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阳觉得头痛，腰痛，整个下半身仿佛被车子来回碾压，连动一动腿的力气都没有了。
休息室的窗帘还拉得紧紧的，一点光线都透不进来，祁阳眼睛肿胀，昨晚他哭得很厉害，叫得也很厉害，最后不知道怎么结束的。
昨晚不是梦。
祁阳闭着眼，内心已经乱了，他昨晚说的那些话，和放浪的配合，都是真真实实的发生的。
还有手指上明显的圈束感。
这……算什么？一夜情吗？或者……求婚？
祁阳轻轻偏了下脑袋，男人的臂膀还搭在他腰上，能听见隐藏在肌肉骨骼下有力的心跳，室内昏暗，看不清他的表情，祁阳爬起来拉开了一点窗帘。
外面的阳光很明媚，祁阳觉得自己无所遁形，从锁骨一路蔓延下去的吻痕，还有大腿内侧、脚踝上的指印，他深深的体会了陶陌的体力压制。
身上的衬衫貌似还是陶陌的，其他什么贴身的衣物都没有，祁阳拢了拢，扶着酸软的腰回到床上。
陶陌果然是在笑着的，淡淡的，祁阳轻轻碰了碰他的眉心，男人一下睁开了眼。
陶陌其实醒得比祁阳早。
即使昨晚放纵那么久，他精神十足，醒来见祁阳可怜兮兮的蜷缩着，帮他调整了一下姿势，闭眼假寐继续享受难得的温存。
躺了不晓得多久，祁阳哼唧了一声，像是要醒了，他没动，想看看祁阳会怎么做。
他要是敢直接跑，就把他抓起来关家里。
还好祁阳只是去拉了个窗帘又回来了。
“早上好宝贝。”
见祁阳吓了一跳的呆怔表情，陶陌闷笑，凑近了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不是早上了吧。”
陶陌坐起来看了看时间，“嗯——马上一点了。”
祁阳突然想起来，今天工作室还有人上班吗？那岂不是会很尴尬？
陶陌看穿他在想什么，“程飒给他们放假了，我们去洗漱一下，出门吃点东西好不好？”
他又忍不住亲了一下祁阳，如沐春风，“昨晚累坏了，是我不好。”
祁阳脸快烧起来了，躲开他伸过来抱自己的手，赤脚站到地板上慌慌张张的看着他。
陶陌笑意收了起来，“……祁阳，你是想和我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祁阳动了动唇，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口是。
陶陌指了下他的戒指，“还记得我昨晚怎么说的？你想和我直接领证去？”他弯腰拿起手机就要打电话，“好，我叫人安排行程。”
“不是！不是！”祁阳急了，他懂得陶陌是愿意纵容他，霸道强硬起来很少人能架得住，他急急忙忙的否认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语无伦次急得差点揪自己的头发。
“不是什么？不是想和我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还是不是想和我直接领证？”
祁阳急促的呼吸了两下，喉结上下滑动一下，“不是想和你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不是不想和你直接领证……陶陌，我、我也骗不了自己，可是……”他苦笑，“我说的没错，我就是懦弱、无能。”
理想再美好，也要看现实友不友好。
什么把人抓起来关着，强迫他和自己在一起，这种念头在脑海里飞快的闪过后，终究是陶陌让步了，“好，我知道了。”
“那我们来暗的。”
“地下关系，不公开，表面上我和你保持正常朋友一样的往来，背地里我是你的恋人。”陶陌又加了一句，小心翼翼的显得不那么强硬，“可以吗？”
祁阳愣愣，似乎没料到这么骄傲、高高在上的人，会甘心做到这个地步。
“这样就没有困扰了吧？”陶陌平静的说。
祁阳不知道回答什么，“不是……我……”
陶陌眉眼黯然下来，“就算我退到这个地步，你也不同意试试是吗？”
他还能不同意吗？
祁阳摇摇头，“不是，我心疼你。”
“心疼我，那就答应我啊。”陶陌被他说的话一下哄高兴了，走到他身边，亲了亲他的脸，“就先这样，我们会有光明正大公开的一天的。”
祁阳满脸不舍，“陶陌，你这么做……”
“你放心，我绝对心甘情愿，我开心得要死了。”陶陌笑了笑，环着他的腰把他搂进怀里，“我们去洗漱。”
祁阳无奈，便顺从的依着他，被他带去盥洗室了。
祁阳洗手的时候想起来戒指，“这个……怎么办啊？”
他心里还有点酸溜溜的，陶陌给苏清和也送了呢。
陶陌拧了热毛巾给他擦脸，“等会儿找个首饰店，买条链子穿起来当项链戴着。”
“好。”祁阳应声，想了想，决定等会儿再取下来。
陶陌光美滋滋的高兴了，跟祁阳解释的事情直接扔到九霄云外，临了出门又抱着祁阳亲个不停，念念不舍说：“……要不咱们别出门了，出门就抱不到你了。”
祁阳小声，“我饿了。”
他哪里不懂陶陌的心思，不出门岂止是抱一抱——祁阳不想再哭成那个丢人的样子了，而且他都快要散架了。
陶陌遗憾的咬了一下他的嘴巴，“好，我们吃饭，吃粥，你这几天都应该有点不舒服，吃清淡点。”
等好了继续带上床欺负。
祁阳瞪他，这要怪谁啊？
“你别这么看我……”陶陌捏了捏他的耳垂。
祁阳头皮发麻有点崩溃，“你不要再动手动脚了，我真的饿了……唔！”
陶陌又把祁阳按在墙上接吻。
他们工作室没人，其他地方有人啊！！！
祁阳强行的把头扭开，打了一下他的肩膀，“快起来啊你！”
陶陌在他颈窝里不停的蹭，“祁阳，我真的很开心，超级开心。”
“好啦……我知道了，我真的饿了，咱们快走吧。”祁阳看着面前站直的男人，主动给他一个吻，“吃完了……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陶陌眼睛一下亮了，“这可是你说的。”
昨晚他还没欺负够呢。
祁阳温柔的笑了，“是，我说的，说话算话。”
陶陌拉着他就跑，“好，我们去吃御粥坊。”
“诶你！你慢点啊！我还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