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回去的路上,佟言對周南川很冷漠,任由周南川拉着她的手,全程沒有交流。
快到家門口的時候,小路上幾個孩子在放煙花。
“言言,明年這個時候我們孩子幾個月大了。”
佟言沒說話,遠遠的看到鄧紅梅端着熱水潑在院門口。
“回來了呀?”
“嗯。”
“吃的什麼,雄慶他媽做的都是些什麼菜,豬頭肉切給你們吃沒有?”
周南川笑着說道,“切了,挺好吃的。”
“好吃就多吃點,大過年的不吃白不吃,一共做了幾個菜?”
“忘了。”
“都有些什麼呀?”鄧紅梅八卦起來。
周南川在院門口跟她說話,佟言先上樓了,脫了衣服去浴室洗澡。
過年也就幾天時間,她肚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大了起來,腰不像腰,圓圓的,洗完澡換上了衣服,周南川在樓下打了熱水洗臉上來。
他想和她親熱,抱着她往牀上,“言言,我……”
佟言推開他,周南川愣了一下,“怎麼了?”
“那天你根本沒有喝多,對吧?”
周南川後知後覺,想起剛才在飯桌上佟言問的問題,喝酒喝高興了,倒把這茬忘了,他確實沒喝多,強行要她也是故意的,借着酒勁胡作非爲。
看他遲鈍的眼神,佟言就知道了一切,“周南川,你卑鄙……”
她發火了,將手邊的東西摔在地上,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你簡直無恥啊,你怎麼能這樣……”
周南川抓着她的手,慌亂的將她摁住,眼神幾分不安,“你聽我說,你聽我說完……”
“我不聽,你就是無恥,下流,趁虛而入!”
“鬆手!”
“過年不能生氣,不能哭……”
“你管我?”
周南川壓着嗓子,“我們結婚了不是應該的嗎?”
“你那叫強bao……你說你喝多了,可你沒有!”
“好,那我問你,我不把你變成我的,不讓你肚子裡懷上我的孩子,秦風上次找你你是不是就跟他走了?”
佟言沒說話,將頭別開,覺得可笑。
周南川的溫柔體貼都是裝出來的,他就是個從頭爛到腳的臭男人,臭流氓。
外表可以表,但本質是變不了的。
他板着佟言的臉,使她不得不面對着她,一字一句道,“你大着肚子都想跟他跑,你既然聽了你爺爺的安排,就該做好這些準備,我要你名正言順……”
“他是我男朋友。”
“我是你男人。”
佟言去咬他,他跟之前一樣不躲,她一邊哭一邊咬,咬得自己都覺得沒趣了,鬆了嘴。
“我沒喝多,但你是我老婆,我想要你,我沒經驗讓你疼了,以後我都補償給你,我對你好。”
“滾。”
周南川抱着她亂啃,一陣酒味,佟言一口咬破了他的嘴脣,他不停,就這麼強勢的親他,佟言越哭越厲害,哭到最後都沒力氣反抗了。
被他扒得所剩無幾,佟言躺在那,周南川後知後覺將她鬆開,隨意的坐在牀邊,給她將被子蓋上。
理虧的人說話有點沒頭腦,正如此刻的周南川一樣,他想說點什麼,又發現說出來的都是廢話。
強b她這件事,他承認,他那晚上一門心思就是要了她,後來沒剎住車,他單身多年好不容易嘗到了她的味道,克制不了。
他知道秦風那段時間不在,他怕給了她和秦風迴旋的餘地,不把事情做絕她就看不清形勢。
後面想來確實有點後悔,覺得愧對於她,爲了滿足自己的一己私慾強行將她娶回家,可看到她肚子一天天大起來,看她開心的時候笑,看她對他一點點卸下心防,又覺得一切都值得。
在強行要了她這件事情上,他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儘管愧疚,但他不後悔。
若是重來一次,他也會想辦法得到她,讓她懷孕,但他會想辦法多一些技巧好讓她不那麼疼,
把她留在身邊,他不阻止她去做她喜歡的事,他會竭盡所能滿足她的要求,但她一定要是他的。
周南川腦子裡一團漿糊,“言言,你肚子裡有孩子別生氣,生氣對孩子不好,到時候可能影響孩子的正常發育,你要是有什麼怨氣我任你處置。”
佟言身上蓋着被子,被子下被他扒得狼狽不堪,她咬了咬脣,一腳踢過去。
咚的一聲,一個大男人被她踹下牀,周南川底盤重,實實的摔了一跤。
他大可以不讓自己摔得那麼狠的,但他知道,她想出氣,他也想讓她出氣。
鄧紅梅和周有成在一樓看電視,看春晚的重播,“樓上怎麼了?”
“不知道。”
“我上去看看,別是……”
“坐好,讓你別管你非要管,你再敢上去管東管西的我打斷你的腿。”
鄧紅梅被吼懵了,周有成磕着瓜子,“去給我倒杯水。”
“喲,你在我面前擺起大爺來了?”
“女人伺候男人天經地義,不然我娶你起什麼用?”
“說得好聽喲,那我嫁你做什麼用?一天到晚的好吃懶做,家裡什麼事不是我做?”
周有成被鄧紅梅說得沒了反駁的話了,轉頭自己去倒水,順便給鄧紅梅倒了一杯。
周南川被一腳踢下牀,拍了拍身上繼續回去,“言言……”
“滾,滾下去!”
佟言又是一腳。
她看上去是個小綿羊,狠起來也是個六親不認的主,周南川放鬆了任由她踢,佟言在氣頭上,踢一腳他又坐會原位讓她踢,她越發泄火越大,第四腳下去使出了全身的力氣,一腳下去周南川的頭摔在牆上狠狠撞了一下,男人悶哼一聲,下一秒她腳抽筋了,疼得嗚嗚的哭。
周南川顧不上頭上疼,過去給她揉腳,男人眼神沉穩,“好點沒有?”
“滾。”
她用另一隻腳要去踹她,周南川抓着她的腳,在她腳上吻了一下,男人冰冷的脣碰到他溫暖的小腳丫子,佟言縮回來,“你,你變態!”
“別踢了言言,你用手打行嗎,我怕你那隻腳也抽筋,疼的是你自己。”
佟言不讓他揉了,推了他一把,自己蓋着被子關了燈,周南川就站在牀邊上,不上牀,就這麼站着。
半小時後,佟言沒睡着,男人站在牀邊,惹得她渾身不自在,她不肯去看他,周南川也不吱聲。
佟言越來越氣,氣得從牀上坐起來,黑暗中看不清男人臉,佟言心裡窩火,“周南川,我以前只覺得你生在這個環境下沒接受過良好的教育,但你連基本的尊重人都不會。”
“我會,我只是等不及。”
他這麼說,佟言更氣了,“這就是你的理由嗎?”
“言言,你不知道一個男人二十八年沒有性生活意味着什麼。”
“你不是有前女友嗎,因爲經濟情況才分手?”
“可老子沒碰她。”
他骨子裡有點農村人的封建,沒結婚就不該辦事兒,那是對人家的不尊重,萬一沒走到一起人家會恨他一輩子,他覺得男人管不住自己下半身很拉跨。
而他呢,恰好只是在該管住的時候管住了。
佟言推他一把,“滾!”
“對不起。”但他就是沒後悔,他理解她的怨氣。
“滾出去站,別站在這,跟鬼一樣。”
“行。”
他真就出去了,順帶着將門關上,佟言閉上眼睛。
就是在這張牀上,周南川禽獸不如,她起身用紙擦了擦眼睛,看到支衣服的架子上掛着周南川的外套和毛衣。
沒記錯的話,他裡面穿的是一件洗得快褪色的黑色短袖。
屋裡有空調,暖和,可外面呢,外面冷。
凍死他活該,佟言繼續躺下,她強迫自己睡着不去管他,可她睡不着。
在一起睡了這麼久,沒他還有點睡不着覺了。
周南川站在門外,站得筆直,二樓也有個客廳,客廳里放着紅木的桌子椅子,窗戶很大,放眼可以看到外面的林子和小路。
門開了,佟言穿着珊瑚絨的貼身睡衣,周南川愕然,“把衣服穿上,冷。”
孕婦不能用藥,有了之前的先例,他很怕她突然感冒。
“周南川我問你。”
“你問。”
“你怎麼知道我和秦風的事?”
“這個很重要?”
佟言的頭髮自然垂下,白天盤起來的緣故,此刻有點大波浪的卷。
“你知道我和秦風的事,爲什麼還要答應我爺爺娶我?”
這問題把他問住了,但他腦子轉得快,“我二十八了,該結婚了,佟家我得罪不起。”
“得罪不起?”
周南川認真的看着她的眼睛,“言言,我不騙你,我想結婚,我想要孩子,村里像我這麼大歲數,生的孩子都能玩泥巴了。”
是佟家要把她嫁給周南川協調多年前的恩怨,周南川也沒有合適的對象所以就應了下來,而後來的事,她生氣,但仔細一想不應該怪他。
男人都是些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她有什麼理由要求周南川跟別人不一樣?一樣是正常的,不一樣那才不正常。
“那你跟梁蓮花呢?”
她問出這個問題,他心裡還挺高興,“沒,我沒碰過她,可能小時候在一起玩泥巴的時候碰過她的手,別的就沒了,你不信的話你問我媽。”
“我才不問,你們都是一夥的。”
佟言憋不住了,氣得跺腳,“還不快滾進來睡。”
“不氣了?”
“氣!”她氣得擦了擦眼淚,“氣也要滾進來睡。”
人哪有鐵打的人?她看見他雞皮疙瘩都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