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了，我出来接你。”
程飒挂了电话刚要起身，身边的人扯了他一下，“程先生，让你下属出去接呀，你这会儿走了多扫兴。”
程飒面上微笑心里骂娘，不动声色的把那人的手推开，“好，雨声，你去接一下祁阳。”
这是一个很操蛋的饭局。
这个饭局是他们刚交了成品的客户拉的线，说是他们的策划另外一个自己的合作商也挺感兴趣，想让他们赏个脸吃个饭聊聊，顺便当做感谢了。
祁阳在大厅等来了罗雨声，本来他在家里待着，听了程飒说的就主动过来了，他问：“现在什么情况？”
罗雨声也一脸迷茫，“我也看不懂，反正老大挺不高兴的，不让容南插手。”
祁阳轩轩眉毛，“你也别轻举妄动，我和程飒来解决。”
程飒跟祁阳吐槽说的是——我被拉皮条了，妈的，就在那儿故意摸我，我要把两个傻叉公司拉黑名单。
祁阳连忙问：“你跟贺诚说了吗？”
“不用，东一个贺诚西一个贺诚的，我能搞得定，呸呸，太恶心了。”
祁阳还是不放心的来看看，一进门那方人就起哄，“哎呀，这不是原来陶总的助理吗？没想到是你啊。”
祁阳带着恰到好处的笑，“都多久的事了，我都从西浦离职快半年了。”
“也是也是，老提就没意思了。”其中的一个热情的招呼，“祁先生，来，坐我旁边，我们好好喝一杯。”
“祁阳，坐过来。”程飒从牙缝里一点点的挤出这句话，“他没太来过这种场合，避免犯错，我把他管着比较好。”
那人也不勉强，先给祁阳倒了慢慢三杯。
祁阳喝完三杯，扶着额头跟程飒低声说：“你确定搞得定吗？”
“搞不定就揍他丫的。”程飒冷笑，“在这里他们不敢乱来，我让夏乐和方付云等着接应。”
“这是什么神奇的情况。”
程飒没忍住翻了个大白眼，“估计还是上次微博的事吧，找我的麻烦，我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大概都想试试和贺小少爷传出绯闻的人是怎么样的。
祁阳有点憋不住笑，但是内心还是忧虑。
那些人想敬祁阳酒，程飒全部挡下来了，程飒的酒量好得多，有一个人清醒好歹比两个都醉了好，但是再好的酒量也架不住猛灌啊。
那方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包厢里的喝完了，叫来服务员又点了好几瓶，“程先生好酒量啊。”
“祁先生，你这一杯都不喝，是不是太不给面子了？你看程先生都快倒了，你也该帮朋友分担一下。”
程飒在下面捏了捏祁阳的手，示意他不要答应。
祁阳启了唇瓣，包厢的门打开了，服务生端着一个托盘进来，“先生，你们点的酒。”
不过服务员身后还跟着一个人，他轻飘飘说：“这些酒，都我请了，于先生不介意吧？”
于先生是程飒他们的合作商，硬着头皮给拉的线，直接被点出来的他缩了缩脖子，颤巍巍，“陶总，客气了……”
是陶陌。
祁阳还挺惊讶的，陶陌怎么会知道他们在这儿？
陶陌通过贺诚把他们的工作行程都摸清楚了，他们工作室的员工也认了个七七八八，他一开始没去调查他们今天和谁吃饭，就兴起也把西浦的客户约在了这里，顺嘴问了一句等着接应的两个，往前台那边问了问，直接跟着服务生上来了。
“陶先生客气了客气了，您怎么来这儿了。”第三方的负责人紧跟着站起来。
“我这不是知道你在这儿，我就来打个招呼。”陶陌淡淡一笑，自觉的找了把椅子坐下，“你们继续喝，不用管我。”
不用管你行么？
他坐那儿跟个虎视眈眈的杀手似的，气场咄咄逼人。
有几个暗暗交流了一下眼神，觉得陶陌估计是看在前员工祁阳的面子上才来的，一时也不敢造次了，老老实实的吃饭起来。
陶陌闭目养神片刻，睁眼似乎是奇怪，“于先生，朱先生，你们怎么不喝了？”
于先生顶着巨大的压力，背后直冒冷汗，“陶先生，我们看程先生快醉了，就不喝了……”
朱先生连连附和，他们又不是傻子，还不知道陶陌想干嘛呢，在他眼皮子底下留把柄吗？
陶陌微微皱眉，“这怎么行，程飒他们喝了你们的，你们自然也要喝回来，不然你们不是吃亏了？”
“不吃亏不吃亏——！这顿我们请了！”朱先生连连道。
陶陌捏了一下食指的指节，“这些酒，还是我请你们吧，他们都是我的朋友，占了你们的便宜我也会不好意思的，别的不说，把酒喝完再走吧。”
“于先生，朱先生，你们做个表率，请。”
两个人惊恐的看着那些酒——陶陌特意让人换成了高度数的烈酒，这些数量全部喝下去估计就直接躺那儿要送医院了。
“于先生，朱先生，开始吧。”陶陌把跷起的腿放下来，“喝完了再走，如果你们到时候不方便，我就叫人好好的把你们送回去。”
他走到祁阳身边，弯腰问：“你没事吧？”
“我没事。”祁阳有点局促于陶陌的亲昵。
“你先带着程飒出去，在楼下等我。”
本来饭局喝酒灌酒都挺正常的，但是心怀不轨，陶陌就得让他们知道收敛，夹着尾巴做人。
“于先生，朱先生，请吧。”陶陌扬了扬下巴，“服务生，麻烦帮他们开一下，满上。”
“看着他们，不喝完的话，我就要去找你们经理谈谈了。”
随后，还从楼下上来了一批身强力壮的安保盯着。
陶陌到大厅的时候，差点以为他俩已经走了。
祁阳确实纠结要不要提前走，还是带着程飒等着了。
陶陌的眼神多了丝暖意，“我送你们回去，程飒需要去医院吗？他是不是喝了很多？那些酒的度数不低。”
“不去……不去医院……”装死的程飒猛地一抬头，把自己晃得更晕了。
“那就不去吧，他还好。”祁阳托了托程飒的身子。
“唔，这个事，你跟贺诚说一声。”陶陌走到前面带路，“相信我，说了对程飒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