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两只抢夺地盘的野兽

傅承年喜欢秦诗梦,这早就不是什么秘密!

在大学,他是她的导师,对她一见钟情,还是他们这些人当中第一个认识她的。后来把她介绍给林亦珊,林亦珊再介绍给姜寒御。姜寒御只爱林亦珊,对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因为没有特别的感觉,傅承年才敢和姜寒御聊秦诗梦的事!

傅承年还告诉姜寒御:“等她大学毕业,我就正式表白,正式追求她,向她求婚。”

然而,还没有等到她毕业,她就出了那样的事情。她出事的那天,他正好在国外进修。等他听到消息赶回来,她已经成了姜太太。

再见她的那一天,他哭了。

再见她的那一天,他醉了。

那一天为了她,他大闹现玚形象全失狼狈不堪。之后的日子,他浑浑噩噩,只字不提秦诗梦,心里却从来没有放下。又怕她做人为难,他没有过多的骚扰她,只在远处默默地看着她。

她幸福,他就幸福。她笑,他就开心。

他不介意姜寒御对她好,却介意姜寒御欺负她。

后来借着酒劲他对姜寒御说:“你要好好对她……不能好好对她,就把她还给我,不要欺负她,不要让她受委屈……你看不上的女人,我愿意养她在掌心,呵护一辈子……”

心痛!

痛到不能自己,又不得不稳住自己!

没有换鞋,踩着皮鞋直接进去,许是刚才跑得太急锃亮的皮鞋上蒙了一层灰,如同他此时的心情黯淡的找不到半点亮光。

她,受伤了!

她,哭过了!

眼睛红肿,脸颊伤痕累累。她疼,他更疼。停在她面前,他黯然神伤情绪翻腾,右手缓缓抬起抚摸她受伤的脸颊:“还疼吗?”

抚摸的指法很轻,轻就像羽毛扫过,又像在抚摸昂贵的易碎品,他眸光浓烈,有四月春风般的温柔,又有强力压制的愤怒,秦诗梦被蛊惑,心头不禁涌来悲伤,自出事后姜老、柳凡、姜弟姜妹都在维护她,可是没人问她还疼不疼?姜寒御也没有问过,只会问:“你有没有一点想我?有没有一点担心我?”

都想被关注,谁又来关注她?

傅承年是第一个!

她被蛊惑更多的还是感动,眼眶泛红嘴角强扯笑颜:“不疼了,谢谢傅老师的关心。”

傅承年“嗯”了一声,又轻轻掰转她的脸检查侧面的伤势,看见有指印一直蔓延到耳根处:“谁给你做的检查?伤到听力没有?”

“时准给做的,没有伤到听力。”也不提脑震荡的事。

傅承年却无所谓她提不提,移动视线找到时准。时准不等他问,又把她的情况说了一遍,最后说:“没事,你别担心,静养两天就可以。”又接过他手中的药看了看:“这药不错哦!我本来想用,结果医院没有。还是傅老师的门路广,这么绝的药也能搞到手。”

傅承年没有解释这一傅奔波寻药的麻烦,只搬来椅子让她坐下,再拿回自己的药打开盖口,挤出一条白色的药膏到指尖:“梦儿,把脸稍微抬起一点,我给你抹药。抹上之后停半小时洗了再抹一次,明天早上起来脸上就能好的找不到痕迹。”

秦诗梦抬起脸,又看见前方的姜寒御,脸色铁青,五官紧绷,黑眸寒光阵阵。但是,他的右手没有松,一直和林亦珊十指相扣,自始自终都是那样,一直没有变过。

罢了!

罢了!

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她成全他们,一会儿再跟姜老谈离婚的事情。再看姜老,风轻云淡,慢慢饮水,没了刚才的生气还没了刚才的焦急,感觉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药膏落下,滋滋的蛰疼,像有无数蚂蚁在咬,又像有无数手指在掐……疼冬疼,疼得不像话,疼得身体发虚,她心跳加快,额头渗出冷汗,眼前一阵阵模糊。也实在是疼得受不了,她偏移脸庞躲开傅承年的手:“傅老师,疼,等我缓缓再上药。”

“给药的人对我说,伤得越重抹得越疼,如果不想反反复复一直痛就一次抹到位。熬过了第一次,第二次就不会再痛。”傅承年又牵住她的手放到他腰上:“疼得受不了,你就靠我身上。我扶着你,别怕。”

秦诗梦疼得晕头转向,这种疼也绝对不亚于最初挨打的时候,她疼得坐不稳,紧紧拽住他的衣服,大口大口喘粗气。忽然,听到小蕊尖叫:“傅老师,小心后面。”还有其他人的叫声:“姜寒御,你疯了……”

秦诗梦做记者的时候总会遇到各种突发情况,她不想在现场出事,就要练出一身过人的反应能力。小蕊的声音刚起,她就做出了第一反应。小蕊的声音刚落,她就在第一时间推开傅承年,再从椅子上跳起来挡在傅承年的前面。

她没有看清怎么回事!

真的没有看清怎么回事,起、跳、推、挡全是她练出来的最本能的反应!

左肩膀吃了重重一拳,摔倒地上骨断筋折两眼发黑,她什么都看不见也无力爬起来,又听傅承年的怒吼声传来:“姜寒御,你TMD的混蛋,梦儿你都敢打。”

然后,现场一片混乱!

噼里啪啦的打斗声从四周传来,两男人打成一团!

有人在尖叫,有人在劝架,有人在说:“打打打,让他们打,打完正好谈事情。”

时准把她移开,她坐到椅子上缓了好久才能看清楚,姜寒御和傅承年已经打得不可开交,他一拳他一腿,姜寒御被摔倒地上,傅承年也被撩倒地上。两人忽上忽下,他不再是总裁,他不再是老师,他们就是两只抢夺地盘的野兽。

秦诗梦心急如焚,他们俩谁受伤她心里都难受。拉了拉时准的手,朝时准做出眼神暗示。

时准真的很聪明,不管是谁的眼神谁的暗示他都能很快明白,故意慌张地叫:“不好了!不好了!秦诗梦晕过去了,她又晕过去了!”

也几乎是同时,两个打得正狠的男人一起停手,一起朝秦诗梦这边紧张地看过来。见她靠在时准的身上,姜寒御又抢先一步从地上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冲到她身边。见她睁着眼睛,他心里放了放,语气还是紧张:“你哪里不舒服?刚才打到哪里?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想到你会突然蹦起来。老婆,别怕,我带你去医院。”

秦诗梦拨开他的手,语气不善:“姜寒御,林姐就在这里,你这样做让林姐情何以堪?叮叮就在楼上睡觉,你就不怕打架的声音把他吓醒?身为丈夫,你没有尽到做丈夫的责任。身为父亲,你没有具备做父亲的担当。打架能解决什么?能说明什么?只能说明你幼稚!姜寒御,我一向不喜欢幼稚的男人,我坚持要和你离婚。”

“离婚?他们不是已经离婚了吗?”

“他们偷偷离婚,爷爷又偷偷帮他们复婚,结婚证都重新办好了。”

“这也行?”

“这为什么不行?”

“秦诗梦能答应?”

“你没听她刚才说,她要坚持离婚吗?”

“姜寒御舍得离?”

“……”

“舍不得也得离,林亦珊和叮叮都是很现实的问题。”

“……”时准没法接话,他感觉章英驰投错胎,做个女人更加合适他的性格。再看傅承年,脸色难看的已经没法形容,全身都在无声颤抖。他知道他们离婚,肯定没想到他们会复婚,也肯定是做好了再向秦诗梦求婚的准备。现在好了错过一次又一次,他又怎能不生气?

哎!

也是冤家!

心疼,默默心疼傅承年三秒钟!

姜老却在这时接了章英驰的话,呵呵笑道:“英驰的问题说的好,现实问题现实解决。承年、珊珊,你们都听着,姜家没有离婚的规矩,你们想要他们离婚,一,等我死了。二,等梦梦给寒御生下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