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囍嚇了一跳,踉蹌了幾步往後倒,黑影連忙拉住她拽入懷中。
蘇囍聞到熟悉的氣味安定下來,摸了摸小腹沒有什麼不適才鬆了口氣。
“相公,怎麼了?”她問。
黑暗中,她仿佛能看到餘燼正看着自己。
她聽他問,“蘇囍,可否請你幫個忙?”
他從未如此認真的的請求過她。
蘇囍連忙點頭,“你說,都是一家人,說什麼幫不幫的。”
餘燼又道:“你記住,這事非同小可,你若是泄露出去半個字,我便殺了你。”
最後幾個字帶了狠厲,蘇囍都感覺到了濃濃的殺意。
她驚了一身冷汗,餘燼只是一個太監,他怎麼會……。
見她久久不說話,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臉,只能聽到她濃重的呼吸聲。
“嚇到你了?”
蘇囍回了神,她搖搖頭,她敢說嚇到了嗎,她敢嗎?
都到了這個地步了,也由不得她答不答應了。
“好,我答應你。”
餘燼嗯了一聲,隨後拉住她的手,引着她進了一道門,似乎又進了一道門。
黑暗中,什麼也看不見,不知道余要帶她去哪裡。
她有些害怕,手心都出了汗,緊緊的拉住餘燼的手。
他們似乎走了一道小道,餘燼又開了一道門,來到一處點了燈的房間。
給黑暗中待久了,突然見光,蘇囍有些不適應。
她擡頭擋了擋,適應後才放下,她看了看周邊,這裡好像一個暗室一樣,但是裡面什麼東西都齊全。
隨後她的目光看向他們面前的牀上。
牀上有個被五花大綁的孩童,手和腳,甚至嘴巴都被堵住了。
那孩童看着眼熟,是餘杭書。
“杭書!”
她驚呼一聲,連忙跑過去。
“杭書,誰把你綁成這樣的。”說着,她就要給餘杭書解開。
餘燼連忙拉着她,“蘇囍,我帶你過來不是讓你解綁的!”
“你綁的?餘燼,你還有沒有心,杭書才三歲,你平時不讓他出去玩,天天讓他看書就算了,你還把他捆綁成這樣,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給他造成多大的心理陰影!”。
蘇囍現在滿心只有心疼這個孩子,不顧一切的朝餘燼吼。
“蘇囍,你冷靜一點!”餘燼扶着她的肩膀,“你仔細看杭書的眼睛,我沒有想要把他綁起來,杭書他病了!”
蘇囍一怔,隨着他的視線看向餘杭書,果然不同於平常,餘杭書的一雙眼睛已經變成了赤紅色,小臉憋的鐵青,還出現了不知名的黑色紋理,他不斷的扭動着身體,小手被繩子磨破了皮,出了血,他好像在經歷什麼痛苦一般。
蘇囍不受控制的捂住嘴,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經過半個月的相處,又加上餘杭書長的這麼可愛,她是真心喜歡這個孩子的,她無法將眼前的孩童和餘杭書那可愛的樣子聯繫在一起。
她不知所措的看着餘燼,“相公,杭書他怎麼了?”
餘燼鬆開她,在牀頭坐下,手掌愛撫的摸着餘杭書的頭,似乎在安撫他。
“杭書病了,很嚴重的病,每月的十五號他都會經歷非人的痛苦,有大夫斷定,他活不過十歲。”
蘇囍驚愕的看向餘燼,“怎麼會這樣!”
不等餘燼開口,她連忙去給杭書診脈。
餘杭書此時脈象異常紊亂。
蘇囍一秒就斷定了,是毒。
蘇囍咬了咬脣,可她根本把不出來這毒是什麼毒。
她將隨時都帶着的銀針鋪開,取出一狠,照例消毒扎在餘杭書的身上。
可是不管用。
“怎麼會這樣?”
蘇囍喃喃自語,想要給餘杭書解開繩子,卻被餘燼攔住了。
“繩子現在不能解開。”
蘇囍看着他,“我現在需要給杭書針灸。”
餘燼搖搖頭,“杭書的這個病很烈性,他會變得暴躁,很難控制住。”
“那怎麼辦,放任不管嗎?”
“只能等,等毒發過去。”
聞言,蘇囍咬脣,她不願意看到杭書這麼痛苦。
她看向餘燼,“你能控制得住他多久?半刻鐘可以嗎?或者不用半刻鐘。”
餘燼有些遲疑,蘇囍不是普通人,她是個孕婦,餘杭書若是暴動起來傷到蘇囍,後果他不敢想。
蘇囍見狀,主動握住他的手,“餘燼,相信我。”
話落,她徑直解開餘杭書身上的繩子。
“這些日子,我已經把杭書當做自己的孩子了,我不願看到他這個痛苦,等,我做不到,相公,你幫我控制住他,就一會兒,別妨礙我施針便行。”
繩子一解開,餘杭書雙眼一睜,便開始劇烈掙扎了起來。
餘燼眼疾手快的控制住她,蘇囍見狀,連忙給他扎針,一針一針的落下。
餘杭書使勁的扭動着。
“杭書乖啊,馬上就好了,馬上你就不痛了。”
就在蘇囍扎最後一針時,餘杭書掙出一隻手推了蘇囍一把。
蘇囍沒有防備,直直的摔在地上,她顧不得其他,連忙爬起來在餘杭書的額頭上落下最後一針。
餘杭書安靜下來,閉上眼睛,似乎睡着了。
蘇囍連忙給他把脈,脈象平穩了許多,她鬆了口氣才突覺不適。
方才被餘杭書那麼一推,似乎磕着了,小腹有些疼,她一手捂着小腹,一手扶着牀沿,臉色漸漸蒼白。
餘杭書沒事了,餘燼也跟着鬆了口氣,瞧見蘇囍臉色慘白,不由得問,“你怎麼了?”
蘇囍有些無力的擺了擺手,餘燼扶着她,將她靠向自己,“是不是剛剛磕着了。”
蘇囍緊閉着眼睛,調整呼吸,身子繃得越緊,肚子越疼,她必須冷靜下來。
好一會兒,她才睜開眼,虛弱道:“好像動了胎氣,杭書呢,他好點了嗎?”
“他沒事了。”餘燼捏住她的手腕,給他把脈,“你的情況不太好,我先送你回去歇着。”
他邊說着將她抱起來,蘇囍連忙拉住他,“不行,那杭書怎麼辦?”
“你不用擔心,我給他餵了保命的丹藥,暫時沒事了。”
蘇囍蒼白着一張臉,擔憂的看着杭書道:“你放心,我可以治好他的。”
“當真?你真的可以治好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