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窈窕淑女
太夫人不耐烦看她们如此三言两语地互相拆台,摆手道:“既然你们已经有了主意,那就下去忙吧,记住,苏家人,决不允许内讧!”
“是。”
几人低头应是,却是心思不一。
“方氏,赶紧给墨云丫头拨两个丫鬟过去,没得让别人说我们府中不规矩,身为将军府小姐,却还个丫鬟都没有!”
“是。”
又闲聊了几句,两人出了院门,方氏仍是没有消气,转身冷笑,“墨云,我可得提醒你一句,苏家二房没有主母,你若是再执迷不悟,你的婚事,大伯母可能一个不察,就挑花眼了!”
宁馨苑门外,苏嘉钰刚刚来到院外,就听到自家母亲在威胁墨云妹妹,心中一个咯噔,暗叫不好,便要阻止。
没料到被七王爷拦住,他只能暗暗祈祷母亲不会做出太过分的事情。
可是连婚事都被搬了出来,只怕母亲之前在七王爷面前做的工夫,全都白费了。
拓跋璟看到门内熟悉的身影,饶有兴味地问道:“那就是前段时间被差点成为皇长孙妃的苏家墨云?”
苏嘉钰硬着头皮点头。
“是吗?这样看,倒也看不出有外界传言的一般蛮横,难不成,传言是假的?”
“传言向来是三分真,七分假,苏家女儿,自不会蛮不讲理。”
知道七王爷向来不尊礼数,苏嘉钰却仍是不愿听他言论苏家内宅之事,只能避重就轻地回答。
宁馨苑内,两人完全知不知道门外有人看热闹。
苏墨云听完,捧腹大笑,完全没有闺阁女子该有的矜持,笑罢,擦了擦眼角的泪花,问道:“难不成我不和您作对,大伯母便会给我找个好婆家?”
似乎被自己的说法惊到了,苏墨云捂嘴惊呼一声,“我竟没想到,大伯母是如此聪慧之人,莫不是把我当傻子耍?”
方氏沉了脸,“你竟是如此编排长辈的?这还是当着我的面若是背着我,还不知你会如何呢!”
“您想让我尊敬您,首先得先作出长辈的样子来!中秋宴上短短一天,下药,污蔑,中毒,桩桩件件,哪件事没有您的手笔?”
“休得胡说!”方氏慌忙否认,这可是在太夫人的院子,若是被她听到,自己这个掌家夫人,怕是再也当不成了!
“我这是胡说?大伯母,自从皇长孙选妃一事过后,您便对我多有苛责。可是大姐落选又不能怪我!”
方氏再是气愤,也知道在这里不能和她争辩,强压心中的怒气,劝道:“我没有怪过你!我掌家二十年,自问从未偏颇,力求苏家和和美美,万没想到,你竟对我有这么深的误会?”
若不是原身的记忆里,有太多方氏作戏的片段,苏墨云几乎要被她骗过去了!
掌家二十年,方氏的演技可真是精湛!
苏墨云长吸口气,“皇长孙选妃之前,您对我也算尽责,虽称不上无微不至,可冬炭夏衫,从未缺过。可是自皇长孙选妃过后,我屋内丫鬟,赶得赶,走的走!”
“甚至在选妃的关键时刻,从府内传出我刁蛮任性,蛮不讲理的流言,一夜之间,整个京都人人对我嗤之以鼻,不屑为伍。”
“大伯母,您身为苏府掌家夫人,这些事情若是没有您的授意,哪个下人敢如此编排主子?”
“更别说,直到如今,传言还在坊间流传,堂堂将军府对这些舆论,难道没有半点办法吗?就这么任由我被人污蔑?”
“我们再说中秋宴上,大姐敬我的那杯果酒,里面被下了春药吧!像您这般公正无私的掌家夫人,我当真是闻所未闻!”
苏墨云说得格外讽刺,方氏听到最后一句,露出隐晦的微笑,面上仍是被误解的伤心,“被下了春药?墨云丫头,你可不能这么污蔑闭月,她打小待你如同亲妹妹一般,这话若让她听去了,得多伤心!”
“大伯母,今日和你说这么多,就是告诉你,从今以后,我苏墨云绝不会任你拿捏!有什么手段,你尽管使出来,我倒要看看,你能拿我如何!”
苏嘉钰听得冷汗直冒,心中不免有些怨怼,也不知这墨云丫头吃错了什么药,在太夫人的院子里就敢这般嚣张!
现在倒好,一切都让七王爷听了进去,他若是和皇长孙说个一两句,妹妹的皇后梦,便彻底破灭了!
正在犹豫着到底该怎么办?就见七王爷竟是直接进了院子?
“我的女人,谁敢如何!”拓跋璟迈进院子,看着苏墨云脸上的错愕,心中有些得意。
苏嘉钰紧随其后,颇有些尴尬地解释道:“娘,七王爷都听到了……”
方氏身子一个不稳,所幸被崔妈妈扶住,她稳住心神,厉声问道:“七王爷,您这是何意?私相授受,可是大忌!”
她好不容易才把苏墨云从皇长孙妃的候选人上弄下来,这才多久,又来了一个七王爷!
苏墨云这个贱蹄子果然和她娘一样,半点儿都不能消停!
拓跋璟看向苏墨云,柔情蜜意地说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本王今日初见二小姐,便被二小姐的气质所折服,心生喜悦。怎么,苏夫人好像不太满意?”
方氏的笑僵在脸上,“墨云能觅得佳婿,是她的福分,我身为她的伯母,怎么会不满意?只是一时太过兴奋,说错了话,还望七王爷勿怪。”
“我既然心悦墨云,又怎会怪你,毕竟你也是一心一意对她好,以后还望你对她多加照顾,毕竟本王以后的王妃,可容不得半点儿怠慢!”拓跋璟出言警告。
“是。”方氏恨得咬牙,却毫无办法,七王爷战功赫赫,身为京都的风云人物,远非她能抗衡的。
苏墨云看着面前这个男人,一时之间不知作何反应。
有他做靠山,方氏应该会所有忌惮,可是这人却是半点都不尊礼数,以后想要甩脱,怕是不易。
他的身份太高,两人什么时候结束,只怕由不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