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车里对骂

白芷曦还没等他数完“二”就从他的背上跳了下来,因为她完全知道这个男人让她屁股开花的言论绝不是危言耸听。

但她这次改为拉着南晨川的帽子,揪着那上面的貂毛,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你到底又怎么了?”

忽然,前面的人猛地停下了脚步,使得她一个没留神就撞了上去。

她一面揉搓着自己的脑袋,一面正要解释她刚才的不小心,但是脸颊上乍响的耳光让她呆愣在了原地。

南晨川看着她低垂的眼眸,冷笑了一声,“亏你的钱夹里还能放着彤儿的照片,白芷曦,你真让我恶心!”

他说完正准备离开,但发现身下的衣摆被身后的人一把拉住。

他微微偏转过头,一双眼睛里是比这积雪还要寒彻的冷意,“还没被我打够吗?如果还想再要一巴掌,我成全你!”

可是还没等他扬起的手在这个女人的脸上落下,他的脸上却响起了一个巴掌,

他死命地盯着眼前这个女人,想看看是什么胆子让她如此胆大妄为。

可是当他发现白芷曦眼里的泪像断线的珠子后,一颗心瞬间烦躁无比。

该死,这个女人又来装可怜了!

白芷曦看着他眼睛里藏匿的满腔怒火,颤抖着声音,“敢问南家大少爷,我又做错了什么?”

南晨川偏转过头,要是再让他看下去,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抬手把这个女人脸上的眼泪擦干。

“彤儿病危,医生说有人故意下药在她的输液瓶里,而在这之前除了我只有你进入过那间病房,所以……”

“所以你就查也没查,理所当然地就认为是我?”

白芷曦的话近乎于歇斯底里地咆哮,使得周围经过他们身边的人大都纷纷侧目观望。

南晨川一把拽过了她的围巾,慢慢地低下头,“还需要怎么查?你和你妈从小是怎么对彤儿的,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他说完这话后,将身前的人猛地向后推离,然后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而白芷曦觉得她刚才听到了此生最为可笑的一个笑话,因为她敢摸着自己的良心起誓,除了偷偷喜欢南晨川这件事以外,她再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白芷彤的事情。

她倒是应该问问,南晨川听到的版本到底是怎样的。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此刻她因为心里的焦急而顾不上去看头顶闪烁着的北极光。

“妈,钱我已经给你打过来了,你赶紧将果果的择校费和爸的住院费交了,白家资产的事情我再想想办法。”

她挂断电话后,抬手招停了一辆出租车,可当她关门坐上车时,第一关心的居然是南晨川那个男人没有钱打车回酒店。

她抬手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她被那个男人扇了一巴掌,居然还在担心他手疼,这样的痴情让她觉得可耻又愤恨。

开车的司机本来在后视镜里有些诧异这个东方女人的行为,不过在听到她的请求和看到她递到手里的车费后,他点头称好。

于是他们的车从圣诞老人村的郊外一路开回市区的路上,两个人都透过窗户寻找着一个身穿黑色羽绒服的男人。

身后的喇叭声和晃眼的灯光让南晨川紧蹙着眉头,他本想转身破口大骂这个司机,但在看到从车上下来的女人后,他的咒骂瞬间卡在了喉咙里。

那个女人的眼睛又红又肿,一看就是大哭过后的样子,噘起的嘴巴不知是不是想叫他的名字,嗫嚅了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

他偏头又打量了一眼开车的司机,然后三两步就走到了白芷曦的身边,在将她重新推进车内后,他也弯腰坐了进去。

出租车又重新飞速地在公路上开了起来,而白芷曦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的寒意。

她抬手将自己脖子上的围巾取下后,沉着一张脸扔到了边上南晨川的手里。

可下一秒,她的围巾又被这个男人扬手扔了回来。

她一把抓起了那条羊绒围巾,然后转身就套在了南晨川的脖子上,连带着还用自己的两只爪子将这个男人想要重新抬起来的胳膊抱得死死的。

“戴着,我嫌你冷。”

她用了“嫌”而不是“怕”,这样的措辞却让南晨川轻笑出声。

听见他的笑,白芷曦将脸埋在他的衣服里,“你就是个大混蛋!”

南晨川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你就是个贱女人!”

前面开车的司机还以为这对情侣在说什么恩爱的情话,于是笑着用英语对他们说了一声芬兰的祝福语。

这下不止白芷曦,连带着南晨川也大笑出声。

以至于当他们下车的时候,白芷曦又心情颇好地给了这个司机丰厚的小费。

可是当他们回到酒店的房间后,各自拿出自己的房卡进入了自己的房间,其间没有再和对方说一句话。

这样的默契只持续到了白芷曦洗完澡躺在床上为止,她犹豫着要不要厚着脸皮跑到隔壁去解释一下。

可是一想到每次这种时候都是她先修好台阶让那个男人潇洒地走下,她就生出满心的不甘。

如此不平衡的关系虽然从小如此,可是……她真的觉得有些累了。

她从被子里抬起头后,忽然发现了摆在床头的电话,一个完美的计划在她的脑子里一闪而过。

她拿起了上面的电话,用英文让服务生送餐去隔壁的房间,在她挂断电话后,她就穿戴整齐地靠在了门边,静候着服务生的到来。

可是她透过猫眼却看见那个推着餐车的服务生抬手按响的是她的门铃。

于是她只能将门打开一条缝,然后小声同他示意这个餐是她点了送去隔壁的。

目的嘛自然是等南晨川开门的时候,她就硬着头皮冲进去,然后等那个男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就一气呵成地解释完所有的误会。

可是门外站着的那个服务生却对她露出一个抱歉的笑,“隔壁的那位先生已经退房了,所以这个餐只能小姐你自己享用了。”

白芷曦看着将餐盘放到她桌上的服务生,因为这个人的话她震惊得忘记掏出了小费。

南晨川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