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試着,處理

孟韻寒伸手撓了撓自己的頭,繼續問道:“招納新人我是可以理解,但是爲什麼要請心理學方面的專家呢?我們醫院不是一直都注重外科的嗎?”

在孟韻寒的印象里,醫院並沒有設立心理治療室,而如今父親忽然要招納一個心理學專家來醫院,這是她無論如何都想不通的。

“我們醫院之前的確是一直注重外科,但是現在情況不同了,所有的事情都要多方面考慮,如今心理諮詢是很新型的治療方式,而且前景很好,依照我們醫院目前的情況,這對我們來說,是有利而無一害的。”

孟志文很是認真的在和孟韻寒做着解釋,其實這些事情他是完全沒必要和孟韻寒說的,因爲他自己一個人做決定就已經足夠了,不過孟志文心裡清楚,如今自己的這個寶貝女兒心裡是有多麼的在乎這個醫院,而他也終有一日會把醫院交給孟韻寒,所以現在讓她早點接觸這些事情也是好的。

孟韻寒似懂非懂的點着頭,眉頭下意識的蹙起,說:“如果我們之後把重心轉移到心理學方面,會不會對外科造成影響啊?”

聽着這話,孟志文忍不住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如今的孟韻寒總算是成長了,學會全面的去思考問題了,“我們不是把重心轉移,是分散重心,可能起初的時候,我們會花六成的精力在心理學方面,但是等到它步入正軌之後,兩邊都是一半一半,而那樣的話,外科既不會有什麼影響,心理學方面也能成功在醫院紮根。”

聽到這裡,孟韻寒才算是徹徹底底的明白了父親這話的意思,如今這樣看來,這件事情的確是沒有什麼壞處,而孟韻寒也找不到反對的理由。

“那我們之後不是要在醫院設立專門的心理諮詢室了嗎?”

孟志文很是贊同的點着頭,“不錯,既然我們要讓心理諮詢也和外科一樣,成爲我們醫院的標杆,設立科室是必須要做的事情。”

“爸,你不要讓自己太累了,關於成立醫療扶貧協會的事情才剛剛開始籌備,你現在又要設立什麼心理諮詢科室,爸,其實現在醫院已經慢慢回到正軌了,你不用那麼着急的。”孟韻寒是發自內心的擔心,這些年父親的身體已經大不如從前了,她害怕父親把自己逼得太緊,最後累垮了。

看着孟韻寒那擔心不已的神情,孟志文笑了起來,說:“我就知道你擔心我的身體,不想我那麼勞累,所以這件事情我就交給你去處理了。”

“什麼?”孟韻寒身體忍不住的微微前傾,眼睛瞪得大大的,她雖然是不希望父親太過疲憊,但是她也沒想過自己要接手這件事啊。

“爸,我不懂這些事情,你還是找別人吧。”孟韻寒不好意思的拒絕着,臉上帶着有些尷尬的笑。

“不懂就要學,這次我讓古景來幫你,他外科的事情處理的一直都很好,他也很清楚這裡面要注意的事情,而你反正是遲早要接手這個醫院,現在早點學着處理醫院的大小事務總是好的,免得哪天我忽然走了,該交代的沒交代,那時候你更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爸,你胡說八道什麼呢?這醫院可是你半輩子的心血,你不來管誰來管,就算是要接班,那也是幾十年後的事情了。”

孟志文不說話,只是笑笑,隨後便站了起來,走到門口才重新停了下來,說:“既然你知道醫院花了我半輩子心血,那你以後可得更努力工作才行啊。”

“放心吧爸,我一直都很努力的。”

他回頭望了孟韻寒一眼,隨後就離開了,從現在開始,孟志文要試着讓自己的這個寶貝女兒,多去處理醫院的事情,只有這樣她才能爲以後打下基礎。

如今的孟韻寒,就算是做錯了什麼,都還有孟志文可以爲之承擔,但是孟志文不知道自己還能爲她承擔多久,所以趁現在還有時間,他還是把該教的都教給孟韻寒比較好。

原本孟韻寒以爲,只要自己把計劃書認認真真的看完,之後就沒什麼麻煩事了,但是現在她一件事情沒處理完,就又多了另一件,心裡雖然不舒服,但身體卻還是老老實實的工作了起來。

處理完自己手裡的事,孟韻寒看了看時間,居然都已經是下午五點了,拖着自己那帶傷的腳,她扶着牆一瘸一拐的向着古景的辦公室走去。

上一件事情處理完了,孟韻寒便直奔着下一件事情而去了,她早上還在叮囑父親不要太過勞累,但是此時的她自己卻早已經不記得這話了。

孟韻寒伏在古景辦公室的門口,看着裡面的他,說:“能不能耽誤你一點時間啊?”

古景擡頭看着她,隨後便起身,走到門口扶着她,“怎麼了?腳又痛了?”

“我的腳沒什麼大事了。”孟韻寒坐在椅子上,瞥了一眼自己的腳,又重新看向古景,說道:“我來是想和你討論一下,關於醫院要設立心理諮詢科室的事情。”

“哦,這事你爸今上午已經來和我說過了,他讓我配合你,你有什麼看法啊?”談論起公事的時候,他們兩個人的臉上都是無比認真的,雖然古景的臉上時不時的露出笑容,但這絲毫都不影響他們工作時的嚴謹。

孟韻寒忍不住的笑了起來,隨後便很是不好意思的擺擺手,說:“我能有什麼看法啊?再說了我也不是很清楚這些事情,我爸這人也真是的,明明讓你來處理這事,我給你打打下手不就好了嗎?”

對於孟韻寒的抱怨,古景笑笑,說:“你爸是看你平時沒怎麼處理過這樣的事情,所以就趁着這次機會,讓你來練練手。”

古景似乎把這件事情看的很透徹,可是這又有什麼用呢?就像是他知道孟志文設立心理諮詢室,無非就是要給自己樹立一個對手,讓自己的勢力不再那麼集中,古景心裡雖然清楚孟志文打的什麼算盤,但是他卻什麼也做不了,甚至還要裝出一副滿心歡喜的樣子。

“不過說真的,在這方面我什麼都不懂,之後還得靠你了。”

“這好說啊,我幫你把事情辦好,你請我吃飯就行。”

孟韻寒笑着點點頭,如今她和古景之間的關係不像之前那麼尷尬了,有些事情,有些話他們也都不再去提起,現在的這種相處方式,似乎是孟韻寒心裡所嚮往的。

易遠澤是下午五點從公司出發的,他本想着自己早些走,既能避開下班高峯期,而就算是自己晚十分鐘到醫院,他也能趕上孟韻寒下班。

原本易遠澤是眼帶笑意的去孟韻寒辦公室找她的,不過卻沒想到自己撲了個空,他推門進去的時候,孟韻寒已經不再辦公室里了,他眼底的笑意消失了,眉頭皺了起來,心想,難道是孟韻寒提前下班,自己一個人先回去了,想到這裡,他便轉身走了出去。

在路過古景辦公室門外的時候,若不是那一陣說笑聲,或許易遠澤也並不會注意到此時屋裡的人。

輕輕的站在門外,透過那一絲門縫,看着裡面正和古景說說笑笑的人,易遠澤猛地推開門,心裡又被醋意侵占了。

“已經到下班時間了,你確定你還不走嗎?”易遠澤看着坐在古景對面的孟韻寒,忍着心裡的怒火,帶着醋意問到。

孟韻寒臉上的笑容雖然是收起來了,不過眼底所流露出來的喜悅依舊是掩飾不住的,她慢慢的起身,看着古景,說:“那我們明天再談吧,今天我就先走了。”

“好,小心一點。”

不管是古景此時臉上的笑,還是他說的話,都足已激怒易遠澤,打翻他心裡的醋罈子。

孟韻寒轉身,慢慢悠悠的走着,她的腳雖然沒有之前那麼痛了,不過走路的動作還是需要輕一點才行。

雖然易遠澤心裡很想要帶着她趕緊離開這裡,不過他又擔心孟韻寒腳上的傷,所以不敢又像昨天那天,拽着她就快步的往外走。

遲疑了一會兒,易遠澤走到孟韻寒的面前,一把將她抱了起來,隨後二話沒說就帶着她離開了古景的辦公室,他是真的想快點帶走眼前的這個女人,也不想讓古景的視線繼續停留在她的身上。

從古景的辦公室離開後,易遠澤沒再說話了,他害怕自己此時要是一開口就又會忍不住的和孟韻寒吵起來,而他不想那樣的事情發生。

直到把孟韻寒放上了車,易遠澤的情緒才得到了一些舒緩,他這才緩緩開口,說:“我不是叫你不要亂跑,就老老實實的在辦公室里待着嗎?你怎麼又跑到他那裡去了?”

“醫院有事情需要我和他一起商量……”

“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你不知道你自己腳上的傷還沒好嗎?”易遠澤打斷了孟韻寒的話,他心裡明明滿是擔心,但說的話卻始終都是帶着責備的。

孟韻寒瞪了他一眼,想了想,說:“我只是去找他商量事情,又沒讓自己再次受傷,你至於這樣嗎?”

“孟韻寒,我看你根本就不是去找他商量事情的,你就是想見他,你們剛剛聊得那麼開心,像是在商量事情嗎?”易遠澤回想起自己剛剛在門外所看見的畫面,心裡就生氣。

孟韻寒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了,心裡恨不得給自己眼前的這個人一巴掌,好打醒他,“反正事情就是這樣,你愛信不信,再說了,你以爲你是誰呀?我憑什麼要和你解釋啊?”

“你現在是我的女人,我不允許你再靠近其它的男人,更不允許你和古景走得那麼近。”易遠澤握着她的肩膀,一字一句的說着自己的心裡話。

孟韻寒不理他,只是側頭看着窗外,不再繼續說話了,在她看來,此時的易遠澤又恢復到了和之前那不講道理的樣子,他的情緒總是像這樣變化無常,孟韻寒已經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這樣的他了。

見孟韻寒側頭看着外面不說話了,易遠澤也不再繼續發火,只是深吸了一口氣,便發動了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