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深十五歲開始征戰天下,打下大片江山,至今從無敗戰,被封永寧王。
永寧王,何其的威武啊,有他在,東夏國能永保安寧。
人人愛戴,萬衆景仰,曾經的楚夏更是將其奉爲心目中的天神。
可此刻的楚驚幗只是掃了一眼,淡漠冰冷道:
“手術重地,閒人勿擾!”
聲音清冷,公事公辦。
現場衆人無一不驚愕的睜大眼睛,難以置信。
這是往日裡那個唯唯諾諾的卑微王妃?
往日裡王妃看到王爺,巴不得貼王爺身上去,各種噓寒問暖,可此刻竟然這麼如此和王爺說話?
而且仔細看,她在縫合她自己的肚子!
那肚子破了一個大血窟窿,連腸子也能看得清清楚楚,鮮血淋淋、觸目驚心!
可她竟然還活着?還能和他們說話?還在縫針?
楚驚幗沒再理會任何人的目光,已經低頭拿起手術鑷,夾着高科技蛋白線快速縫合自己的腹部,從裡到外。
明明身姿單薄,可骨子裡是堅韌傲然。
一針一針、原本裂開的肚子被她縫合了起來。
所有人看得目瞪口呆、難以置信。
那麼大的血窟窿,竟然還能用線縫上?
這是鬼手神醫嗎!
帝深也不免多看了她一眼,今晚的她的確和往常有所不同,她這是在玩什麼花樣?
“哇哇哇……哇哇哇……”
嬰兒的哭聲突兀地響起,邊哭還邊伸出貓爪般的小手去拉楚驚幗,似乎是想表達什麼。
帝深回神,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多看了丑妃一眼,這感受令他心底作嘔。
他轉而將目光落在嬰兒身上,眸色瞬間變得冷厲無情。
絲毫不像是看他的孩子,反倒像是在看一個仇人、累贅。
“楚夏,誰允許你生下本王的孩子?”
憐兒要回來,她和她的孩子,都得死!
話落,他高大的身影一晃,眨眼之間掠到牀前。
那骨節分明的大手提起嬰兒的手臂,擡起手就朝着窗外扔去!
楚驚幗卻倏地抓住他的手腕,清冽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你的孩子?呵!”
“我懷胎孕吐、吐得食不知味時你在哪兒?
我暈厥摔下台階、險些流產時你在哪兒?
我在臨盆之際、痛得死去活來時,你又在做什麼?”
質問聲一字一句揚出,楚驚幗冰冷的眸子盯着他:
“從始至終,你從未爲孩子做過什麼,除了貢獻一顆骯髒的精子!
並且你的孩子已經被你活活害死!現在她是我、也僅僅是我楚夏一人的孩子!”
清麗的聲音帶着霸道堅韌的宣誓。
帝深臉色驟冷,她竟然敢如此和他說話!
“楚夏,你在找死!”
他反手一巴掌、狠狠甩在楚驚幗臉上。
“啪”的一聲!
楚驚幗單薄的身體被扇得從牀上滾落下來,重重摔到在地。
剛縫好的傷口,就那麼“噠噠”兩聲,崩裂了好幾個口子,鮮血從縫隙中汩汩流淌而出。
楚驚幗臉頰火辣辣的痛,腹部更是如刀割般劇烈。
她手撐着地,一點一點艱難的坐了起來。
大拇指擦過嘴角,指尖染上刺眼的血紅,是嘴角裂了!
楚驚幗嘴角勾起一抹桀驁。
這一巴掌,她記下了!
待她恢復之時,定要親自還回去!
帝深看着她眸底的堅毅和恨意,竟有片刻的恍神。
不過片刻,他居高臨下的盯着她:
“別裝出這幅冤屈的模樣,這七年來永寧王府待你不薄,你也霸占了憐兒的王妃之位整整七年之久,該知足了。
現在本王要你死,你該知趣的乖乖配合!”
帝深說完,已經不想再和她糾纏,再度朝着嬰兒伸出了手。
楚驚幗冷冷一笑,待她不薄?
從記憶里得知,楚夏七年來獨守空房受盡嘲諷,如奴隸般照顧老太妃和老爺子,甚至被奴僕欺壓。
這就是他所說的待她不薄?
而且楚夏和帝深是皇上賜婚,明明是帝深婚約期內喜歡上別的女人,婚期出軌,又何來她霸占一說?
眼看着他要甩出孩子,楚驚幗眸色徹底冷凌。
她手中忽然多了個注射器,猛地扎在帝深的腿上。
纖細的手指推動,透明的液體隨着尖銳的針,流淌進他的血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