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沒有太多的驚訝，因爲江湖上的事情太多都無法解釋。也許，所謂的風雲山莊不過是他國皇室派來蒼龍的奸細。如果，可以說服過來幫助他們的大業，或許還能是一支非常強大的後盾，到時候真叫如虎添翼。

汗顏！

軒轅夜一聽知道男人又要打父皇的主意，心被提到半空。緊緊地盯着男人可怕的眼睛，真希望可以借誰的手除了他。

“我想我們還是得把機會放在萍妃身上，只要萍妃死在軒轅祈手上出的事，皇上定會龍顏大怒，到時候……”皇后狡詐一笑，繞來繞去還是將話題又繞到了萍妃身上。

軒轅傑本想開口反駁點什麼，但看到男人投來的眼神，只能老實地閉上嘴。看着母后臉上可怕的奸笑，他知道小小也要跟着遭殃了。

皇后一個得意擡頭看到失神的軒轅傑，有些不爽地給了他一個承諾：“放心，母后知道你的心思，答應你會放過那小妮子就是。”

“但願母后記住今天的話！”軒轅傑很驚訝母后的承諾，同樣語氣中還帶着點質疑。

“放肆！”皇后聽着兒子說話的口氣，頓時怒火又上心頭。

“兒臣知錯，請母后不必動怒！”軒轅傑意識到自己的不敬，趕緊拱手向母后道歉，免得她真的更改自己的承諾。

“母后打算怎麼做？”一直沉默不語的軒轅夜忽然開口說道。

皇后又是一驚，什麼時候這個不管事實的傢伙也開始關心她的計劃了？起身，她圍繞軒轅夜轉了一圈，用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

“難得三弟也對我們的大業關心，是不是這次出門受了什麼刺激？”軒轅傑一聽弟弟開始關心他們的大事，第一個想到的不是小小，而是弟弟會不會也有了稱霸一方的念頭。

軒轅夜從哥哥眼中看到了一絲淡淡的敵意，趕緊開口解釋：“夜兒只是不想看到母后和二哥太過辛苦，其他的別無他求。”

是啊！

他真的別無他求，只求看到小小過得快樂，看到兄弟們可以和平共處，共同將蒼龍國建設地更繁華。

可是，這一切只是憧憬，夢中都難出現的憧憬。

“但願如此！”軒轅傑很不客氣地回應道。

“傑兒，不可這般對待弟弟，你們可是母后我懷胎十月生下來的，母后可不想你們窩裡反。將來你們誰當皇帝都好，必須讓對方和自己一樣過得很好。”皇后對軒轅夜可以參與政事自然高興，但也同樣擔心疑心較重的軒轅傑會胡思亂想。

“兒臣謹記！母后放心，兒臣一定會好好照顧弟弟。”軒轅傑被這麼一說馬上收回剛才的目光，臉上堆積出一絲笑意，但心裡卻已經留了個很大的坑。

“好了！你們回去想想如何讓軒轅祈上這個勾，動作要快，免得夜長夢多。”皇后覺得有些累了，衝着兩個兒子揮揮手，示意他們可以退下了。

“兒臣退下了！”

兩兄弟默契地都沒再多言，拱手，轉身大步地走出了屋子。

門，再次被關上。屋子裡，又剩下皇后和那個男人。只是，現在男人情慾早已散去，瀰漫的是一種可怕的憂鬱。

兩兄弟出了屋子的大門，都沒再跟對方說話，沉默地站在門口停留了好一陣。爾後，冰冷得有點像陌路人，紛紛往不同的方向回了自己的府邸。

另一邊，小小匆忙地來到了胭脂殿。大門沒關，微風輕掃着地上的落葉，淒涼的別院依舊淒涼，隱約看到一個長髮披肩的女人坐在裡面的亭子裡。

是萍妃！

小小非常確定，臉上一陣狂喜跑了進去。

亭子裡，萍妃撥弄着凌亂的長髮，又穿上了以往那些破爛不堪的衣服。她依靠在亭柱上，傻傻地笑着看着站在跟前的小小，臉上一副釋然。

“您怎麼又回來了？”小小不解地蹲下身子單膝跪在地上，就像母女一般，她很自然地將臉爬在了萍妃的膝蓋上，就像回到了兒時，在院長媽媽面前撒嬌的時候。

萍妃本想開口說話，但看到身後追來的靈兒又閉上了嘴。她輕輕地爲小小捋了捋長發，歪着腦袋又露出招牌的傻笑。

小小能感受到萍妃對靈兒的不滿，朝靈兒使了個眼神。靈兒明白地欠了欠身，還是忍不住看了萍妃一眼才轉身走向大門口。

“您爲什麼不喜歡靈兒？”閉上眼睛，小小有感而發地問道。

萍妃忽然停住笑聲，表情嚴肅地說道：“因爲我從她眼中看到了可怕的妒忌，還有一種隱藏很深的殺氣，這個女人絕不是一般的丫頭，你以後一定要小心才是。”

“娘娘！”小小一個睜眼，差點沒從地上跳起來。

“噓！”萍妃謹慎地將小小身子按坐在地上，就怕小妮子的一個激動會毀了未瘋的祕密。

小小欣喜不已，她早猜到萍妃肯定是裝瘋，沒想到那麼快就證明了這是事實。這下，相信很快就能解開她心中的種種疑問。

“這個大籠子很可怕，不是你吃了別人，就是別人吃了你。想要生存，必須學會自保。雖然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無。除了自己，誰都不可以信，特別是這些丫頭，她們隨時都可能出賣你。”萍妃靜靜地撫摸着小小的長髮，如同對待自己孩子般地親切，將這些年來經歷的事情在腦海里過了一遍。

眼角，浮現出淺淺的淚水，她不想讓小小看到，用袖子很快擦拭乾淨了。

“小小記下了。”小小輕聲地回應道，閉着眼睛舒服地坐在地上，聽着萍妃輕輕的聲音。

聽到小小的回應，萍妃又繼續囑咐道：“皇后與梅貴妃向來不和，若無其他大事，你要跟那兩兄弟保持距離，免得小人會乘人之危。”

“軒轅夜看上去心地善良，跟那個陰險的軒轅傑一點都不像，一個娘生的，怎麼差別就那麼大？”小小撅起小嘴，想着那兩兄弟天地之別的狀況，心中不停地咒罵起軒轅傑。

“難得那孩子在這片大染缸里生活多年，還如此出污泥而不染。只是，他畢竟是那個女人所生，你還是與他劃清界限較好，免得連累自己。你記住了，不僅是皇后，梅貴妃也不是省油的燈，宮廷里的每個女人都活在算計中。”萍妃耐心地教導着，希望能給小小提個醒。

其實她心裡挺喜歡軒轅夜的，那孩子脾氣很好，人也隨和，是皇宮裡有名的好心人。聽說經常被那個可惡的哥哥軒轅傑臭罵，每次都只是笑笑而過。

只可惜，可惜他生的不是地方，否則也不用看着母親做進壞事，生活在憂慮之中。

“恩！小小知道了。”小小說話的語氣有些不情願，因爲軒轅夜實在是太讓她心動了。

他的善良，他的溫柔，他的善解人意，還有他的……很多，很多。這個男人身上的好處不是能用三言兩語可以說得清楚。

哎……

可惜，這輩子他們也註定有緣沒分，她只能在內心爲他祈禱，可以儘快找到個能真正牽手的女人。

“傻孩子，我也知道這些你不情願。但是，既然老天讓你來到這個地方，就必須適應這裡的生存之道，否則比便是違背天意白來了。”萍妃嘴角勾起一絲慈祥的笑，眼神中寫滿了對小小的關心。

小小看着萍妃慈祥的目光，就像看到孤兒院的媽媽，一種激動的辛酸洶湧而來，讓她的眼睛溼潤了。

“傻孩子，別哭！一切自由定數。”萍妃輕輕地爲小小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緊緊地抱住小小，自己的淚水也情不自禁地涌了出來。

小小吸了吸鼻子，小聲地說道：“不知道爲什麼，你給我媽媽的感覺。那種感覺很親切，很真實，從第一眼看到您的那刻就開始了。”

“媽媽？”萍妃溫柔的眼神不解地看着小小。

“嘿嘿！也就是娘！”小小歪着小腦袋笑了笑，差點忘了自己已經穿越，古人把媽叫做娘。

“娘！”

萍妃聽着這樣的稱呼臉上浮現出欣慰的笑，嘴上喃喃自語道：“如果那孩子能活着，也有你這般大小了。可惜，那孩子福薄，投了我這麼個娘胎，才會……”

“對不起，讓您觸到傷心處了。”小小起身，爲萍妃擦去臉上的淚水，又安慰地說道：“小小是個孤兒，從小在孤兒院長大，是孤兒院裡的媽媽把我帶大的。孤兒院裡都是像我這樣的孩子，我們生活在一起就像兄弟姐妹一樣。從小，媽媽教會我一定要懂得尋找自己的快樂，不要埋怨太多，不要奢求太多。懂得放棄，其實也是一種幸福。所以，您也一樣，找到自己的快樂，拋開過去的一切，好好的渡過每一天。”

“放棄，也是一種幸福！”萍妃所有所思地重複着這句話，一種釋然的感覺讓她忽然間眼前一亮，仿佛看到了一抹嶄新的曙光，她欣慰地點了點頭。

看着萍妃那種釋然的笑，小小靈機一動，撲通一下跪在地上，緊緊握住那雙瘦骨如柴的手，她期待地看着萍妃道：“既然您失去了孩子，我也沒有娘，不如您做我的娘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