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咬
逼!
用最狠的手段逼她复婚!
姜老用这招就是赌秦诗梦的心里还有姜寒御的位置,还狠不下心让他当众狼狈!
推了姜傲蕊一把,让她快点做事。
可姜傲蕊一个人拉不动,她叫上姜炫明一左一右把秦诗梦从门边强行架走,再“八婆”似的叨叨劝解:“大嫂,这结婚呢是俩个人的事情,你要有错,那大哥肯定也有错。爷爷罚你,大哥就一样要受爷爷罚。爷爷说的对,一碗水要端平,你一个弱女子都能跪得,他一个大老爷们又怎么跪不得呢?”
“跪不得,跪不得,跪不得……姜寒御,你给我站住,站住……”秦诗梦不能让他跪,被他们强行拉走她一边挣扎一边焦急回头,姜寒御已经打开门正在往外走:“姜寒御,你回来,你不要出去,回来,回来啊……”
姜寒御不听她的,走到门外缓缓转身,脸对着病房,视线撞进她的视线。
四目相对。
他有他的坚定,还有他满满又深深的对不起。而她只有凌乱、慌张和惶恐不安,也是真的着了急,她扭头咬住姜炫明的手,再抬脚踢向姜傲蕊的腿。
“啊~~!”
“哎哟哟!”
两人,同时吃痛,同时松手。
她挣开束缚往回跑,跑到姜寒御的前面先一步跪下,再对着姜老嬉皮笑脸双手合十:“爷爷,我错了我错了。我跪我跪,我跪到你满意为止。那话怎么说,冤有头债有主,我就是那个冤头和债主。三年前如果不是我爬床,今天这些事情就都不会发生。千不该万不该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爱慕虚荣,都是我不择手段。都是我的错,和姜寒御无关。”
姜弟的姜妹的年纪还太小,还不太懂她的心思和用意。
但是,时准懂,柳凡懂,姜老更懂,他赢了,暗乐地攥紧手杖上的龙头,面上却不为所动:“三年前你主动爬床,现在又为什么要主动离婚?你没有从姜家拿走半点好处,那你当年爬床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秦诗梦,姜哲很蠢,不代表我也蠢,我和你一样都很聪明,能分辩谁对谁错。姜寒御,别拖延时间,快点跪下。”
“不要!”秦诗梦恐慌的不能自已,她扭头喝止他再继续求姜老:“爷爷,我错了……”
姜老不理她,继续喝问姜寒御:“姜寒御,你是聋了吗?还是没把我这个爷爷放进眼里?我让你跪下!跪下!!跪下!!!你还要我说多少遍?”
秦诗梦又抢先一步,焦急的喊道:“爷爷,你不要让他跪,不要让他跪……爷爷,我跪着就行了,我替他跪,对,我替他跪……”
“姜寒御!!!”
“爷爷,我求你了,求你了……我跪,你让我跪多久都行。十天,半个月,跪一年都行。爷爷,我求你了,求你了,不要让他跪。”秦诗梦急了眼,急得神色惶恐手忙脚乱眼眶泛红,泪水又一次噙在眼眶,满满的好像随时都能决堤。
姜老心里有多乐,脸上就有多么的无动于衷,他继续不理她,继续大喝姜寒御:“姜寒御,你是不是想气死我?你是不是想外人都来戳我的脊梁骨,说我倚老卖老,说我以大欺小,说我专门欺负外来的小媳妇儿?姜寒御,你这个不孝子孙,你给我跪下!跪下!跪下!”
姜老发了飙,声音震耳欲聋,手杖戳的邦邦有声。
姜寒御懂懂懂,眼睛去看前面的秦诗梦,说什么四少之首?说什么商界精英?没用!都没用!无论是做儿子、做孙子、还是做老公,他都是失败的,败到没有能力保护女人,还要让女人来保护他。她这样的下跪和求饶,他当然懂她的意思!都懂,却高兴不起来!
姜老的吼声又震耳欲聋的传来:“姜寒御,你到底是跪还是不跪?还是想逼我请家法?”
秦诗梦又扭头看向他,满眼泪水满脸哀伤的祈求他:“不要不要不要,姜寒御,我不恨你,真的,我一点都不恨你……你没有错,你不要跪,不要管这件事情……你走,你走,走远远的越远越好……”
“姜寒御,我数到三,你再不跪,我就请家法!”
“大哥,你快点跪啊!你要不跪,大嫂又得替你受家法。”
“大嫂哪里受得起家法,一鞭子下去就得皮开肉绽,两鞭子下去就得一命呜呼。”
“你刚才问梦梦有没有想你?我现在也替梦梦问问你,这些天你有没有想她?看到她被欺负成这样,你心里有没有一点疼?姜寒御,爱谁是你的自由,妈妈只是替梦梦道不值而已!你算什么男人?你有什么担当?你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好,还要一个女人替你挡着危机!”
“姜寒御,跪下!跪下!!跪下!!!”
“不要!不要!不要!”秦诗梦喊了,嘶破喉咙的喊了,可她一人顶不住众人的力量。她崩溃了,崩溃的转过身抱住他的双膝,不让他跪。他怎么可以跪?怎么可以跪在这里?这里是医院,这里有人来人往,要是被闲人看见或者传到网上和媒体,他以后还要怎么做人?他是一个男人,是阳城四少之首,是姜氏集团的总裁,他有他的尊严和他的骄傲,他怎么可以把尊严和骄傲全部丢在这里:“不可以,不可以……谁都可以跪,唯你不可以,不可以……”
姜老又是一声令下:“把她给我拉开!拉开!!”
姜弟姜妹又上前,拉拉拉,使劲地拉。可是怎么拉都拉不开,秦诗梦死死地抱住姜寒御的双腿,死活都不肯松手。姜老又是一声令下:“柳凡和时准,你们过去帮忙,把她拉开。”
时准和柳凡一起过去,还没有走到,秦诗梦,忍到极致憋到极致的秦诗梦就彻底崩溃,她哇一声哭了,抱着姜寒御的双腿埋头痛哭,嚎啕大哭。
哭得,撕心裂肺!
哭得,震耳欲聋!
哭得,委屈压抑!
哭得,催人泪下!
她把积聚的痛苦全部哭出来,把这些日子的煎熬和担心全部哭出来……她就搞不懂为什么会这样辛苦?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三年前,她真的没有爬床。三年后,她也是真的不甘心主动退出。他不想分,她也不想分……可是,没办法,没办法啊!
哭声,触目恸心!
时准红了眼眶,扭头一边。姜弟姜妹跟着一起哭。柳凡默默擦泪,她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再看姜寒御,早已泪流满面,压抑的哭声从他的喉间咕咕地冒出来……傻,傻女人,憋得跟真的似的,他差点就信了——她不爱他!如果不爱,她哭什么?她跪什么?她替他维护尊严和骄傲做什么?心痛到麻木,眼泪决堤,滚滚不断的往下落,他的手从身侧颤抖地伸出来,抓住她的胳膊,把她从地上拉起来。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掌心擦去她脸上的泪,却是越擦越多。旧的没擦去新的又流下,涌涌不断,哭声哀凉。
这也是三年来他第一次见她哭,哭成这样肯定是痛到极致委屈到极致。心痛的不能自己,他捧住她的脸,颤抖的唇慢慢俯下,泪水连着泪水,唇瓣吻着唇瓣,哭声交缠。
对不起!
老婆,对不起!
他吻着她,她没有躲没有挣扎,与他苦情纠缠。
没有人打扰他们,也没有人注意姜老。姜老就是一只老狐狸,奸计得逞后又悄悄打开内兜偷偷往里瞄了两眼,里面藏着结婚证——姜寒御和秦诗梦的结婚证,他早就找人办好了。
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