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着嚴龍氏動了心思,劉氏忙乘勝追擊:“嫂子,我常年往勾欄院送豆腐,也算是跟那的鴇娘有點兒交情,你看……”
鎮上離村里還有那麼遠一段距離,再加上平日裡這嚴敏也沒怎麼出過門。
倒不如趁着這個節骨眼上把嚴敏一賣!田宅,還有賣身錢,這可不都落入他們兩口子的口袋裡了!
“進了那勾欄院啊,可就別想再出去了,鴇娘的本事啊可大着咧!到時候可就沒人敢在你們家裡興風作浪了!”劉氏眉開眼笑的朝嚴龍氏擠了擠眼。
嚴龍氏這兒片刻也不敢耽擱,回家之後就忙不迭的跟嚴大牛商量着這事兒。
夫妻倆一拍即合,這事兒說干就干!
“就今晚,讓本來把那死丫頭送去勾欄院,我這會就去鎮上找柳娘子!”嚴龍氏樂得合不攏嘴。
嚴敏起牀後下地轉悠了一大圈兒先審視審視她的“家產”,她合計着該想個法子先把地要回來,不管是自己種還是租出去,怎麼都不能便宜了嚴大牛一家。
半道上偶遇胖嬸,晌午還留她在家裡吃了頓飯。
“好孩子,胖奶這兒也沒啥好的,就這苞米你裝點回去,日後他們若是不給你東西吃也不至於餓着你,自己煮點稀飯也湊合一頓了。”
胖嬸邊說着邊抓着地上晾曬的苞米往嚴敏的衣裳兜里塞。
嚴敏推辭着說不要,可卻拗不過胖嬸這一腔熱情。
鄉下人這衣裳兜也都做的異常的大,胖嬸兒給她塞了滿滿一兜。
唉,這也不能跟鳥兒似的天天吃苞米粒兒吧,不過現在有的吃就算不錯了,先保着小命要緊。
嚴敏心中一暖,輕笑道:“謝謝胖奶了!”
這胖嬸硬是拉着嚴敏閒聊至天黑才依依不捨的放她回去。
路上她拖沓着沉重的步伐往家走,卻沒想到嚴大牛一家一反常態。
嚴敏回去那麼晚也沒有動輒打罵,廚房的竈台上還留了一碗稀得見不着米粒兒的一碗粥。
嚴龍氏良心發現了?
“飯吃了就趕緊睡去!燃着蠟燭又糟踐銀子!”嚴龍氏一臉凶神惡煞的站在廚房門口。
嚴敏沒做聲。
她瞪着嚴龍氏走了之後才將那米粥往雞圈裡倒了半碗。不到半柱香的功夫,雞圈裡的雞崽兒竟倒地了大半兒!
警惕的伸手摸了摸地上的雞崽兒,還喘氣兒,沒死。
就尋思這家人啥時候這麼好心了!連這腌臢手段都使出來了,呸!
將剩下的半碗粥小心的埋起來,爲了不讓嚴龍氏發現馬腳,嚴敏又將碗隨意的放在竈台上。
她這原主兒的肉身黃皮寡瘦的,別說一個成年人,就算是一隻成年的狼狗她都干不過,就算有原主魂魄相助,但是現在也不合適去硬碰硬。
她倒要看看嚴家人到底要做什麼。
躲在廚房裡拿着菜刀裁掉了衣裳一片衣角,又咬破了指尖兒將血滴在衣裳上。裹着幾粒兒苞米卷着一塊大石頭,隔着一道牆,甩進了隔壁院兒里。
就憑蘇家那小機靈鬼兒瞧見這沾血的衣裳,八成猜得出她這邊有麻煩。
接着她就是“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聽着動靜,嚴龍氏罵罵咧咧的開門出去,剛出屋就見着嚴敏倒地不起昏睡不醒……
嚴龍氏喜出望外的站在院裡小聲喊道:“成了成了!趕緊趁着藥效還沒過,給她送城裡去!”
趙本來忙不迭的從堂屋出來,將嚴敏打橫抱起抗在肩上就往外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