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囍點了點頭,無力的閉上眼睛,就算她的醫術不行,她還有靈泉水,只是她只能偷偷的給餘杭書喝。
她剛動了胎氣,又費心費力的施了針,她有些堅持不住了,頭一歪,便靠在餘燼的肩膀上昏了過去。
“蘇囍,蘇囍?”
餘燼連忙將她帶出暗室,把她放在牀上,看了一下她的衣裙,並未見血,又給她把了脈,脈象雖然有點弱,但還算平穩。
他連忙熬了安胎藥餵蘇囍喝下,坐在牀上,看着她凸起來的腹部,一臉複雜。
原本是想爲了大業,只能犧牲她們母子,最後卻因蘇囍的醫術留下來,現在眼看着這個孩子一天天的在母體裡長大……
鬼使神差的,他伸手,摸向蘇囍的腹部,試探了一下,輕輕放下來,就在這時候,他突然感受到手掌下的肚皮動了動。
他驚了一下,連忙收回手,看着自己的手掌。
剛剛那是……孩子嗎?
一種很奇妙的感覺油然而生。
他又伸手去試了試,手掌貼近肚皮時,肚皮微微凸起,待他移開,肚皮又歸於平靜,周而復始,寶寶就好像跟他玩上了一樣。
餘燼不禁勾了勾脣,真是個頑皮的孩子。
他瞥了一眼蘇囍還是很蒼白的臉色,安撫的摸了摸肚子,輕聲道:“別玩了,讓你娘親好好睡吧。”
肚皮又歸於平靜。
餘燼心情不錯,守了一會兒蘇囍,又回到暗室將餘杭書抱了出來。
第二天晌午,蘇囍才醒,這一覺她睡的有點久,氣色比昨日好了很多。
她給自己把了把脈,胎像穩定了不少。
但是昨日動了胎氣,她不敢亂動,還是先休養個幾天。
她愛撫的摸了摸小腹,聽到門口有動靜,蘇囍下意識擡頭,便見餘杭書邁着小短腿走進來。
他不似昨天那般可怕,臉色恢復了紅潤,但蘇囍知道,每個月十五號,餘杭書都會經歷一次痛苦。
她心生憐惜,朝餘杭書招了招手,“杭書,過來。”
餘杭書走到牀邊,蘇囍伸手摸了摸他的頭,溫柔的問,“杭書有沒有好一點,還痛不痛?”
小包子搖了搖頭,目光盯着蘇囍的肚子。
“弟弟……沒事吧?”
蘇囍隨着他的視線看向自己的腹部,微微一笑,餘杭書在關心他呢。
她摸了摸小腹,安慰他,“沒事,杭書不用擔心,杭書你放心,你的病,我一定給你治好,”
聞言,餘杭書擡頭看她,眼底帶着迷茫和希望。
“真的可以治好嗎?治好了是不是就不用痛了?”
蘇囍鼻子一酸,此時此刻只想抱抱他,這么小的孩子,是誰這麼狠心給他下毒,一年十二個月,月月都疼,這孩子是受了多少苦啊。
她摸了摸餘杭書的頭,鄭重的保證。
“嗯,我發誓,一定可以治好你,以後每個月,我都給你施針,讓你不那麼疼,好不好?”
餘杭書咧嘴一笑,“好。”
小小的人兒,只有這麼一個小小的心愿,可以不那麼疼。
也不知道是不是懷了孕的緣故,她見不得餘杭書受苦,她終於明白了餘杭書爲什麼喜歡看書,爲什麼別人這般大的時候還在玩的滿身都是泥巴,而餘杭書卻在家裡看書,看各種書。
因爲其他孩子未來可以花十年,幾十年去見識更多的東西。
而餘杭書都沒有未來了,他只能通過書見識這廣闊的天地。
蘇囍紅着眼,拍了拍牀邊,“杭書,你上來,讓嬸嬸抱抱你。”
餘杭書猶豫了一下,手腳並用爬上了牀。
這是蘇囍第一次抱這個孩子,他小小的,瘦瘦的,滿身都是奶香味兒。
餘杭書不太習慣,這輩子只有一個奶奶抱過他,可是他很久沒見着奶奶了。
蘇囍抱着懷中小小的身體不禁落了淚,心中恨不得將給餘杭書下毒的人千刀萬剮。
這麼可愛的孩子,應該要活好久好久才是。
她輕柔的拍着餘杭書的背,低聲溫柔的哄着:“杭書,嬸嬸給你講個故事吧。”
不等他同意,蘇囍已經開口了。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很美麗的公主,她的皮膚像雪一樣白,所以那裡的人們都叫她白雪公主……”
蘇囍溫柔的聲音說着美麗的故事,小包子緊繃的身子慢慢放輕鬆,不知何時熟睡過去。
蘇囍怕她着涼,輕手輕腳的將他放進被窩裡,然後靠在牀頭,伸手將他護着,輕輕拍着他的胸口。
她還是頭一回看到餘杭書毫無防備的睡着。
是啊,才三歲大的孩子,本該無憂無慮的。
餘燼進來時就看到了這一幕,蘇囍哄着餘杭書睡覺,嘴裡哼着不知名的歌謠,目光柔和,渾身散發着母性的光輝。
他一時愣在原地,忘了自己是來幹什麼的。
站了好一會兒他才回神,走進去,蘇囍看到他來,朝他豎起一跟手指,“噓!”
她指了指餘杭書比劃着。
“杭書睡着了,你小聲點。”
餘燼點了點頭,做了個吃飯的動作,她問蘇囍要不要吃飯。
蘇囍搖了搖頭,她不餓。
兩人皆無言,一同低下頭看着餘杭書,他顯少睡的這麼香。
修養了幾天,胎像穩定,蘇囍恢復如初,又能活蹦亂跳了。
她現在一心只想着儘快治好餘杭書的毒,
爲了不讓餘燼察覺,她現在每天都做一些強身健體的藥膳給餘杭書吃,暗地裡每天都給他喝一杯靈泉水,她發現靈泉水真的很有用,餘杭書體內的毒有在一點一點的被稀釋。
於是,她便想着用靈泉水做一點創傷藥,解毒丸之類的東西出來。
有了靈泉水的加持,效果必定事半功倍。
只是製作的過程需要花一點時間。
就這樣,小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了。
蘇囍的胎五個月了,現在的生活她很滿意,沒有人打擾,夫妻和諧,有兩個孩子,吃穿不愁,已經稱得上世外桃源的生活了吧。
但是總有礙眼的人出現在她面前,比如說張氏和蘇大富。
前幾天她找三叔在家裡前院按了個鞦韆。
她給三叔治了蛇毒,三叔很感謝她,嚷嚷着要報恩,傷好之後天天打了野味就往她家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