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挑戰不可能

可他腳還沒落地,就被一隻大手直接提了起來。

將明錢兒放在牀邊站着後,元卜才把被子遞給他,“守規矩。”

明錢兒張大了嘴想要抗拒,但看着元卜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暗自往心裡記仇,回到自己的小牀後,惡狠狠的盯着元卜,恨不得眼神戳穿。

而元卜,看都不看他,一夜好眠,次日早早醒來磨刀。

明月兒起得也早,把早飯做了,順帶蒸了幾個番薯,準備帶着充當午飯。

把所有的弄好,三人就背着砍刀上了山,村民們駐足相望,想着明家怕是過不下去了,才想着往山上走,找點吃的。

明大勇站在人羣中,心略不忍,畢竟是自己親生的,正想開口,側身時就見身旁的鐵蘭花不知道何時滿頭大汗,臉色慘白如紙,忙追問,“又難受了?”

鐵蘭花點了點頭,捂着腹部那流出血來的衣衫,勉強勾出笑容來,“我,我沒事。”

這傷是當時鐵蘭花追着明大勇出去,爲了以死明志,自己捅自己的,傷口不深,未中要害,只是天氣炎熱,怎麼也不見好。

明大勇滿面擔憂,扶着她轉身去請大夫,腦子裡哪還有要“餓死”的兩姐弟?

三人走在山道上,天氣不錯,幾人早就出了汗,明月兒已經查看過了三個竹林,皆是搖頭。

“姐姐,你想要什麼樣的?說不定我知道。”明錢兒小,步子短,早累得氣喘吁吁。

明月兒作勢想了想,“毛竹,竹身有你小腿粗那種。”之前遇上的都太小根,壓根不適合做筷子,但一路走來,也沒看到大毛竹。

男的一大一小,一臉沉思,明錢兒愛玩,但這個竹子確實未曾見過,但元卜適時開口,“跟我來。”

兩姐弟跟上。

翻過一座山頭又一座,總算到了一處清幽之地,兩山凹陷處,放眼望過去,一大片竹林屹立於山間,風拂過,帶來竹葉碰撞的沙沙聲,亂中取靜,格外舒適。

“世外竹林啊,要是可以,住在竹林旁,小溪邊,也不算白活。”明月兒小聲感慨,見慣了高樓大廈,這反倒成了她的夢想,說不定這一世可以實現。

元卜眼神微閃,那番話一字不漏收入耳中,“接下來做什麼?”

一句話,把明月兒拉回現實。

明月兒坐下,將番薯拿了出來,“吃飽幹活。”

邊吃,她邊跟元卜比劃,畢竟要砍竹子,這種活明錢兒幹不了,帶他來也只是多教他一些,才不至於餓死。

“就是砍兩根竹子,要又大又直的。”

估摸着三個人,也扛不了多少。

元卜看看身側的砍刀,點點頭。

吃飽了番薯,他拿着砍刀起身,尋了一根合適的竹子,立即下了刀,險些一刀劈斷,他慌亂的回頭,看着明月兒和明錢兒說話,沒注意到這邊,才鬆了口氣,刀往下移,慢慢一刀砍一點。

明錢兒得了姐姐的吩咐,直接去往小溪抓魚。

明月兒也沒閒着,自個也拿着砍刀,從元卜身側走過了,她看了一眼竹根。

元卜眼疾手快,一刀下去,竹子斷了,“接下來怎麼弄?”

“小枝節砍掉。”明月兒看着被砍得爛兮兮的竹根,不明白他是在玩嗎?明明一刀可以完事,偏偏多餘砍了十幾刀,是故意?

她做事麻溜多了,幾乎三刀下去,竹子已經顫顫巍巍,她用力推竹根一把,竹子斷掉。

原來這麼輕鬆?元卜驚訝的同時,看着自己怕惹明月兒生疑故做的表象,顯得太多餘。

明月兒投給他一個辦事不利的眼神,開始砍竹節,再去掉竹子的頭和尾,剩下的竹子大概分成了一點五米一段,大概有十根,再找藤蔓一捆,就完事了。

元卜同樣的速度弄完。

“姐!”明錢兒樂呵呵喊了一聲,手上拎着兩條巴掌大的野魚,還有一串小草根串起來的蚱蜢,“看我厲害吧。”

鄉下孩子抓魚都是好手,明月兒寵溺的揉揉他的頭,看着那一串蚱蜢,忽然又有了一道菜。

元卜盯着蚱蜢眼皮直跳,大寫不喜,“抓這害蟲做什麼?”

“玩啊,釣螃蟹啊。”明錢兒回得理所當然。

明月兒笑了笑,“在哪抓的?咱多抓一點。”

明錢兒以爲姐姐是想陪自己玩,都好久沒陪他玩了,自然樂呵呵的帶着明月兒去到小溪那邊的雜草處,剛到,那些蚱蜢就瘋狂跳躍起來。

“好東西!”明月兒直接上手。

元卜站在原地,看着那害蟲眉頭直接皺成川字。

忙於玩樂的兩姐弟,誰也沒注意。

最後抓了快一盤子,明月兒才喊回家,用竹子做了一個簡單的擔子,將兩捆竹子綁上,然後她直接看向了元卜,義正言辭,“我曉得你傷好得差不多了,我們老的老,少的少,就只有你可以幹些力氣活,靠你養活我們一家人了。”

這話聽着像是懇求,但元卜直覺是挖的坑,帶他上山的目的不光如此。

但這竹子能做什麼東西,他亦好奇,索性挑起擔子,悶不吭聲的跟在姐弟二人身後。

這個時候,明月兒覺得元卜肯定是腦子摔壞了,走在前面不斷偷笑,他就像一頭馬,百公里耗兩碗飯,可十分划算吶!

下了山,村民又見幾人扛着竹子,都是一頭霧水,生竹子能做甚?

明家關起門來,誰都看不到。

明月兒跟元卜詳細說了,要把竹子砍成筷子大小,長度不用管,“也不着急,先把一捆都砍了吧。”

她說得輕鬆,可知道砍這一捆,恐怕他今夜都不用睡了。

明錢兒賊兮兮的笑,異常興奮,“大牀是我的了!”

明月兒鑽進了廚房,叫明錢兒一道幫忙。

廚房裡鍋碗瓢盆的響,外賣不是傳來砍東西的聲,顯得院內十分熱鬧。

一個時辰後,魚湯出鍋,兩姐弟端着上桌。

“吃飯。”

一家人坐下,看着桌上一盤黑糊糊的蚱蜢同時陷入沉思。

明錢兒癟了嘴,“我跟姐姐說了不能吃,她不信……”

“月兒,你怕不是生病了?”傻了?張老太太趕緊試她額頭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