有一个原因——他讨厌同性恋，他就觉得贺诚和程飒整天黏糊很堵心人，所以有了资本以后，迅速的划清了界限，被含糊的透露祁阳也是之后，心里的厌恶的和高贵又上了一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