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村长下位

“我就是试试而已。”明月儿讪笑,扶着李阿婆坐到椅子上后,立马神色认真了几分,问道,“怎么回事?”

李阿婆指着桌上的筷子,眼神四处张望。

“这筷子你确定是我家买的?”明月儿记得清清楚楚,当时李阿婆来她摊位前念叨,最后空手走的,之后的筷子她卖给了吴营,以他的价格,李阿婆不可能买。

筷子一模一样,为了探究竟,她拿起筷子闻了闻。

李阿婆心虚,看了一眼一村的邻居,别开了脑袋闷声开口,“不是,我是在路上捡的,扔了一堆,我还以为没人要,没想着居然有毒。”

明月儿问,“那是在哪捡到的?”

“后山阴沟里。”明月儿救了她,她做不到恩将仇报,但她之后的行医生涯,也就此结束了。

那些觉得筷子有毒的,这会儿话都说不出来了,那个拉肚子的,清楚自己只是吃错了东西而已。

“我去看看。”明月儿神色凝重,有人会跟着生产筷子是她的预料之中,她也不在乎,但若是这筷子能吃死人,流入了市场那是多少条人命?

村长神色紧张的跟其后。

后山阴沟是排污的,水常年绿油油的,泛着一股恶臭,什么东西都往里扔,自然也什么都见得着,死猫死狗,鸡毛鸭毛,而筷子,就压在了死狗身下。

“不晓得这有多脏,还是别捞了。”村长捂着鼻子,隐含期望。

明月儿没听,直接行动。

元卜见拉住了她,“我来。”接过明月儿手里的棍子,他横跨阴沟,忍着恶臭翻开生蛆的死狗,捡了三根筷子出来,已经到了极限。

明月儿道,“够了。”筷子多也没用,再加上元卜都干呕了,再捡下去怕要吐。

元卜避瘟似的急忙起身,站到一旁找清水洗手,再找到大片的叶子把筷子捡起来。

“大家为了自己的性命,还是小心一点,别买错了。”明月儿提醒一声,就跟元卜一道回家。

筷子元卜放在墙角,总结得味道还在鼻腔徘徊。

明月儿打了水,往里倒了点醋,“洗手,然后再去冲一下,味道重的话,我再给你弄点东西泡一泡”她顿了顿,“谢谢。”

这种男友力,恰到好处。

“嗯。”

他去沐浴,明月儿没闲着,去了后山,挖了不少的草药回来,熬成了一锅后,就泛着淡淡的清香,她又加了水,让元卜自己弄后,她就拿着筷子开始打量了。

泡得并不久,这筷子和她做的,恐怕除了浸泡的环节,其他的一模一样,那就是说,对方放错了草药。

会是谁呢?运那么多的竹子下山,不可能没人看见,但今天那么多人,并未有人提及,是真的隐秘还是联手?

“今天还做筷子不?”张老太太问。

明月儿眼睛一亮,立马应声,“做,不光做,还要让所有人都知道。”

次日大早,明月儿又跟元卜,明钱儿上山了,砍了不少的竹子扛回来。

刚到家,明钱儿就得了一个铜板,乐呵呵的去买吃的去了。

而剩下的三个人,开始在院子里忙碌,大门就是开着的,偶尔还会有人驻足闲聊,但见她们一直削竹子,没什么意思也就走了。

入了夜,一家人吃完了饭继续。

元卜正在将竹子削成筷子的模样,忽然顿住,然后挑眉看了一眼东墙,再撞了下明月儿,“鱼上钩了。”

意料之中。

那个人如果没有做成功筷子,定还会来偷师学艺,这夜半三更就是最好的机会。

“准备瓮中捉鳖!”明月儿浅笑,这村里的人,她基本上能猜到,不是自己没良心的爹,就是一直惦记自己钱的大伯,可能性极大。

砰!紧接着一声男人的惨叫,就听墙外一声咋呼。

“村,村长?”明钱儿手上还拿着手臂粗的木棍,要不是看清了人,就不是打晕了,得打掉村长半条命。

他还叫了小伙伴,一个个盯着村长发出惊叹。

“害李阿婆的,居然是村长。”

“村长好可怕,我要回家找娘了。”

明月儿和元卜拿着火把出来,照亮了人脸时,二人相视一眼,都是惊讶。

怎么也想不到,居然会是村长。

声音已经惊醒了邻居,围了人上前来,都是一头雾水。

明月儿用一盆水泼醒了村长。

村长看着村民,再看自身处境,还有什么不明白?垂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村长半夜偷趴我家墙角,就是想知道我怎么做的筷子吧?这是掉出来的,村长看看吧。”明月儿见到在村长时,第一时间想的就是机会送上了门,但她做不到太决绝。

是一个小册子,记录了竹子的所有步骤,这是铁证。

“是,是我。”村长有气无力,站起身来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叹了一口气,“我不配当这个村长,今天我就会搬出三不有村,再也不回来。”

他早就有了打算,只是没想到来得那般快。

村民们没人阻拦,也没人责怪,只是惋惜罢了,村长自从得了一个痴傻的儿子,就不知道往儿子身上砸了多少钱,后来要吃的药越来越多,更贵,村长就已经撑不住了,求着大家这一次村长还选他,就为了治儿子。

也是一个可怜人,只是做了错事,就要付出代价。

三不有村暂时没了村长。

自从这事开始,村民们不再将明月儿当做小孩看待了,只觉得她心机重,话都少说了许多。

采阿山揣紧了怀里的东西,刚跨出门槛一步,身后就传来声音。

“你想去哪?”采母黑着脸,手上还拿着一只被杀死的野兔,厉声呵斥,“你别想去找明月儿,小心给自己惹一身骚,下次兔子别叫她送了,咱自己送去客栈,我就不信掌柜的不要。”

“娘。”采阿山立马反驳,“月儿不是那样的人,村长的事怪不得她,我就去一趟,马上就回来。”

遭遇了那么多,他很担心,已经好几天没睡好了,眼下乌青很重。

可采母也是下了狠心,“你要是敢去,以后就别叫我娘!”

采阿山的脚,再也迈不动。

采母缓和脸色,吩咐道,“和你爹一起把野味送去镇上。”怕采阿山又去,还又叫上了采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