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驚幗腳步頓了頓,淡漠地掃了他一眼。
“先去說服帝深簽了休書再談。”
揚出話後,她邁步離開。
妖血佇立在原地,擰了擰眉。
讓帝深簽休書?
據他了解,他們的休書可一直處於僵持狀態。
讓他拿到休書?恐怕比殺一百人還難。
不過這女人,倒是有趣~真的是個小冰塊~
他看着楚驚幗的背影,玩味的勾了勾脣角:
“小冰塊,記住,本尊名叫妖血,人妖殊途的妖,血流成河的血。
我們一定還會再見~”
妖孽的聲音裡帶了種迷冶、蠱惑。
楚驚幗沒理,並不將男人這種物种放在眼裡。
她也不信任何毫無目的的示好,在不了解妖血的爲人前,只會保持距離。
走了不遠後,恰巧碰到江雲止在給內花園的奴僕們施藥。
江雲止是東夏國如今的第一神醫,師承贏老神醫,在東夏國極其有威望。
和帝深還是摯友,是永寧王府的御用神醫。
看到他發的那藥,楚驚幗不由得眯了眯眸:
“腹瀉者腸胃受傷,若再輔以如此烈性藥物,遲早鬧出人命。”
正在施藥的男人聽到聲音,直起身體看向聲音發源處。
那一眼,他清傲的眸底掠過一抹驚訝之色。
女子膚若凝脂、眸若古泉,周身還帶着一股尋常女子所沒有的英氣,又美又冷。
如高嶺之花,驚鴻一瞥,傾國傾城。
他只聽聞楚驚幗變美了,倒沒想到竟變得如此獨特驚艷。
不過所有驚艷只是在短暫時間,江雲止並不是個看臉的人。
他看着楚驚幗道:“王妃剛才說在下會鬧出人命?王妃可是忘了在下是誰?”
他的話語裡帶了股文人的傲氣。
他是東夏國人人崇敬的第一神醫,從沒有人敢質疑他的醫術。
而且以往他治療腹瀉者,用的也是他特研的丹藥,從未出現過問題。
楚驚幗卻淡漠道:“管你是誰,方法不對,只會害死人。”
她掃了眼人羣里的衆人,除了丫鬟奴僕外,裡面還有個十歲的孩子。
孩子正要服下那藥物。
楚驚幗不喜多管閒事,但那是一個無辜的孩子。
她大步走過去,準備拿掉孩子手中的藥。
可剛剛伸手,忽然……
“啪!”的一聲。
夏嬤嬤沖了過來,一把打掉楚驚幗的手,還猛地推搡她。
“你要做什麼麼!你連個十歲的孩子都不放過嗎!”
楚驚幗踉蹌了好幾步,險些摔倒。
還是她重心足夠穩,才抱着孩子站穩。
夏嬤嬤護在孩子跟前,盯着楚驚幗怒罵:
“我知道你對我有意見,但我侄子從未得罪過你,他今日只是來蹭頓飯。
你要害人,沖我來就行,爲什麼要阻攔小孩子吃藥?”
“就是!江神醫開的藥,輪得到你一個婦人指指點點嗎?”
“前不久才害了憐兒小姐,現如今又想害個孩子,心思怎麼能這麼惡毒?”
“還說得頭頭是道的,你以爲你會醫術嗎?”
“你要是會醫術,我跪下來向你磕頭!”
王府的奴僕們本就不喜楚驚幗,此刻全都在斥罵,看楚驚幗的目光里充滿了鄙夷和厭惡。
還有人直接吼:“趕緊滾回你的冷院吧!別耽誤江神醫給我們治病!”
楚驚幗呵了聲,索性抱着孩子轉身就走。
既然是她們不怕死,那便怪不得她見死不救。
小奶娃氣呼呼地鼓着嘴,朝着那些人哼了哼。
肉肉的小手還抱住楚驚幗的脖頸,將臉在楚驚幗臉上蹭了蹭,似乎是在安慰她。
楚驚幗並沒什麼情緒。
反正、很快他們就會知曉什麼叫後悔!
江雲止看着她離開的背影,擰了擰眉。
這王妃是比以前美麗了,可性格的確變得不太討喜。
若不是這麼多人罵她,她是不是還要留下來指指點點?
他是東夏國第一神醫,他的醫術哪兒輪得到她置喙?
雖然之前她的確弄了些害人不淺的毒,但毒豈能和醫相提並論?
而且那些毒藥、他並不認爲是楚驚幗自己研製的。
楚驚幗、她並沒有那本事。
在楚驚幗走後,他繼續給人施藥,還親自餵小男孩服下藥物。
那一襲白衣,清高出塵又溫柔好看。
所有人看他的眼神只有崇拜、喜歡。
而且當天,所有服用他藥物的人,全止住了拉肚子。
他們對江雲止的醫術、更是讚不絕口,崇敬無比。
可是到了傍晚時分,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