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言嚇了一跳,離得遠遠的,男人目光直勾勾的打量她,帶着幾分玩味,她厭惡的避開,在周有成和鄧紅梅的招呼下往裡面去。
酒席辦得倉促,回想起來糊裡糊塗,她討厭周家人的粗鄙,討厭周南川。
結婚當天周南川敬酒,她靜靜的坐着,不隨着他喊親戚,也不配合他,肖紅一次次對她使眼神,她笑而不語,誓要讓對方難堪,讓周家人主動提出退婚。
酒席上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奇奇怪怪的,鄧紅梅也擺出了婆婆的譜在人後教她幾句,她當作耳旁風,周南川對人客氣,見誰都笑,喝了不少酒。
那天晚上爺爺佟經國和父母打了招呼就走了,佟言眼睜睜看着那輛車消失在視線之外,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那天夜裡周南川很晚進來,佟言坐在牀頭上,一臉緊張,他緩緩朝她走過來,在她邊上坐下,摟着她便要親,被她一把推開。
“你……”她想說走開,最後一時激動說錯了,說成了,“滾開,離我遠點!”
男人笑了,將她的手舉過頭頂扒她的衣服,她怕得哭了,不停的反抗,嘴裡說着求饒的話,他沒幾下將她扒乾淨,她又抓又咬,哭得紅了眼睛。
更疼的還在後面,她說了求饒的話,聲音都在發抖,他像是聾了一樣,強行占有她,她一口咬着他的肩膀,咬得嘴裡一股腥甜味,瞪大眼睛片刻失語。
周南川根本沒理她,只顧着自己舒服,死死的控制着她。
她從疼痛中找回了些許理智,只覺得對不起秦風,而周南川哪有要停下的意思。
“畜生……不要,周南川……”
那時的她以爲周南川就是這種人,可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發現周南川並不是這樣的。
整件事情當中一定另有隱情,家裡犧牲她平事,卻刻意隱瞞她事情的真相。
周南川在這當中又處於何種面目?
他告訴她娘家人令人不齒的一面,出於什麼目的,既然真如他所說佟家做了那樣的事,目的不純,他又怎麼會接受娶了她平事這樣的解決辦法?
周南川心裡很清楚,她對這件事千百個不願意。
肖紅那頭在哭,佟言聽見了,“媽,你告訴我真相,潘年用當年爺爺對周爺爺的事威脅他,威脅我爸的前程,試圖找到周南川大作文章,爺爺爲什麼覺得把我嫁給周南川就能封住周家人的口?還有那份保密協議又是怎麼回事?”
“爸爸跟潘年現在怎麼回事,提幹的事是上面定的,人爲去操作會不會……”
“言言,你別管那麼多。”
“媽,你還不肯跟我說實話嗎?”
周家人很好,身上雖沾了些市井氣,但個個都是好心腸,她不否認周家人對她的善意,可她適應不了。
肖紅大腦一片空白,不願意在說,“阿言,過個好年,你管好自己,家裡的事不用你管。”
“我不是佟家的人嗎?我不姓佟嗎,真相到底是不是周南川說的那樣,你告訴我呀,家裡現在在謀劃什麼呀?!”
肖紅吸了一口氣,準備說話,身後一隻手出現,搶走了她的手機。
肖紅那頭掛斷了電話,佟言沒有繼續再打過去。
她隱約覺得,從佟家將她嫁給周南川那一刻,酒席後一家人轉頭回海城那一刻,她就已經被家裡拋棄了。
沒有人在乎她的感受,沒人在乎她的死活,在他們眼裡升官發財是最重要的。
她沒有哭,但情緒有些失控,撿起手邊的東西摔了出去,台式的相框被她摔碎在地,清脆一聲響。
周南川在門邊等了等,若無其事進去,“言言,媽說這些零食你一個人吃,不用……”
佟言低着頭,周南川將零食放在桌上,正要說話,佟言起身撲在他懷裡。
他拍了拍她的背,“怎麼?”
“周南川,你不會騙我的對不對?”
他一怔,“什麼騙你?”
“你第一次在醫院裡跟我坦白的時候說的那些話,是不是真的?”
他沒猶豫,“嗯,真的。”
“當時你跟我說那些話,是想讓我和你好好過日子,把孩子生下來?”
“對。”
周南川摩挲着她單薄的背,佟言分開了一點距離,擡頭看他,“如果有一天我和娘家斷絕了關係,不再和娘家有任何牽扯,你會不會覺得我是個沒人要的?會不會看不起我?”
嫁出去的女人沒有娘家做後盾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意味着夫妻關係一旦破裂,身後沒有任何人能再幫她,可這樣的娘家,已經讓她失望透頂。
周南川一臉認真,面部的每個微表情嚴肅的呈現在她面前,“我要,你做什麼我都站在你這邊。”
換句話來說,他巴不得佟言和佟家那一幫人徹底斷絕關係。
那些人是她的親人沒錯,給了她很好的成長環境,讓她無憂無慮的長大,可能夠將佟言推出來換自己的利益,周南川已經看明白了。
佟家沒有人情,就算不是他周南川,換成另一個手握把柄足夠威脅到佟家的人,佟經國也會妥協的,甚至不管對方歲數多大,高矮胖瘦。
一想到佟言很有可能被佟家爲了利益犧牲給其他男人,他就渾身緊繃,體內的瘋狂與崩潰已然沸騰了。
只要佟言能夠與佟家徹底斷絕關係,今後佟家的事不會牽連到她身上,她依然是他記憶中的那個開心快樂的公主,難得的人間尤物。
是他一個人的,旁人不能染指半分。
胸口熱乎乎的,她哭了,周南川摸着她的頭髮,“怎麼了,突然說這些話?”
“如果我娘家人不要我了……如果他們……如果……”她百感交集,許多話想說,卻又語無倫次,不知道從何說起,聲音哽咽。
“言言,我們是夫妻,是一體的,你做的任何事都有我的一份,換句話來說也代表着我的立場,你不用擔心我會想要借用你娘家的權利,我沒有這個想法。”
他很直接,將話說得簡單明了。
佟言鼻尖紅紅的,“那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