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治療蛇毒
“那不是蘇囍嗎,她來幹什麼?”站在最前面的幾個村民互相議論起來。
“蘇囍想來也是是受過三叔的照顧,所以來看看吧。”
“聽說她會醫術,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切,她會治病?我才不信呢,你看她渾身上下哪點像會治病的樣子。”
“哎?你們還別說,她沒準真的會呢,村長家的媳婦不是得了怪病嗎,聽說是毀容了,好長一段日子都沒出過門,往他家跑的大夫可不少。但前兩天我上村長家,他那媳婦還塗胭脂呢,哪裡毀容了,我好奇問了一嘴,你猜她怎麼說,她說是蘇囍給治好的,我看吶,這事八成是真的了,餘燼帶蘇囍來,應當是給三叔治蛇毒的。”
“我才不信,她哪有這麼大本事!”
“行了行了,蘇囍到底會不會治病,看她能不能治好三叔不就好了,都別爭了。”
被這一打斷,場面安靜下來。
此時蘇囍走進屋裡,三叔已經昏迷不醒了,人躺在炕上,一隻腿擱在椅子上,小腿處有很大一塊泛了黑的血包,上面有很清晰的牙齒印。
她連忙上前,先扒拉了一下三叔的眼皮。
還好,還有意識。
“得先放毒血,拿個盆打點熱水來。”
蘇囍繃着臉,點了蠟燭,將銀針消毒,先扎針保住三叔的命脈。
三叔是個獵戶,無父無母,沒有媳婦,沒有兒女,孤家寡人一個,平時靠打點野味拿去城裡跟酒樓換點酒和吃食,日子也就一天天的過去了。
家裡養了頭豬,小日子過得還算舒適。
房間裡只有蘇囍和餘燼兩人,聽了蘇囍的話,餘燼自覺的去打水。
蘇囍掏出把匕首,又在屋裡找到了傷藥,匕首在火上消毒,隨後對三叔道:“三叔,我現在要給您放毒血,您忍着點。”
她知道三叔聽得到,於是便動手了,她在血包上劃了個十字,用手一按,傷口便汨汨流血,流出來的是黑色的毒血,待流出來的血變紅後,她又拿出銀針在腿上的某個穴位扎了一針,血便緩緩止住了。
緊接着給三叔上藥,用紗布包好。
還好三叔是獵戶,打獵容易受傷,所以他家經常備着傷藥,她能就地取材,事發突然,她根本什麼都來不及準備。
蘇囍取下銀針擦拭乾淨收起來,隨後給三叔擦了擦額頭的汗,人還沒醒過來。
蘇囍來到桌邊,偷偷取出一點靈泉水倒在杯中餵三叔喝下去,這樣能好的快一點。
隨後她又細心將三叔的褲腿放下,將他的腿移到炕上,蓋好被子後轉頭對餘燼說道:“還好來的及時,三叔的毒已經解了,沒有生命危險。不過體內還有些餘毒,我需要一些藥材熬藥,山上有,我得去采。”
餘燼點了點頭,“麻煩了。”
蘇囍揮了揮手,“客氣,又不是什麼大事。”
她站起來,許是起猛了,有些眩暈,若不是餘燼及時扶着,她怕是會一頭栽了下去。
鼻腔湧入餘燼獨有的氣味兒,蘇囍有一瞬間的失神。
“你沒事吧?”
蘇囍搖頭,“我沒事,可能是蹲久了。”
她站穩後,餘燼就鬆了手。
他倒是覺得沒什麼,蘇囍低着頭,鼻尖殘留的味道久久不散。
她回了神,將東西收好就跑了出去,穿過還在門口觀望的村民直接去了後山。
村名看到她走了,議論紛紛,“蘇囍怎麼走了?三叔怎麼樣了啊?”
“哼,我就說她不會治吧,肯定是羞愧難當直接跑了。”
餘燼在蘇囍後面走出來道:“大家放心吧,三叔沒事了,大家也各自散了吧。”
“竟然真的好了!”
“沒事了就好,大家都散了吧。”
村長發了話,村民就都散了。劉大娘也是在場的村民之一,人都走了,她沒走,而是來到餘燼身邊,“餘燼,這囍妹子怎麼一出來就跑了,她要上哪去?”
餘燼回答,“三叔體內還有餘毒未清,她去後山採藥了。”
聞言,劉大娘不贊同的看了他一眼,“餘燼,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看這天色都暗了,你竟讓她一個婦人獨自上山採藥,山上可是有野獸出沒的,就算她對不起你,可你也沒休棄了她,她還懷着孩子呢,這要是在山上有個好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
劉大娘不停數落着,餘燼其實很想說蘇囍有功夫在身。可一個農家女有功夫,說出來誰相信呢?
劉大娘見他面露不耐便閉了嘴,看來餘燼是半點也不喜歡蘇囍,卻不知爲何還要留着她,幫她養孩子。
“算了算了,我不說了,說了你也不愛聽,我先走了。”
劉大娘走後,餘燼站在原地沉思了一會兒便去了後山。
蘇囍還有用,暫時不能出什麼事。他這樣想着,加快了腳程。
另一邊,蘇囍進了山,沿着山路找需要用到的草藥。
她想着,她好歹也是個正兒八經的大夫了,可是連個藥箱都沒有。藥箱她一個女子背得也費勁,可以自己動手做一個藥袋子,至於藥嘛,她也可以自己做。
這麼一來,要采的草藥更多了。
於是她把可能用到的,需要用的草藥都采了,采了滿滿一簍。
“差不多了。”她擦了擦汗,天也暗了,再耽擱下去,下山的路都看不清了。
她沿着上山的路回去,可林子裡本來就暗,加上天黑,下山比上山難多了。
沒注意一腳採到了青苔上,蘇囍腳一滑,想到肚子裡的孩子,情急之下,她捂着小腹往一邊草叢裡倒。
還好草叢沒有土地那麼硬,小腹只是有些輕微不適,她不敢亂動,緩了好一會兒。
想站起來時卻發現腳扭了,她嘆了口氣揉着腳踝。
“早知道就盯着點時間了,這下好了,待會兒下山更困難了。”
她摸着肚子,“寶寶,這下可怎麼辦啊。”
正在她無能爲力時,耳朵敏銳的她聽到不遠處有聲響。
她整個人緊張起來,心提到了嗓子眼。
這麼晚了,不會是野獸吧。
她現在走也不能走,動也不能動,肚子裡還揣了個娃,平時做事都是小心翼翼的,現在怎麼和野獸斗?
難到真的要死在這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