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燼冷冷的聲音打破了她的浮想聯翩。
“我當然是來……來抓姦!”
蘇囍差點脫口而出,來抓姦總比說,我來是想偷偷摸摸的看你那地方的要好吧。
餘燼不再說話,面上陰鬱難看,冷聲道:“回家。”
他沒有怪蘇囍,蘇囍也是啥都沒看着。此時跟在餘燼身後,她止不住心裡的好奇心,湊上前去問,“相公,剛剛那個人是誰啊?”
餘燼沒有回答。
“你們好像很熟哦?”蘇囍還不死心,餘燼越不開口,她就越懷疑。
“他不會是倌倌吧?”
見餘燼還是不搭理自己,蘇囍語重心長道:“相公,我跟你說啊,這男人跟女人的感覺不一樣,就算你不行了,你也不能找個男的啊,你這樣的,只能當下面那個。”
她嘀咕着,隨即卻又保證道:“不過相公你放心,我蘇囍說能治好你就一定能治好你,保你重現以前的雄威!”
她自顧自說着,叭叭個不停,沒有發現餘燼的臉從剛剛起就陰沉沉的。
待兩人要路過醫館,蘇囍連忙拉住他,“哎,相公。”
她指了指醫館,“我想去醫館看看。”
餘燼的目光在她的小腹上停留了一瞬,“你不舒服?”
蘇囍連忙搖頭,“沒有沒有,只是還不知道這孩子的情況。要不你先回去吧,我看完自己回去。”
餘燼沉默了一會兒,“走吧。”
說罷,朝醫館門口走去。
他既答應了會保護這個孩子,就不能不管。
“好嘞。”
蘇囍反應慢了半拍,連忙跟上。
兩人走進醫館,此時醫館裡沒有客人,直接輪到蘇囍。
“兩位是哪裡不舒服?”
蘇囍往桌旁一坐,往起袖子,很自然的將手放在大夫面前。
“大夫,我想請你看看我這腹中孩子如何。”
大夫看她夫人打扮,呵呵一笑,摸了摸鬍鬚,“恭喜恭喜,老夫替夫人瞧瞧。”
說完,手指搭在蘇囍的脈搏上,半響之後,他收回手,低頭寫藥方,一邊道:“夫人放心,夫人腹中的孩子只是有些營養不良,老夫開個方子,夫人回去多補補氣血,再按時喝安胎藥便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了。”
蘇囍聽聞,不禁摸了摸小腹。營養不良啊,難怪四個月了,肚子一點都不顯。
餘燼也盯着她的腹部,眸光深邃。
大夫寫好藥方遞給蘇囍,而後看向餘燼,“這位是孩子的爹爹吧,想必也是很心疼夫人和孩子,方才一直盯着夫人的肚子,緊張的很呢。”
蘇囍回頭看了一眼餘燼,後者移開了目光,沒有說話。她心裡泛起了嘀咕,這孩子又不是餘燼的,餘燼雖說留下這個孩子,但是他真能大度到給自己的妻子養別的男人的孩子?
收回目光,蘇囍沒承認也沒否認大夫的話。接過藥方,付了錢後取完藥,兩人就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蘇囍看到有賣馬鈴薯的,就買了一點回去,馬鈴薯好存活又好吃,但是她已經許久沒吃過了,前世過着東躲西藏的日子,陸地上到處都是爛肉腐肉,土地里浸染了血也中不出來。
好不容易來到了一個和平的時代,啥東西她都要體驗一下,她會種,可以種一些在家裡,也免得天天需要買菜。省錢又省力,餘燼真得好好謝謝她。
兩人回到家,蘇囍對窗戶邊看書的餘杭書招呼了一聲,“杭書,娘親今天給你做酸辣土豆絲,保證你喜歡。”
說完,還順手摸了摸小奶娃的頭髮,而後朝廚房去了。
餘杭書看了一眼餘燼,和他對視了一眼,又回頭繼續看書。
蘇囍平生就對兩樣東西感興趣,一個是醫術,一個就是美食了。對於美食,這輩子她就想好好嘗一下所有美食的滋味兒。
她在廚房熟練的洗菜、削皮、燒火、煮飯,動作十分嫻熟。雖然累,但想到今晚能吃到好吃的,頓時又動力滿滿,將土豆絲做好,她又將昨日剩下的肉做成了一盤紅燒肉。
昨天看餘燼和杭書兩人好像還挺愛吃的,而且再不做,肉也要壞了。
因爲米飯還沒蒸好,她將菜放進鍋里溫着,自己也沒閒着,轉頭在小竈上煎藥,大夫的話還是要聽的。
她坐在小板凳上,托着臉,一隻手拿着蒲扇控制火候。
也許是因爲白天到處跑有些累了,火光照在她的臉上,暖融融的讓人有些昏昏欲睡。
餘燼走進來便看到她打瞌睡的樣子,聽到腳步聲,蘇囍驚醒過來,前世的經歷讓她每天都睡不好,稍有動靜就會醒過來。
看到是餘燼,蘇囍清醒了幾分,拍了拍自己的臉,“你們是不是餓了,飯應該快好了,可以開飯了。”
餘燼點了點頭,他確實是過來看看飯有沒有好的。
“你在煎藥?”餘燼聞到了屋子裡的藥味兒。
蘇囍點頭,一邊把飯盛出來,把菜端給餘燼,“相公,搭把手唄。”
餘燼沒說話,接了過來。把飯菜放在桌上,蘇囍又去把安胎藥盛出來。
餘燼和餘杭書已經在桌前坐下了,蘇囍吹了吹碗裡的藥,吹涼後,一口悶了,頓時苦的皺起了臉。
“你要是不愛吃苦的,我明兒去買點蜜餞給你去去苦味。”餘燼見狀道。
“不用。”蘇囍大手一揮,也不是說她寧願受着這苦,而是她早就習慣了。
前世她什麼東西沒吃過,能吃的都吃了。草根,蟲子,哪個味道不比苦味兒噁心,所以這種苦對她來說小菜一碟。
餘燼沒再說話。
“開飯吧。”蘇囍將藥碗放下,三人默默的吃飯。
餘燼吃飯不說話,餘杭書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餘燼帶着的關係,在飯桌上也不怎麼說話,導致蘇囍想說話又不知道說什麼,只能憋着。
飯後,蘇囍洗碗燒水,餘燼輔導餘杭書看書。蘇囍感覺這個三歲的奶娃娃天天除了看書就是看書,她想不明白,餘杭書才三歲,還是個孩子,至於管的這麼嚴格嗎?明明才三歲,可哪有半點孩童的樣子。
可這些話她沒資格說,她不是孩子的親娘,而且餘燼的態度顯然不會讓她管。
臨睡前,蘇囍和餘燼商量了一下種地的事。
她和餘燼怎麼說也是夫妻,理應睡在同一個房間裡。但是餘燼睡地鋪,蘇囍沒覺得啥不好。餘燼沒子孫根,她難道還怕他對自己做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