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孟韻寒並沒有在父親那裡得到一個明確的答案,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麼辦,更不清楚自己到底應不應該去探究過往的真相,如今的她只能是聽父親的話,跟着自己的心走,那麼一切就不會那麼複雜,而她的心也不再那麼亂。
坐在辦公室的孟韻寒,一個下午都沒有工作,甚至都不願移動自己的視線,她在心裡一遍遍的確認,自己的心究竟是相信誰的,雖然孟志文告訴她,一切都跟着心走就好,但是心如果都不透徹,又怎麼可能跟着它走呢。
易遠澤來接她下班的時候,孟韻寒依舊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甚至連易遠澤出現在了辦公室,走到自己面前她都不曾發現。
“想什麼呢?”易遠澤輕輕的敲了敲桌子,疑惑的問到。
孟韻寒像是被嚇到了身體微微一顫,眼裡滿是惶恐,她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易遠澤,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什麼,而自己的思緒也似乎被打斷了。
“怎麼了?”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易遠澤心裡滿是擔憂,繞過辦公桌走到了她的面前。
只見孟韻寒搖搖頭,並不說話,其實她如今不是不想說話,是她被忽然闖進來的易遠澤給嚇到了,如今還沒有回過神來。
很顯然自己眼前的這個女人有事情瞞着自己,易遠澤自然不會就因爲她搖搖頭,而放過她,於是他便坐在了辦公室上,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孟韻寒,追問道:“到底出什麼事了?”
“沒事啊,不是下班了吧,走吧。”說着孟韻寒就準備從椅子上站起來,但是肩膀卻被易遠澤給按住了,隨後她又不得不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
“你有事沒事我會不知道?”易遠澤忽然變得嚴肅了起來,他不希望自己和孟韻寒之間有什麼祕密,更不希望孟韻寒有事情瞞着自己。
孟韻寒擡頭看着他,冷哼了一聲,說:“易遠澤,你不要說的好像很了解我一樣,我都說了我沒事了,你就讓我安靜一下嗎?”
“孟韻寒,你……”易遠澤是真的擔心她,就算是說話的語氣不是特別的好,但是他對孟韻寒的關心是發自內心的。
之後的話易遠澤沒有說出口,他知道自己如果說出了之後的話,那麼自己就又會和她吵起來,這不是他想要的,他不想讓那樣的事情發生,所以此刻他主動的收起了之後的那些話。
兩人就保持着這個動作,一直僵持不下,易遠澤雖然沒有開口說話,但是握在孟韻寒肩膀上的手卻也不願鬆開。
“小寒,我這還有份計劃表,你……”古景站在門口,翻看着手裡的文件,可是當他擡頭之後,便停住了自己後面的話。
此時古景的出現打破了屋裡那始終都僵持着的兩人,他們一同把視線看向了門口,隨後易遠澤的眼裡就冒出了怒火,握在孟韻寒肩膀上的手也下意識的加大了力度。
“好,你放心,我會找時間看。”孟韻寒看着門口的古景回答到。
然後古景就把文件放在了門邊的一個椅子上,隨後就出去了。
見古景走了,孟韻寒似乎是鬆了一口氣,她是真的害怕古景要是多在這裡待會的話,易遠澤恐怕又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了。
易遠澤猛地回頭,眼底的怒火雖然在刻意的壓制,但是說話的語氣還是那麼的氣沖沖,“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就是因爲他吧?”
“你有病吧?”說着孟韻寒就推開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準備起身去拿剛剛古景送來的那份資料。
易遠澤跟在她的身後,心裡還是很憤怒,“孟韻寒,我不是告訴過你離他遠一點嗎?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啊?”
“易遠澤,我和他之間有工作需要合作。”孟韻寒拿起古景送來的文件,站在原地,看着易遠澤那不可理喻的樣子,很是生氣。
孟韻寒的解釋讓易遠澤心裡更是不舒服了,他拽着孟韻寒的手臂,將她逼到了牆角,“就算你和他有什麼工作非要一起完成,那也不至於都下班了還來找你吧?你老實說,如今我今天沒來接你,你是不是就要和他聊起來了?”
“易遠澤,你能不能理智一點啊?”孟韻寒一邊衝着他吼着,一邊掙扎着,此刻她感覺自己手臂的骨頭都快要被易遠澤給捏碎了。
“孟韻寒,你明明知道我最不喜歡的就是看見他,但你卻一次又一次的和他在一起,你有想過我的感受嗎?”易遠澤握着她的肩膀,一個勁的搖着,此刻他心裡的憤怒似乎已經達到了一個極致,原本他以爲自己可以克制,不過當古景進來的時候,他再也控制不住了,他心裡的醋罈子又一次打翻了。
孟韻寒緊鎖着眉頭,閉着眼睛,感覺自己已經被易遠澤給晃暈了,心裡很是委屈,明明自己和古景之間什麼都沒有,但是易遠澤就是不願相信她,而如今他還好意思質問自己有沒有考慮過他的感受,憑什麼?
“易遠澤,你弄疼我了……”孟韻寒淚眼汪汪的看着他,帶着哭腔的說着這話,此時的她什麼都不想計較了,她的手都快要斷了,疼痛讓她的眼淚開始在眼眶打轉。
見她都快要哭了,易遠澤這才鬆開了她,如今他又一次心疼這個女人了。
孟韻寒雙手交叉握着自己的手臂,她感覺自己就快要死了,隨後她便順着牆蹲在了地上,然後雙手環過自己的肩膀,哭了起來,如今她不僅僅只是因爲疼痛,還因爲心裡那無盡的委屈。
聽着孟韻寒的哭聲,易遠澤緊蹙着眉頭,心裡的怒火再也燃不起來了,他蹲下身子,伸手拍着孟韻寒的背,卻被她給推開了。
“你走開,出去,你給我出去。”孟韻寒對着他大聲的吼着,她現在不想看見這個男人。
孟韻寒每次好不容易在心裡對易遠澤改觀了,但是每一次易遠澤就會親手來摧毀這一切,如今在孟韻寒的眼前,易遠澤就是個瘋子,不講道理的瘋子。
看着如此生氣的孟韻寒,易遠澤也有些慌了,他似乎是意識到自己剛剛做的事情,的的確確是有些過分了,他單膝跪在地上,將孟韻寒一把抱住,不管她如何掙扎,如何抗拒,他都不願鬆手。
“對不起……”
聽見易遠澤的道歉聲,孟韻寒反抗的力度變得更大了,她討厭易遠澤每次都是這樣,給自己一巴掌之後,又給自己一顆糖吃。
見易遠澤依舊不鬆開自己,孟韻寒猛地擡起頭,握着他摟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就狠狠的咬了起來,易遠澤吃痛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這次孟韻寒下口的力度比任何一次都要大,以至於易遠澤的額頭都忍不住的滲出了冷汗,但是他不出聲,也不動。
這一次即便是感覺到了血腥味,孟韻寒也不鬆口,她要把自己所有的憤怒和委屈都發泄出來。
不知咬了多久,孟韻寒感覺自己都沒什麼力氣了,她才鬆口,此時她的嘴角已經沾滿了易遠澤手腕上的血跡。
雖然痛,但是易遠澤依舊不說話,他的眼眶忍不住的紅了起來,孟韻寒看着他強忍的樣子,又看着他那有些慘不忍睹的手,心裡的委屈和憤怒都消失了,不知是出於一個醫生的本能,還是因爲自己已經又一次愛上了他,孟韻寒心軟了,眼淚止不住的從眼眶溢出,這一次她是因爲易遠澤,因爲他的強忍,因爲他手上的傷而哭的。
“易遠澤,你就那麼不相信我嗎?”孟韻寒哽咽的問到,她的心在爲了易遠澤而疼痛,這是心裡最真實的聲音,她又一次愛上了這個男人。
“我相信,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說這樣的話,你要是還沒消氣的話,那就在這隻手上咬吧。”易遠澤說話的聲音因爲疼痛而變得顫抖了起來,不過他還是將自己的另一隻手遞到了孟韻寒的面前。
看着易遠澤伸到自己眼前的手,上面還有她上一次咬他後而留下的痕跡,這邊的傷都還沒有好,而此時他的那隻手又慘不忍睹了。
“你先起來,我……給你上藥。”不管剛剛心裡的委屈有多大,憤怒有多麼濃烈,都在這一瞬間煙消雲散了。
易遠澤嘴角微微上揚,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傷,說:“沒事的,別哭了,以後我再也不說那樣的話了。”
孟韻寒扶着他,滿是擔心的問道:“疼嗎?”
“疼……”
“那我去給你開些止疼藥。”說着她便轉身,準備去給他拿藥。
“不是手疼,是心疼。”易遠澤輕握着她的手,看着她的背影,輕輕的說着這話。
孟韻寒感覺自己的鼻尖酸酸的,她淚眼汪汪的看着易遠澤,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了。
“你不是要給我止疼藥嗎?”易遠澤笑看着她,緩緩開口。
孟韻寒一個勁的點着頭,想走卻被他緊拽着,“你松……”
話還沒有說完,易遠澤就吻上了她的脣,不過只是輕輕的吻了一下,之後便移開了,她看着孟韻寒,輕聲的說:“只要有你,什麼藥都必須要。”
隨後他便又覆上了孟韻寒的脣,聽着易遠澤的那話,孟韻寒竟然沒有反抗,她閉着眼睛感受着易遠澤的進攻,一點點的退讓,讓他攻城略地,一點點的回應,讓他無盡索取。
易遠澤的吻,比任何一次都還要溫柔,似討好般在孟韻寒的口中遊走,讓他們的脣舌交織在一起,雖然他貪念這樣的美好,不過卻並沒有將這個吻持續太長時間,在孟韻寒的脣舌留戀的淺吻了一下之後,易遠澤便移開了,也結束了他們的這個吻。
“我好多了,我們可以回家了。”易遠澤看着孟韻寒笑着說到,此刻他身體的疼痛已經被剛剛的美好取代了,所有的憤怒也早就不知所蹤了。
孟韻寒有些害羞的咬着自己的嘴脣,不說話,她很是厭煩現在的自己,每次都在易遠澤的吻中把一切都忘了,而如今的她居然還貪念起了他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