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辦砸事情，甘願受罰。”
“怪不了你。”
元卜嘆氣，他本來就是因爲自己已經被明月兒懷疑才出此下策，沒想到弄巧成拙。
“是。”男人慾言又止，見主子眼神忽然變化，他立即道，“秧苗開始發黃了，應該是和藥水有關，但那個配方還是不完全。”
已經數月過去了，還是沒有找到，元卜悄然握緊拳頭，“儘快。”
“是。”
人如風般離去，元卜回牀上躺下，眼眸猶如深海，叫人看不透。
明月兒則在另一個屋子，數錢數到睡着了，這一次，居然賣了一百二十文錢，可是不小的收入了。
她有個大膽的想法。
……
村民們安靜了，明月兒往地里灑藥水的時候，告訴村民，她是因爲土地太過貧瘠，她們不用學，折騰了一個多月，土地才稍稍有了變化，鬆軟，有了黑色，蚯蚓都多了起來，爲防有蟲，她先灑了些殺蟲藥。
最後把兩畝地分成了八廂，每一廂中間隔着一條溝，她先讓元卜把長大的黃瓜藤移植過去，又把每一種種子分別撒開。
上山砍竹子，這一次的竹子，是只有手指大小，比人高一些，用來插在黃瓜的藤條旁，再采棕葉，一種葉子的分開就像繩子一樣的葉子，約摸一般手臂長，用來把藤條綁在竹子上。
她有解釋，“這樣能讓黃瓜不被蟲咬，還能更好的吸收陽光，長出來的黃瓜又直又大。”
以前的村民們，都是放在地上，有的嫌麻煩沒弄，有的趕緊學了起來。
黃瓜已經開始開花，元卜挑了一擔糞水，熏着一村的人，黑沉着臉把糞水輕放在田埂，噎着氣詢問，“這又有什麼用？”
“天然肥料，兌水了舀半勺倒在黃瓜藤旁，然後其他的菜就倒一點點。”
兩畝地，多兌點水就夠了。
“不是已經澆了藥水嗎？”元卜實在不解，人吃的東西，用這個真的可以？
吃的下去嗎……
後半句他沒有問，但是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見他不動，明月兒自己動手了，賈大夫給他看了兩次腿，現在走路起來沒之前那麼跛了，漸漸往好的方向發展，動作更加麻溜。
見她一點也不嫌棄，元卜依舊沒動。
但村子有人動了起來。
只不過是少部分人，這味道是真心沖，以至於一段時間，都沒人踏入明家門。
可黃瓜的長勢很好，花朵授粉，已經結了小拇指大小的黃瓜，她樂開了花。
“月兒，那黃瓜沒什麼好吃的，鄉鄰們都是上山渴了，帶上一兩個解渴，或者勉強充飢用的，那不值錢。”張老太太本也不想澆她一盆冷水，又怕她過於激動了，到時候又失望。
明月兒下意識皺着眉，片刻後自己咯咯咯的笑起來，“那不正好嘛！”
黃瓜的吃法也不少，那豈不是能和吳營合作掙更多的銀子了？
“月兒，你怕不是……”瘋了？張老太太擔憂的詢問。
明月兒急忙擺擺手，“沒事沒事，外祖母啊，你就在家享福就行，不用操心這些事，錢兒，元卜，走，咱們幹活去。”
她一開門，正對上了鐵蘭花放大的臉。
她氣勢洶洶插着腰，一手把水桶摔在地上，怒斥道，“明月兒，好啊你，現在我家菜種都不發芽，你這個藥水管什麼用？”
“不可能啊。”明月兒一臉疑惑，照理來說，壓根不可能。
“什麼不可能，你自己去地里看看！”鐵蘭花本來還以爲是自己的問題，但想一想，當時她排在那個陌生男人身後，說不定藥水被動了手腳，否則也不會全村就她家的沒發芽。
“走吧。”
明月兒心裡把一些原因都列在了腦海里，等看到種子就能一切明了。
因這一鬧，又聚集了不少人來圍觀，一大隊的隊伍跟上，全圍在了鐵蘭花家的土地旁。
地里確實光禿禿的，沒一點發芽的跡象。
明月兒蹲下來，捏起了土，“土地肥沃溼潤，按理來說應該發芽很快才對。”她也是不太明白，直接扒開土，找到了一顆豆種，她捏了捏，臉色瞬間陰沉，再一掰開，裡面已經腐爛了，這還怎麼生芽？
鐵蘭花忙解釋，“我都是按你說的做的。”
“我看未必吧。”明月兒起身，把種子給衆人看了一眼，隨後道，“菜種你至少泡了一夜，直接把它泡壞了，怎麼還來賴我頭上？算了，從現在開始，我什麼也不說了，你們想怎麼種就怎麼種，別到時候又把鍋扣我頭上。”
“明月兒，你什麼意思？”鐵蘭花惱了，“你就這麼走了？”
這些種子怎麼辦？花了那麼多銀子，她不能白白浪費了。
明月兒轉過身，指了指自己，“怎麼？你想要我賠償？”
剛剛那一番話，村民都明白究竟啥原因，現下也不想得罪她，當即一個個義正言辭的，都站到了明月兒那邊。
“你自己不聽月兒的，怪不得誰。”
“就是，你自己別連累我們。”
鐵蘭花張了張嘴，面對十幾人，她壓根插不上話。
“後母，你不適合種地，若是把地賣給我，還能得點銀子。”明月兒心有思量，她需要地來掙錢，在這偏遠的城池，太多掙錢的法子了，她太心動。
結果這話，把鐵蘭花氣到了，“不可能！”
明月兒擺擺手，先走一步。
她說到做到，真的幹什麼都不會再說了。
王嬸登門，手上提着一籃子雞蛋，進屋坐下後，連連嘆氣，“月兒啊，這是你後母自己折騰，和我們無關啊。”
“王嬸，我後母也反應出了一個問題，以後這種事還會有，我不想攬一身的活還遭人罵。”明月兒溫聲拒絕，見王嬸垂頭喪氣，似乎要放棄了，她也跟着嘆氣，“但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
“什麼辦法？”王嬸立馬打起了精神，雙眼放光。
“收成五五分，藥水什麼的我也不收錢了，我也保證，能讓莊稼的收成翻倍，明年也可以教你們種植稻米，但條件不變，你們可以好好商量，再簽訂契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