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說那個該死的女人是聖女？”皇后此時的驚訝並不比剛才小，想起一個平凡女子怎能如此吸引皇后。原來，原來她居然是天女山的聖女。
糟糕！
當初自己對她痛下毒手，然兒身爲她的師妹，豈饒過自己？心虛地往後退了幾步，她眼神中又滲出一陣恐慌。
“是啊！如果我說的沒錯，當初我師姐就是死在你們手上吧？”然兒橫了皇后一眼，看着她眼眸中的心慌，心裡一陣喜悅。
天！
她怎麼連這個都知道。
皇后一聽，撲通一下跪在地上，連連磕頭：“本宮不是故意要害她的，是她迷惑皇上，讓本宮險些被打入冷宮。聖女饒命！聖女饒命！”
“起來吧！”然兒高傲地擡了擡手，高高在上地坐在她的鳳位上，俯視着低聲下氣的皇后。
皇后顫慄地微微擡頭，晃晃悠悠地扶着旁邊的椅子站了起來。
“那賤人違背聖女之責，居然私通凡間男人，生下一孽種，讓族人蒙羞。按聖女國的條例，凡是失去清白之身便是有辱族風，如此，她被族人囚禁。沒想，一個月圓之夜，她還偷走了天女山的寶物從此消失。後來，我才發現她居然厚顏無恥地去勾引當今皇上，隱藏在胭脂店內。”對洛素素的指責，心然可算是咬牙切齒。
眼神中堆滿了這些年來都無法發泄的仇恨，她抓狂地掀翻了桌子上的茶具。
她恨，恨那個賤人什麼都比自己強，法力，武功，甚至連迷惑男人的功力都大大超過自己。如果，當初不是那賤人從中攪局，那個男人愛的就是自己，娶的就是自己。
是那賤女人，是那賤女人，是那賤人奪走了她本該有的一切，她恨，撕心裂肺地恨！
帶着恨意，她在人間尋找多年，期待有朝一日可以真正勝過那賤人，堂堂正正地做天女山的聖女。
然，等她再次找到洛素素的時候，那女人已經功力全失，身邊的孩子也沒了蹤影，看上去只是個凡人。所以，她也就借了凡人的手，讓洛素素不得安寧。
“皇上將她帶回宮的時候，本宮就看她不對勁。可是，她迷惑着皇上，皇上怎會聽本宮忠言。爲此，皇上還罰本宮三日不得出宮門。”皇后想起當初洛素素剛剛踏進皇宮的時候，不過，她記得沒看到那賤人帶有孩子入宮，又開口說道：“當初聽皇上說，撿到她的時候，她一個人躺在懸崖下，就將她救了回來，並未有孩兒之事。”
“她跟我說孩子已經死了，死了……哈哈哈！報應！報應啊！”想到當初看到洛素素那痛失愛女的淚水，然兒就覺得振奮。只可惜，那賤人死去之後，兩塊玉佩也消失了。
“原來如此，要是帶着個孩子，恐怕也不會讓皇上鬼迷心竅。想不到表面善良溫柔的女人，居然如此狠毒，爲了進宮迷惑皇上，連自己的孩子都可不要。”皇后冷冷一哼，這真是讓人意想不到的過去。若是讓皇上知道她的過去，不知道皇上會被傷成什麼樣？
哎……
可憐的皇上，放着真心愛他的女人不要，喜歡上一個虛僞的賤人。
“你同情皇上嗎？”
然兒止住狂笑，同時也想到她曾經愛上的那個男人，喃喃自語道：“我也同情那個與賤人私通的男人，當初要是愛上的是我，他現在應該過得很幸福。可偏偏……哼！”
原來如此，難怪然兒那麼恨洛素素，原來她們真的是同命相連。想着，她故作傷心地哭了起來：“那個賤人是死了，可是皇上的心還在她身上。我做夢都想將胭脂殿給燒了，可是，可是皇上居然還要重修胭脂殿。”
然兒一聽咬牙切齒，這麼些年，她用盡法力尋找那男人的下落，想看着男人生不如死地樣子。可，卻是一無所獲。
或許，那個男人早就死了，經歷了輪迴，所以她才無所查蹤。
平靜了心情，然兒淡淡地說道：“胭脂殿暫時不能燒，當初那個賤人身邊最貼心的就是萍妃。她死了，肯定有遺言交代萍妃去完成，否則，那個陰氣瀰漫的胭脂殿，萍妃怎麼還願苟且偷生？”
“也是！可是萍妃瘋瘋癲癲的，能知道什麼？”皇后想想覺得有道理，要讓她在胭脂殿那種地方生活，她寧願三尺白菱吊死。
“是不是真瘋，很快就會知道。記住，不要再去惹那個米小小，也許，只有在她身上才能找到真正的突破。”然兒說着，心裡又有另一個念頭升起。那念頭，讓她原本勝券在握的表情一下被陰霾全然覆蓋。
一手拽了拽拳頭，她朝皇后使了個神祕的眼色。皇后，膽怯地湊了過去，豎起耳朵仔細地聆聽着她的指令。
一手拽了拽拳頭，她朝皇后使了個神祕的眼色。皇后，膽怯地湊了過去，豎起耳朵仔細地聆聽着她的指令。
嘀咕了一陣，兩人的臉上都露出詭異的笑。很快，然兒恢復一陣淡然表情，離開的時候還故意大聲地欠身道：“然兒告退！”
“去吧！”
皇后也裝腔作勢地揮了揮手，見然兒的身影走出門口，心裡還爲剛才商議的計劃坎坷不安。
此時，她最應該考慮的就是今晚的晚宴。小小都被自己打成那樣，肯定不敢出來，若是問起原因，就怕軒轅祈那個傢伙嘴上不留情。這該找個什麼樣的藉口去搪塞，才會讓皇上不會惱怒？
“娘娘！娘娘！”
剛被派去打探消息的球兒氣喘吁吁地跑進屋子，一時忘記稟告。進了門，看到皇后愁眉莫展的模樣，趕緊先跪下。
“何時學會不莽莽撞撞，說出去是本宮的丫頭，都讓本宮覺得丟臉，起來吧！”皇后正想着其他大事，根本就沒心情給這丫頭計較。
怪了？
今兒皇后轉性了嗎？
球兒不解地看着主子，完全忘記需要稟告之事。
“說啊！”皇后可沒那麼好耐性，隨意瞟了一眼，又見球兒發傻地跪在地上，也不知道魂又丟到哪去了。
“呃！”
球兒的魂馬上被主子一眼瞪了回來，趴在地上支支吾吾開了聲：“稟主子，球兒打聽到，那個賤女人又去了胭脂殿，胭脂殿外面多了不少守衛。”
“胭脂殿？”
皇后重複着這三個字，心想然兒真是料事如神，看樣子真的只有那女人才能爲她找到那兩塊玉佩。
好！很好！
一切都在然兒的計劃之中。
轉身，她一臉緊張道：“還打聽到了什麼？”
“其他的就沒了，我看到那女人進了胭脂殿，門口守衛太多，球兒擔心會被發現就先回來稟告。”球兒抓了抓腦袋，好像也沒發現什麼特別的事情。
不過，她覺得很奇怪，爲什麼每次太子妃被傷得很重，都會很快痊癒。有時候，她真懷疑太子妃是不是人？
她也偷偷進去過胭脂殿，那地方陰氣重重，就連飛起一片葉子都能讓人全身冒冷汗。而，她每次接近太子妃的時候，也會給她同樣的感覺，讓她不太敢靠近。
“去吧！”皇后揮了揮手，想着這笨丫頭也說不出什麼所以然，也就懶得再繼續多問。
不過，她心裡倒是想到了別的。凝了凝神，她又開口吩咐道：“好好盯着那邊的一舉一動，有什麼情況馬上回稟。”
“是！”
球兒正準備退出門口，又忽然想到什麼，轉身又跪在地上補充道：“球兒過來的時候，看到太子爺也來了這邊，想必去求見皇上去了。”
“去見皇上？”
皇后一聽驚訝馬上衝出屋子，直奔皇上就寢的院子。
此時，鳳儀宮的院子裡，到處香氣撲鼻。在滿園花香的亭中，正對坐着兩個人。他們愁眉不展地看着對方，似乎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軒轅振華正皺眉不展，手指在放在半空好一陣，就是沒能把手放下。猶豫，再猶豫，臉上閃過一陣無奈，他的手總輕盈地落了下去。
“哈哈哈！父皇果然厲害，兒臣甘拜下風！”說着話，軒轅祈雙手一拱，恭恭敬敬地給父皇行了個大禮。
“數月不走棋，祈兒的期藝提高了不少。是不是，最近跟小小有交過手啊？”軒轅振華樂呵呵地捋了捋鬍鬚，相信聰明的小小也一定琴棋書畫都懂。
父皇這麼一提，軒轅祈才想到，這麼久以來，除了那次彈奏的那個奇怪曲子。之後，他就再也沒見那丫頭撫過琴，更別說書畫棋了。
“怎麼？你又惹小小生氣了？”軒轅振華見兒子心不在焉的樣子，忍不住又開口說道：“有時候，女人是用來哄的。雖然我們高高在上，但是不是高高在上就一定能得到真愛。有時候，女人只需要虛榮，需要權利，需要高高在上的感覺。愛，或不愛，對她們來說是麻木的。”
“父皇說的是！權利是很多女人的最愛，擁有權利的男人要找到一個真正愛自己的女人，有時候真的比登天還難。”軒轅祈會意地點了點頭，想起自己身邊的那些鶯鶯燕燕就是最好的例子。
也許，只有小小這樣的女人，才會那麼灑脫，只要過得快樂。看着自己喜歡的人過得快樂，那就能滿足了。
“想那小丫頭了？”軒轅振華將一枚棋子落在了兒子眼前，擡頭看了一眼兒子眼神中釋放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