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蒙面女子

越過一座座茂密的森林,穿過一座座險惡的峽谷。狂奔,越往前,越看不清楚前面的路。只覺那身後沸騰地喊殺聲漸漸遠去,林子安靜得讓他覺得可怕。

靜,寧靜的夜裡只聽到風聲,而老虎奔跑的速度在加大。恍惚間,閉上眼睛再睜開,一座很大的瀑布映入眼帘。

老虎跑到瀑布下停住腳步,蹲下身子,溫順地讓他從虎背上走下。站在瀑布下,看着川急的水流,月光的瀑布下如同一幅美麗的白色畫卷,只可惜畫卷上少了一些絢麗的點綴。

失神地看着眼前,他絲毫沒察覺身後的大老虎化作一道白光消失不見。而,就在大老虎消不見的同時,從天而降的一滴血融入瀑布濺起一抹血花。血花漸漸擴散,不多一會整座瀑布被染成了血紅,濃濃的腥臭味迎面撲來,讓他禁不住往後連連退了好幾步。

然,未等他完全適應這股腥臭味,瀑布拱起一陣水柱涌了上來。他撒腿就跑,拼命地往看不到路的林子狂奔。

身後的林子被血紅淹沒,一片片成了血海,浩瀚地能聽到海浪的翻滾聲。也不知跑了多久,他整個人到了一座獨立的山崖。

退步……再退步,站在懸崖邊上轉身,紅瀑布化成一張猙獰的面孔。那是他熟悉的一張臉,那張臉上的邪惡就如那個人,陰森、恐怖,非常可怕。

“跳下去,快跳下去。”此時,一個女人的聲音忽然在夜空迴蕩,可張望四周他卻看不到人,而那張猙獰的臉面露一絲恐懼。

不知爲何就像被一種力量牽引,閉着眼睛縱身一跳,他的身體往懸崖下墜去。

一雙手,被帶着溫度的手,被溫柔的雙脣覆蓋。他被拉住了,身體在半空中飄着,當他睜開眼睛時,一個蒙面女子正衝着她笑。如夢,他們的身體在半空旋轉,他剛想開口問點什麼。

卻,已是來不及。

本以爲那瀑布就此止步,誰知在他剛因女子的笑而癡迷時,瀑布就像魔鬼一樣從懸崖上一涌而下。水流太過猛烈,沖開了他們的緊握的雙手,血水中,他分不清方向地到處尋找。

最後一眼,他看到那女子張開手臂,在笑容中被血海漸漸吞嗤。緊接着,一道巨浪翻來,他也被淹沒在血海之中。

夢到這裡,他忽然被嚇醒了,被那恐怖的血瀑布嚇醒了。

“爺,爺……嗚嗚!”藍雨煙從大門進來,話還沒說就用淚水代替起即將要表達的心情,讓原本煩躁的軒轅祈臉上多了份厭惡。

“哭什麼?一大清早死了人嗎?”軒轅祈沒好話地一個回應。

藍雨煙馬上收回了那可憐巴巴的淚水,傻子都知道軒轅祈心情非常糟糕,一哭二鬧這招肯定今天不能用了。狡猾的她靈機一動,她可憐巴巴地擦着眼角的淚水走到牀邊坐了下來。

“爺,您不是說雨煙種的紫羅蘭是天底下最漂亮的花嗎?”她將眼淚攻勢改成溫柔,輕輕地爲他揉揉肩膀,小聲地開聲說話。

“恩!”軒轅祈哪有心情去理會什麼紫羅蘭,正猜測着這個夢會不會是種預兆?如果是,那個女人會不會一直就在身邊?是誰呢?藍雨煙?不!她的吻沒那麼溫柔,也沒那麼清純。

難道是她?不,更不可能!一見那個白癡女人就心煩,而且那女人才不會那麼好心,碰到這樣的事情不上去踩上兩腳,估計也就阿彌陀佛了。

“爺,很奇怪,一夜之間雨煙的紫羅蘭居然……居然全廢了,您說,是不是宮裡真的有鬼啊?”藍雨煙看着軒轅祈心不在焉,反倒將事情闡述得既簡單又平淡。

“廢了?昨晚看上去不是挺好的?”軒轅祈終於將目光轉移到藍雨煙身上,不明白這女人到底想說什麼?看到爺將魂拉了回來,藍雨煙又開始放開眼淚攻勢。撲進他的懷裡,她大聲地大哭起來。

“說話!”軒轅祈可沒這麼耐性。

“雨煙也不知道怎麼了,一夜之間,紫羅蘭上爬滿了毛毛蟲,花圃上凌亂地壓了許多花枝。爺,您可要爲雨煙做主,那一院子的紫羅蘭死得好慘啊!”藍雨煙說話的口氣就像在給一個生命升冤,聽起來淒涼而悲慘。

一旁的小雲心裡涼颼颼的,如果有一天她被爺責罰,估計主子都不會如此盡心爲自己升冤。下賤命就是下賤命,還不如幾株殘花敗柳。

“毛毛蟲?一夜之間?”軒轅祈質疑這嚴重性,起身合衣,他打算去看個究竟,否則很難相信這樣的事實。

藍雨煙扶着軒轅祈,小雲在前面帶路,三人一起在來到了後院的紫羅蘭花圃。

毛毛蟲的戰鬥力真強,不到一會兒功夫而已,剛才看上去還有些完整的花,已經變得殘缺不已。陽光下,一大片的毛毛刺反着光,不停地挪動着,看上去非常壯觀。

深深地吸了口氣,軒轅祈看着那羣毛毛蟲,一身汗毛都豎了起來。就算是有人故作做的,這麼多毛毛蟲又從何而來?“爺,您看!”爲了證明有人故意害死心愛的花,藍雨煙居然不顧被毛毛蟲遮的危險,踮起腳尖從花圃上拿下一條枯萎的花枝。上面的紫羅蘭雖然已經凋謝,但花瓣還保存得算好。

軒轅祈雖然也喜歡紫羅蘭,卻未像藍雨煙那樣深入了解,自然看不出有什麼有何不同。不過,可以看出這些花枝是從別的地方移來的。

“爺,您看這花的顏色。”藍雨煙將花瓣放在手指上,清楚地將花瓣的顏色呈現在他眼前。

軒轅祈認真地看看,還是搖了搖頭。這花都被太陽塞成了這樣,還能看出點什麼?“爺,您記不記得雨煙原來種的那些花顏色比較鮮艷,就算現在凋謝,也能看出比現在的花顏色要重。”藍雨煙非常有耐心地解釋道,將思維牽引到某人身上。

“你是說……”如果是這樣,不用查都能知道罪魁禍首是誰?該死的女人真是不知死活,做那麼幼稚的事情,有意思嗎?難道,難道是反抗這些時日自己對她的不聞不問?生氣,可是心中也不知爲何卻升起那麼一絲驚喜,這是個男人本質的自戀,更可況他還不是普通的男人。只要有女人喜歡,就能有種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