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沒回家,看這屋竟然有些陌生,周南川在牀邊坐下,直接將蓋在她臉上的被子掀開了一點,“你悶不悶?。”
做好了被吼的打算,她沒動,“不悶。”
語氣聽不出任何不對勁。
“起來吃點東西。”
她稍微有了點反應,從牀上坐起來,“秦風呢?”
“這會兒估計在海城了。”
“我問他的傷。”
“小傷。”
佟言心想,若是真沒什麼大事,秦風爬也會怕她找她的,除非他動不了。
“你跟我說實話,他到底怎麼了?”
耳邊那聲清脆的骨頭碎掉的聲音,她不會聽錯的。
“骨折。”
佟言沒多大反應,動了筷子,吃了幾個他帶過來的煎餃,周南川在屋裡收拾東西,她本不打算理他,卻看他碰了她衣櫃的衣服,“別動我東西,行嗎?”
“幫你收拾收拾,等會兒帶過去。”
“我想好了,我就在這裡,不去打擾你了。”
她認清了事實,周南川不可能離婚,家裡也不會允許她離婚,秦風那邊說清楚了,她就在這過一天算一天,沒必要再去園子裡和他躺在一張牀上,很膈應。
原本她是過去跟他鬧的,這一下不打算鬧了,周南川卻不幹了。
“園子裡事忙我回不來,多收拾些東西過去跟我住。”語氣沒有半點可以容許被商量的意思。
“冷。”
“我裝了空調,要是還缺什麼我來安排。”
走的時候鄧紅梅煲了雞湯讓周南川帶走,佟言穿得厚極了,生怕風吹進來。
上摩托車沒有去抱周南川,直到車子起步的時候下意識的往後顛了一下,她連忙摟着前面的人,生怕摔下去。
周南川穿得很少,薄薄的外套,輕輕一抱能摸到他腹部的肌肉,堅硬而清晰,她將手縮回來,拽着底下的鐵杆子。
秦家——
秦威送醫院離開,轉頭回來指着秦風的鼻子罵。
“讓你認真的時候你不認真,人都嫁到西北去了,你不要臉追過去,我跟你媽的老臉都被你丟盡了。”
秦威一直支持秦風和佟言談戀愛,甚至巴不得兩人快點結婚,秦家涉足地產,而佟家恰好有這方面的關係,結了婚喜上加喜。
但佟家那邊幾次三番找他,話里話外都有點不同意的意思,他聽得出來。
兩人談了幾年秦威一直不安心,希望這事兒快點辦妥,可不久前佟家單方面忽然宣布嫁女到西北,據說嫁給佟經國老朋友的孫子,事情來得措不急防,秦威暗叫不好,卻始終聯繫不到兒子。
可以說在佟家宣布嫁女之前,秦風就提前好幾天失去了聯繫。
隔了兩個來月突然回來事情已成定局,無論怎麼問秦風也不說他那段時間去了哪裡,不顧家裡的勸阻連夜跑去找人。
上午秦威接到周南川的電話,一張老臉羞得恨不得拿土埋了。
“前幾年我就讓你收心回來管公司,你非要拿錢去搞個什麼傳媒公關,你在外面花天酒地給家裡惹得麻煩還嫌不夠多?拿一件不是家裡幫你擺平,你自己做成了什麼事?”
秦風閉上眼睛,腦子裡一團亂,他接受這頓罵,以前他確實不是個什麼好東西。
“你今年也三十一了,趕緊把婚結了。”
“跟誰結?除了阿言我誰都……”
“你還敢說?”秦威眼瞅着要動手,顧玉芳將人拉着,朝他搖頭。
渾身是傷,腿還骨折了,沒地方挨了。
“你是真不嫌丟人,!”
佟家那層關係固然硬,可秦家也不是不要臉的家庭,唯一的兒子勾搭有夫之婦被傳出去,死了都被人詬病,再加上佟經國-——官場退休的老油子了,極其在乎影響,不容許後輩身上出現任何污點,萬一借着關係給秦家使點絆子,找誰都沒地方說理去。
佟家豪像極了佟經國,有青出於藍勝於藍的趨勢。
秦威心裡有數,這家人惹不得。
“這幾個月你安心在家養傷,等養好了安心把婚結了,你看看明深,跟你一樣大,現在日子過得多好!兒子都能走路了!”
“別老拿我和他比。”
“你看看他這些年幹了些什麼,你再看看你,你都幹了什麼?”
秦風撇嘴,“你這麼喜歡他,怎麼不認他當你兒子。”
“你……”
“好了好了,讓他好好休息,他現在心裡頭也不舒服。”
“早幹什麼去了?今年你必須跟我把婚結了!你攔我幹什麼,再慣下去都要上天了……”
晚上吃完飯佟言很早就睡了,喝了些雞湯,吃了些肉,可大部分也都吐出來了。
周南川在外面洗腳,用冷水往腳上淋,怎麼洗都覺得隱隱透着一股腳臭味,他聞了聞蹙了眉頭。
洗完腳回去佟言還沒睡,依舊是背對着他躺的姿勢,閉目養神。
他關上門上牀,蓋上被子,一隻手搭在她腰上,將他往這邊撈。
牀上的人明顯愣了一下,卻又沒了反應,他得寸進尺覆上去,堅硬的軀體和她貼着,有意低頭碰到了她的嘴脣。
佟言在黑暗中睜開眼睛,心情沉重,正要說話,他覆蓋了她的聲音,她瞳孔微張,男人正在一點點的品嘗她的味道。
嚴格意義上來說,這是兩人第一次接吻。
新婚夜那天她一直在掙扎,沒有接吻,沒有前邊的親熱,她打他咬他,他失去理智瘋狂的占有好讓她沒不在掙扎。
誰也沒讓誰好過。
他親得有些着急,大掌摟着她的腰。
“周南川,我懷孕了。”她側頭將臉別開,擦擦嘴脣。
“我知道,我就親一下。”
佟言沒反應,無聲的抗拒,男人有些無從適應,她該打他罵他才對,怎麼忽然間變了個人似的,什麼話也不說。他慌了,扣着她的後腦勺不給她任何的餘地,人倒是沒反抗,軟綿綿的由他處置。
男人接吻的時候手不知道往哪裡放,自然而然碰了些不該碰的地方,她沒吭聲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臉挨到她的眼淚了,周南川察覺到自己過火了,手摸在她胸口,喉頭一緊,有種自己在耍流氓的感覺,“想吃什麼,或者缺什麼跟我說。”
他將手縮回來,離開了溫熱的軟綿,些許不舍,佟言一如剛才轉過身背對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