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當所有的事物都變得安靜的時候,似乎有些其它的東西,卻變得異常的興奮了。
易遠澤伸手將窗戶推開,隨着冷風的吹拂,他感覺自己好多了,心裡那種濃烈和迫切的感覺沒有了,他的痛苦似乎是減少了,他守住了,守住了對孟韻寒的承諾,也守住了自己的欲望。
不知道是因爲易遠澤打開了窗戶,冷風吹了進來,還是因爲孟韻寒感覺到了不屬於自己房間的陌生氣息,她伸手揉着自己的眼睛,然後用手擋住那有些刺眼的光,慢慢的睜開了眼。
看着眼前這個陌生的房間,孟韻寒瞬間清醒,眼睛瞪的大大的,猛地從牀上坐了起來,隨後便四處張望着,注意到了站在窗邊那個男人熟悉的背影,孟韻寒原本無比緊張的心好多了。
易遠澤似乎是聽見了自己身後的動靜,轉過身來,此時他心裡的欲望之火已經快要熄滅了,但是眼底還是流露着些許隱忍的痛苦。
“你醒了?”
孟韻寒微微點頭,問道:“現在幾點了?我們什麼時候到的?這是哪啊?你的房間嗎?”
如今孟韻寒的腦海里有太多的疑惑,以至於她一開口就有些停不下來了。
易遠澤走到牀邊坐下,而孟韻寒也下意識的將身子微微向後移,讓自己和他保持距離。
“現在都是凌晨了,我們到的時候都十一點了,不過那時候你已經睡着了,所以就沒有叫醒你,這是我的房間。”對於孟韻寒那一連串的問題,易遠澤並不生氣,反倒是認認真真的,挨個回答她。
不知是還沒有睡醒,還是被易遠澤的回答給唬住了,孟韻寒睜着朦朦朧朧的雙眼,直勾勾的看着他,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了。
看着孟韻寒微微泛起紅暈的臉頰,以及她那微張着的櫻桃小嘴,易遠澤感覺那好不容易才壓制住的欲望之火又被點燃了,而且越燃越猛烈。
孟韻寒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猛地掉頭,準備下牀,不過她剛剛移動了一下自己的身子,隨後她便被易遠澤給拽住,然後她便重新躺回到了牀上,不過這次不同,她的身上多了一個易遠澤。
“你幹什麼?”孟韻寒的聲音似乎是因爲害怕給變得顫抖了起來,雙手撐在易遠澤的胸膛上,用力的推着他,試圖拉開他們兩個之間的距離。
易遠澤不說話,眉頭一直緊蹙着,隨後便將孟韻寒的雙手狠狠的壓在了身體兩側。
孟韻寒的呼吸變得急促了起來,心也砰砰的亂跳,她就知道自己和易遠澤獨處沒好事,可是如今她似乎也做不了什麼了,眉頭微蹙,嘴脣微張着,卻不知道自己要說些什麼。
“孟韻寒……”易遠澤的聲音不大,但卻有些沙啞,“我不想等了,我現在就想要……”
聽着易遠澤的這話,孟韻寒感覺自己如今不僅僅只是臉頰在發燙,就連耳根都開始發燙了,她從沒想過,易遠澤居然會說出這樣露骨的話。
孟韻寒似乎是害怕自己會被他給生吞活剝了,於是便一邊掙扎着,一邊衝着他吼道:“易遠澤,我還沒有原諒你,再說了,你之前不是自己說的嗎,你不會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
“我收回之前說的那話,我今晚上努力讓你原諒我好不好?”易遠澤如今不想妥協,就算是他的心裡想妥協,他的身體也不想。
“易遠澤……”孟韻寒的聲音帶着哭腔,她好像是真的被此時的易遠澤給嚇到了,“你說過你會給我時間的,多久都可以……”
易遠澤閉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氣,他現在真想給自己一巴掌,自己爲什麼當初要說那樣的話,隨後他睜開眼睛看着孟韻寒,說:“我是說過,但是你也不能因爲那話,就讓我一直等啊,要是讓我等一輩子,我會瘋的。”
孟韻寒知道他的意思,畢竟此刻他們身體緊靠在一起,就算她不想知道,也難,如今易遠澤的態度很是堅決,孟韻寒感覺自己似乎沒有退路了,但是她真的沒有準備好,她的害怕也是發自內心的。
“我真的……需要時間……”孟韻寒結結巴巴的說着這話,她小心翼翼的看着易遠澤。
易遠澤忽然把頭趴下,埋進了孟韻寒的頸間,不過卻並沒有過分的動作,甚至連動都沒有動過一下,隨後他才伏在孟韻寒的耳邊,問道:“你需要時間?多久?”
如今易遠澤不能再讓自己繼續盲目的等了,他要孟韻寒給自己一個準確的時間,否則他怕自己是熬不過今晚了。
“什麼?”
“我說,你要多久時間,三天?五天?還是一個月?”易遠澤從她的頸間移開,退回到了原來的位置,重複着自己剛才的話。
孟韻寒的眼睛眨個不停,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回答,見她這個樣子,易遠澤重新問道:“還是說你現在已經準備好了?”
“沒有……”孟韻寒眼睛瞪得大大的,她咬着自己的嘴脣,皺着眉頭想了想,說:“三個月……”
易遠澤微微搖頭,反駁道:“十天……”
孟韻寒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如今的易遠澤居然在這件事情上和她討價還價,而且還說的那麼離譜。
“易遠澤……七十天。”面對眼前這個已經快要不受控制的男人,孟韻寒也只能是選擇妥協了。
“二十天。”易遠澤說的很是堅定,在這件事情上面他絕不允許自己退讓太多,畢竟時間越長,他受的折磨就越大。
孟韻寒瞪了他一眼,把頭側到一旁,說:“五十天,不能再少了。”
“一個月,不能再多了。”
他們的態度一個比一個堅定,誰都不肯妥協,誰也不肯多讓步,畢竟這件事情他們的立場都很是明確。
孟韻寒感覺自己都快要被他給氣死了,明明說好的讓她自己來確定時間,可是易遠澤現在居然還在這裡和她討價還價,“易遠澤,我都還沒原諒你,你不要……”
“再說,就今晚。”易遠澤猛地打斷了孟韻寒的話,什麼事情他都可以妥協,可以讓步,唯獨這件事情不行。
孟韻寒後面的話,被易遠澤嚇得硬生生的給咽了回去,她心裡雖然委屈,但也不敢說,因爲比起委屈,她心裡更多的是害怕,她害怕易遠澤真的說到做到,那今晚上她可就完了。
見孟韻寒不再說話了,易遠澤知道他們已經達成協議了,一個月,雖然不長,但是對於如今的易遠澤來說,卻是最難熬的一段日子,他鬆開了握着孟韻寒的手,說:“就一個月,一個月後,你休想找任何的理由和藉口反悔,因爲我不會再給你那樣的機會。”
“易遠澤……你就是個……”無賴,流氓,似乎這些詞語已經不足以來形容此時的易遠澤了,孟韻寒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如何面對一步步逼近自己的他了。
看着易遠澤慢慢的低着頭,孟韻寒有些慌了,她捂着自己的嘴,小聲的問道:“你要幹什麼?”
隨後易遠澤便湊到了她的耳邊,輕聲的說:“今晚上我都把我的房間,我的牀讓給你睡了,難道你不該補償我點什麼嗎?”
“易遠澤,你不能反悔。”孟韻寒急了,扭動着身子想要逃脫,不過隨後卻被易遠澤壓的更緊了,她不敢亂動,因爲她感覺好像自己一動,易遠澤的身體某處就更加的不安分了。
孟韻寒伸手握着自己的臉,她好像是在爲了自己知道的太多而感到羞愧,“易遠澤,你能不能……”後面的那句控制一下你自己,孟韻寒實在是說不出口。
看着她那害羞的樣子,易遠澤竟忍不住的笑了起來,伸手試圖去拿開她捂着自己臉的手掌,不過卻失敗了,“我怎麼了?又不是我想對你做什麼,是它想要對你做什麼。”
“易遠澤,你能再不要臉一點嗎?”
“可以啊,需不需要我……”易遠澤一臉壞笑,然後就伸手環過她的腰。
孟韻寒被嚇得不輕,急忙伸手推了他一掌,雖然沒有讓易遠澤從自己的身上移開,但是至少制止了他接下來的動作。
對於易遠澤這死纏爛打的功夫,孟韻寒是真的甘拜下風,沒有易遠澤做不到的,只有孟韻寒想不到的,如今的易遠澤知道說什麼話會讓她心軟,做什麼事情會讓她害羞,一切的一切,易遠澤都已經很是嫻熟的掌握了。
孟韻寒不想再與他繼續說話了,再多說一句,除了增加自己心裡的羞愧,什麼用也沒有,孟韻寒捂着嘴,打了一個哈欠,她累了,也困了。
看着她的臉上生出了倦意,易遠澤也不忍心再和她鬧騰了,一個翻身便從她的身上移了下來,不過摟在她腰間的手卻不曾鬆開。
“很晚了,睡吧。”
“易遠澤,你……”
“放心,我只是摟着你,不會做過分的事情,我答應過你的,一個月。”易遠澤依舊從側面摟着她,將自己的頭輕靠在她肩上,閉着眼睛輕聲的說着,如今他也累了,也倦了,只要就這樣摟着她,就已經很好了。
感覺到了自己耳邊的呼吸聲變得平緩了,孟韻寒微微側頭,易遠澤居然已經睡着了,看着他真的很累。
安靜下來的易遠澤很是高冷,可是死纏爛打的他又幼稚的像個孩子,想到這些孟韻寒嘴角忍不住的微微上揚,直到此時此刻,她才仔細的看了看易遠澤的房間,這裡還真的是和他的辦公室一樣,灰暗,單一,死氣沉沉。
孟韻寒輕輕的閉上眼睛,感受着身邊易遠澤的呼吸聲,也感受着這個房間的味道,然後她也睡着了。
那晚,他們兩人就這樣摟着睡了,這樣的平靜是他們彼此心裡都從未想過的,易遠澤的手從始至終都是摟在孟韻寒腰間的,即便是在他睡着的時候,他也不曾鬆開。
對於易遠澤來說,只有當他懷裡摟着孟韻寒,聞着她身上的獨特味道時,他才能真真正正的睡個安穩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