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野唇角狂抽,“不用你说,我也不会找五月。”
“不是只有你膈应,我也膈应,更何况,这个五月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怎么说?”荆慕谣挑眉,勾起了好奇心,原主可能是太小,记忆里没有关于这个名为五月的媒婆做过什么。
萧野不屑地撇嘴,“她之所以是十里八乡闻名的媒婆,纯粹是因为她好财,只要给足了银钱,她什么媒都做,曾经还做过死媒。”
“什么是死媒?”荆慕瑶脸色变了变,提到了死字,那定然不是什么好媒。
“死媒就是给死人做媒,把活生生的黄花大闺女嫁给已死之人,他们带五月来给你做媒,肯定没安好心,说不定就是打着给你做死媒的主意。”
“毕竟有些富裕人家,死了儿子,若儿子还未成亲,他们是想要给儿子找个媳妇儿,好让儿子黄泉路上不孤单的,这类人一般出的价钱也很高。”
萧野说得跟真的一样,有鼻子有眼的。
一开始,荆慕谣还真以为这些事儿就是真的,结果她不小心发现了萧野眼底藏着的狡黠,她顿时就明白这人是在夸大。
死媒或许真的有,但绝对不可能多,恰这种昧良心的烂钱,是个人都怕报应。
“好玩吗?”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萧野无辜地眨了眨眼,好不好玩什么的,他一点儿都不明白。
荆慕谣皮笑肉不笑地冲着萧野举起了拳头,“既然不明白,那你该退下了,限你三日之内把三媒六聘给我准备好。”
“你这是过河拆桥。”萧野谨慎地往后退了两步,省得荆慕谣真的动手,自己来不及跑。
荆慕谣懒得跟萧野继续掰扯,见他似乎是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当即就直接动手,几下破了萧野的防御,将人提溜了起来。
但因为她没有萧野高,她提着萧野就显得有些费劲,还有点搞笑。
意识到这样不好,荆慕谣拧眉松开手,语气不善地轰人,“走走走,你碍着我眼了!”
“不是,你见过有我这么好看的碍眼吗?”萧野哭笑不得,他不就夸大了一下五月的事迹么?荆慕谣至于这么大反应?
再说了,夸大是夸大,但事儿确实是有存在,他夸大也是想让她知道五月这个人有多恶臭,不要轻易被所谓的亲情给欺骗了,认为他们不会害她。
虽然荆慕谣看着不太像会被骗,但万一呢?
他这是未雨绸缪。
“闭嘴!”荆慕谣头疼,让他走而已,他哪儿那么多话?
“你走不走?再不走,我们方才定下的合作就此取消。”
“别,我走就是了。”萧野认输,当即翻身上马。
荆慕谣以为终于可以将人给送走了,结果这人临走之际,还不忘嘀咕指责她!
“做了一件共赢的事儿,结果连晚饭都没得吃就要被赶走,我真是太可怜了。”
荆慕谣愣是让萧野气笑了,他是缺她这一口晚饭的人?
这要不是马儿载着他走得快,她非得将他给拽下来,好好教他道理不可!
荆慕霖已经用了自己最快的速度,可等他回来,他预想中还可以听到姐姐跟萧野说什么的情况压根就不存在,甚至在他回来之前,萧野就已经被姐姐赶走了。
“姐姐,萧野他没有欺负你吧?”
“没有,他可欺负不了我,你把东西给村长,村长有说什么吗?”荆慕谣想了想,没把自己跟萧野定下的事情告诉荆慕霖。
他还只是一个孩子,就让他认为萧野是真的要娶她好了,小孩子的世界不该那么复杂。
荆慕霖满眼都是怀疑,显然没有相信,但他还是乖乖地告诉姐姐,“村长让我跟姐姐说声谢谢,本来村长还不想收,我硬塞给他,他才收下的。”
“姐姐,萧野真的什么都没做吗?”
“放心吧,姐姐心里有数。”荆慕谣笑着抬手捏了捏荆慕霖的小脸,“饿了吧,走,我们做饭去!”
荆慕霖无奈任捏,他知道姐姐这样是打定了主意不会说,也就不再白费那个功夫追问,乖乖点下了头。
反正姐姐不说,等萧野在露面的时候,他还可以背着姐姐,悄悄拉走萧野询问。
姐弟俩用买回来的新米煮了饭,把剩下的猪下水热了热,就这么解决了晚饭。
夜里有了被子,他们不用再睡在稻草上了,不过明日还是要找时间让人打两张床来,今儿个接连被找事儿,把床这个事儿给忘了。
一夜无梦,荆慕谣醒来洗漱完做好了早饭,喊荆慕霖吃完,她才带着他去木溪村里,找打床的木匠。
好死不死,姐弟俩在纪木匠家门口,碰上了柳盼。
“你们怎么在这里?”柳盼还记着昨儿个荆慕谣放任萧野那个兔崽子纵马吓她的事儿,现在看荆慕谣哪儿都不顺眼。
荆慕谣没好气地白了柳盼一眼,“这儿又没写你柳盼的名字,你能来,难道我就不能来吗?”
“你当然不能来,这儿是纪木匠家,你来干什么?可别告诉我,你是来找纪木匠打床的,你有钱吗?”柳盼不屑地上下扫了荆慕谣一眼。
一个全身上下都搜不出半个铜板来的人,跑纪木匠家门口来了,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呢?
“人纪木匠也不稀罕你放了这么多天的野猪肉,你就死了想要用野猪肉让纪木匠给你打床的心吧!”
“你是趴我床底了还是窥视我的心了,怎么就那么肯定我没钱呢?”荆慕谣翻了个白眼,让荆慕霖去敲门,她跟柳盼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
见状,柳盼不悦地拧眉,“你哪儿来的钱?”
“这钱不会是你偷的吧?你分出去的时候,可是只有你爹留下来的那块破地,半个子儿都没有。”
柳盼越想越觉得荆慕谣要真有钱,那就是偷的,她眼珠子转了转,张嘴就想嚷嚷。
“柳盼,你是不是觉得我真的不会动你?”荆慕谣冷眼斜睨柳盼。
柳盼脸色一僵,却不想承认自己被荆慕谣吓住了,她色厉内荏地瞪了回去,“怎么,你偷钱还不许人说了?这是什么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