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一起住院

南晨川挂断电话后,转身的同时挥散了桌上陈列的文件,他抬手按下了办公室电话的传呼按钮,“进来。”

低沉的声音让华晨从座位上立即弹了起来,他进到办公室里面的时候,还不忘先将地上散落的资料收拾好重新放回了桌面。

南晨川看着陈列好的纸张,食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把李丽公司这三个月的数据报表给我整理出来,一个小时后召集所有的部门经理在会议室开会。”

华晨将他们老板所有吩咐的事项记录在工作本上后,正准备转身出门,忽然就听见身后传来重物坠地的声音,下一秒他就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拨通了医院120的电话。

“中山南路八十三号南氏地产,三十六楼有人晕倒,请马上派医护人员前来急救。”

他挂断电话后,轻拍着他们老板的肩膀,可是任他如何大声地呼喊,闭着眼睛的人却没有任何的回应。

当救护车抵达南氏地产的楼下时,华晨发现公司的大门处涌来了无数的记者。

明明前后不过十分钟的事情,为什么他们老板昏倒的消息会被这些人立即知晓?

可是此刻他实在是腾不出空来思索这里面的前因后果,连忙让公司的保安拦下蜂拥而来的追问,然后随着医护人员进到了救护车里。

他们赶到医院后,南晨川直接被推入了急诊室里,华晨用电话通知了南家的董事长后,一个人静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

肯定是从芬兰回来后,他们老板一面要处理公司的事情,一面又要关心照顾医院里的太太,一时间没有休息好才会累倒的。

亏他还以为这位南家大少爷是什么特殊的体质,整宿整宿不睡觉地连轴转,等这个人醒过来,他即使是冒着离职的风险也要好好劝一劝这个人。

电梯抵达楼层的声音让他瞬间抬起了头,在看到从里面出来的人后,他连忙上前接过了她手里的输液瓶,“太太,你怎么来了?”

白芷曦紧皱着眉头,慌乱地抓过了华晨的胳膊,“新闻里说南晨川昏迷不醒,到底怎么回事?”

华晨还没来得及开口解释,忽然就看见急诊室的大门从里面被人推开,随之出现的就是南晨川躺着的病床。

白芷曦也来不及细问,撤了华晨的手就向前面跑去,可她一时间却忘了自己的输液瓶还在这个小助理的手上,一个不察就硬生生地让插在手背上的针管被牵扯的力道拔了出去。

华晨的惊呼在身后响起,可是白芷曦却只是用另一只手随意地按住渗血的伤口,三两步就跑到了南晨川的床边,“医生,他怎么样了?”

“病人没事,各项指标都很正常,可能就是太累了,等他醒来以后就可以出院了。”

医生的安慰让白芷曦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个时候她才感受到手背上传来的痛感,“把人送去我的病房就好。”

反正VIP病房空间大,而且想来这个男人睡几个小时就会醒了,所以也懒得烧钱地再去多住一间房间。

华晨扶着她的胳膊,眼睛里满是自责,“太太,我刚才不知道会搞成这个样子,你还好吧?”

白芷曦看着这个小助理一张快要哭出来的脸,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得了华晨,就拔针流了点儿血而已,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嘛!”

不过由此也可以看出,在南晨川身边工作的人,可能全部都是这样神经敏感的。

华晨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觉得宽慰多少,反而拉住了边上推着病床的医生,让他务必将他们太太手上的伤处理好。

于是乎到最后,白芷曦不得不换一只手重新吊上了点滴,然后坐在床边的椅子里,目不转睛地盯着躺在病床上的男人。

这个人居然累到晕倒,天知道他一天到底在做些什么!

窗外的天慢慢黑了下来,房间里的灯光投射到南晨川的脸上时,白芷曦发现这个男人的睫毛是真的很长。

印象里睫毛长的人都很懒,看来这个男人是一个例外。

她仰头看着快要空了的输液瓶,起身正准备按响护士呼叫器的按钮,可还没等她的手触碰到开关,忽然就被床上的人一把抓住。

“你在做什么?”

带着些严厉口气的质问让白芷曦紧蹙了眉头,“这句话应该我问你,赶紧放开,我好不容易缠上去的纱布!”

南晨川这才注意到这个女人的手背上包着一块白纱布,而另一只手还悬在半空,接连着撑杆上的输液瓶。

他丢开这个女人的手后,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房里,等他回忆起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后,他掀开被子就下床穿上了鞋。

“我的手机呢?”

白芷曦揉了揉自己被放开的手,冲门口扬了扬下巴,“华晨那里吧。”

她话音落下的时候,就发现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而当她看清站在门口的来人后,本能地就将自己挂着吊瓶的手藏在了南晨川的身后。

“爷爷,你怎么来了?”

她说完还冲老人家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但她望向南晨川的时候,用自己的五官都在诉说着冤屈,老爷子不是她叫来的!

南晨川没有理会她的眼神示意,而是径直上前搀扶了老人家的胳膊,将他扶到了房间的沙发上,“爷爷要喝茶还是咖啡?”

南占雄冲自己的孙子摆了摆手,然后偏头示意他坐下,“曦曦,你也过来。”

白芷曦只能硬着头皮,推着挂着吊瓶的撑杆走到老人家的身边,“爷爷,你吃饭没有啊?”

“你们俩都进医院了,我这个老东西怎么还会有心情来吃饭。”

南占雄说着就将站着的白芷曦拉到了身边落座,“曦曦,爷爷不是说了吗,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我,你看看现在……”

老人家的欲言又止让白芷曦将求助的目光递到了南晨川的身上,可那个男人只是闲闲地环着手,丝毫没有要帮腔的意思。

于是她只能咬着牙,挂出一脸的笑,“我就是飞芬兰的时候冻着了,倒是南晨川,他比较严重,医生说他需要留院观察。”

她说得一本正经,使得南占雄蹙眉望向了自己的孙子,“晨川,你的身体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