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的人都是爲了鄉親們

衆人隨後,一臉茫然。

鐵蘭朵試探問,“你知道他們去哪了?”

張牟看到院子裡的金線蓮,有點奇怪,慢慢就似乎肯定下來,“他們去挖金線蓮了?”

明月兒徑直走到牆角,撿起角落的金線蓮,神色越發凝重起來,“誰最後一個見到我爹?是什麼時候?”

一個嬸嬸拔高音量說道,“巳時初的時候我見到村長着急忙慌的回家。”

距離現在都快過了五個時辰,從早上到晚上,這得出事啊!

明月兒顧不上那麼多了,“誰去鎮上請賈大夫來,再來幾個年輕力氣大的,跟我去山上找人,帶上火把還有發刀,以防萬一。”

張牟一開始猜疑,現在基本肯定,“月兒,我知道路,我們去就行。”

雖然沒明說,卻也是擔心明月兒的跛腳走不快,耽誤時間不說,她還受累。

明月兒卻搖搖頭,“這麼久沒回來,肯定是出事了,加快時間吧,實在不行我還有元卜。”

她說得理所當然,也很自然的覺得元卜背自己沒什麼毛病。

元卜臉不由自主的黑沉,手裡的餅他有那麼一瞬間想直接捏爛算了,她不配吃!

但事實他還是把餅分一半遞了過去,“吃點墊肚子。”

“元卜,你太懂我了。”時機不對,不然明月兒真是要熱淚盈眶來感謝他那麼貼心了。

鄉親們準備好就拿上傢伙上山。

站在遠處,便能看到山上一條火龍,鐵蘭朵站在家門口,望着那烏漆嘛黑的山,就希望鐵蘭花別在這個節骨眼出事。

山上他們走過的小路還有痕跡,張牟走在最前開路。

明月兒走在元卜身後,手上拿着地圖,確保走的路線無誤。

白天時他們都走了將近一個時辰,何況是夜,走了一個半時辰一行人才到金線蓮處。

火光照亮四周,啥都沒有。

明月兒走到最前,往金線蓮裡面鑽去,看着狼藉一地的殘根爛葉,十分篤定,“他們肯定來了,看看這個。”

一叢雜草里摻雜了刺藤,上面還掛着血跡。

就那么小小的一點紅,要不是細看,壓根看不清。

“難道回去了?”有人問。

明月兒搖搖頭,“大家先散開找一找,看看他們有沒有在這周圍,要是不在的話,恐怕還真的凶多吉少了。”

這山上有什麼野生動物都不清楚,萬一二人遇上了也說不準,只能先找着看。

明月兒鑽了出來,和元卜張牟走一道去尋找,他們沒跟着衆人,而是順着下山的路,往下走了一段。

張牟莫名其妙,“咱們丟下鄉親們回去了?”

明月兒直接回了他一個大白眼,“說不定他們回去的路上遇到意外的,咱熟悉路,往回走走看,你也不想想,我是那樣的人?”

“不是。”張牟乾笑。

元卜把火把往一處照亮,“看這!”

一條不容易看到的路,準確來說是被人強行衝出來的路,進口沒什麼草,但是往裡看就能看到是被人衝出來的,在一處還掛着一片衣衫。

就是這了!

“叫人,元卜,我們往裡走。”前一句是明月兒吩咐張牟,等元卜主動往前走後,她緊挨着身後。

隨着張牟喊幾聲,山上的鄉親們開始聚集下來。

一羣人往裡走了約莫半刻鐘,就看見不遠處躺着一個人,是鐵蘭花!

怎麼不見明大勇?明月兒彎着腰鑽進去的同時,目光也掃過周圍,沒見人影了。

到鐵蘭花的身邊,她開始搖了搖鐵蘭花,“醒醒,能聽見嗎?”對方毫無反應,她又往下看,很快便看到鐵蘭花的腿異常彎曲,還有血漬,她再撩開褲腿,白花花的小腿上兩個血洞。

傷口發腫烏黑,血流了不少,已經呈黑色,不難看出這是毒蛇咬的傷。

“得儘快送去解毒,不然死路一條。”明月兒語氣沉重,看向了一步外的背簍,裝滿了一筐金線蓮,“真是要錢不要命。”

話是這麼說,她還是抓來一把金線蓮,直接往嘴裡送。

看得鄉親們臉色都不好,奇奇怪怪的盯着她。

元卜盯着片刻不移。

咬碎了藥,她直接吐了出來往鐵蘭花的傷口上敷,還撕了自己的衣服,給傷口包了起來,這才鬆口氣,“拿兩個人送她下山,其餘人繼續找村長,應該就在這附近了。”

張牟趕緊叫上兩個人忙活起來,自己則把金線蓮往背上一背。

繼續往周圍散開找,沒多久就找到了明大勇,和鐵蘭花一樣被毒蛇咬傷,卻有三個傷口,在一步外躺着一條約兩斤重,怪異花紋的毒蛇。

明月兒一樣咬碎了金線蓮,給傷口敷上後,讓元卜把蛇撿起來帶回去,又背上了金線蓮,一羣人才開始下山。

村子的人等得焦急,就在山腳下等着了,賈大夫在其中,握緊了藥箱。

鐵蘭花第一時間被送進村的時候,鐵蘭朵急得眼淚都出來,忙招呼着把人送回家裡躺下後,賈大夫才上前醫治。

看到被金線蓮包裹的傷口,他鬆了口氣,從藥箱裡拿出藥丸給鐵蘭花含服後,又讓人打來熱水,清洗傷口,下針排毒,旋即又敷上藥膏,就接着給後面送來的明大勇解毒。

因爲有金線蓮的作用,後續解毒並不麻煩,加上毒蛇並不是厲害,不然這兩個人也撐不了這麼久。

總算結束後,賈大夫擦了擦額頭的虛汗,“也虧得找到了,不然一晚上過去,再小的毒也要了兩個人的性命。”

“多謝賈大夫了。”明月兒遞了銀子過去,還讓張牟把賈大夫安全送回去。

這邊剛走,鐵蘭花就悠悠轉醒了,“大勇!”

“他沒事。”明月兒回答時,直直盯着鐵蘭花。

鐵蘭花看到屋子裡的金線蓮,就明白了怎麼回事,她揉了揉眼睛,便故作一副傷心態,很真誠的流下兩滴眼淚來,“我們也是爲了鄉親們,這些金線蓮賣出去,就又能分不少錢了。”

她心在滴血,可現在不得不割自己的肉了。

鄉親們心裡有數,一個個直接沒給她好臉色,更有氣憤的站了出來,指着鐵蘭花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