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惊讶的人不仅仅是红袖,那边女娲殿门口的小童也是长大了嘴巴,几乎都合不上,见过了这么多的贵女,就没有见过敢如此说的,还拿着他们国师大人随身携带的玉佩,这简直就是让人无可处理。
只能双手接过了那个玉佩,连忙回话,“这位小姐您稍等,我这就去,这就去。”
那小童也不知道华无虞是什么来头,只能赶快的将手中的这枚玉佩以最快的速度给了他们的国师大人,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只是将华无虞说的话全部转达了一下,就见苏钧天一脸黑着的下了山,来到了门口。
她此刻正坐在那边,优哉游哉的很,瞧着那边一脸黑的男人,终于是从他那冰山脸上看到了别的色彩,还不错,看到黑着脸的他自己心情好了很多,这是为什么呢?
“华无虞,我觉得你应该是希望我不在打扰你,我也希望你不在打扰我,现在看来是我觉得错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现在可不会出现华相爷来打扰,在说这里是女娲殿啊。
华无虞瞧着男人气的都快不行了,就知道他肯定不是自己的对手,现在这个时候都能够被气成这样,那以后要是经常打交道的话,是不是要被气死了?
“苏钧天,我是有事情找你啊,可惜你的门童不让我进去,这不是我就不请自来了。”华无虞并不在乎的样子,还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需要这个男人出去跟她演一场戏,自然要好好说话,不嫩含糊。
若不是有事情需要这个男人,谁愿意在这里跟他废话?要么就是一脸冰山,要么就是黑着脸,易怒,怕不是还有严重的暴力倾向吧?
“进来吧。”男人似乎也察觉到了在外面说话并不是很好,毕竟人多嘴杂的,要是被人疯传出去那就不好了,不如让这女人先进去再说,坐在屋子里面好好地聊一聊,这女人到底要做什么?
相府还真的是藏龙卧虎的地方,华无忧心机深沉,几次三番的能够挑起事端,华无欢如今勾搭上了成王楼宇轩,华桑瑜军功赫赫,最让人捉摸不透的,就是面前的这个女人华无虞。
明明是专门的为她算过命格,只可惜,什么都没有算出来,一是不满十八周岁,命格并不会特别准确,二来,这个女人现在阴沉不定,你根本就摸不清楚她目的到底是什么。
进了女娲殿,里面的陈很是熟悉,这里毕竟是她曾经住过五年的地方,一草一木都非常熟悉,再回到这个地方,物是人非,有些感慨。
华无虞很是虔诚的过去给历代的女娲殿殿主参拜了一下,并没有烧香,苏钧天这才将香递了过去,“对待神明要虔诚。”
女人没有伸手接过,反倒是回了男人一句话,“我不信鬼神。”
从那天惨死,她就再也不信鬼神,若是这世界上真的有能够拯救她的鬼神,那么前世就不会死的那么凄惨,这世界上能够拯救你的,就只有你自己,其余的人谁都没有办法拯救。
苏钧天很是尴尬,自己将香插在了上面,带着她来到了自己办事的地方,“不信鬼神?为何参拜?”
这样的举动不是很让人匪夷所思?既然不相信,女娲殿前,何必装模作样?以他的了解,女人应该不是装模作样的人,也不会跟风。
华无虞笑了笑,望着窗前的那颗桂花树,树下应该还埋着二十几年的女儿红,她记得喝上那坛子女儿红的时候,是前世回宫的前一夜,那一夜很是奇妙,每当回想起来,都觉得很美好。
“不信鬼神,却要心存敬畏,苏钧天,你女娲殿的茶水不好喝。”
什么?这都是什么?
苏钧天皱着没有,觉得这女人多半有病,从相府来到这里,就为了跟他说这话?还以为找他有什么事情,竟然突然之间冒出这么一句话,这多可笑?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还没说完,就看到华无虞走了出去,紧随其后,来到了那颗桂花树下,二人站在这里,若不是她今年十六岁,几乎要以为回到当年了。
“这颗树下的女儿红不错,你不是说要跟一个有意思的女人一起喝?算是我陪你了,红袖,桂花树三步距离,把女儿红挖出来。”
红袖一脸懵,照着自己家小姐做了,果然在这桂花树下三步距离挖出了女儿红,一旁的苏钧天更加觉得匪夷所思,她,如何知道这桂花树下,曾经有着他亲手埋下的女儿红?
只可惜男人不知道的事,当年的国师大人曾经跟当年的皇后娘娘说过,若是还有机会,希望在跟她一起喝一次女儿红,如今,华无虞算是履行了当年的心愿,这个男人的心愿。
或许,是因为她瞧着男人的眼神中带着无尽伤感,就仿佛是下一刻要哭了出来,苏钧天才没有接着问出口,有些事情太匪夷所思,需要一点一点调查,而不是追根到底。
那天,他们喝了桂花树下的女儿红,苏钧天破天荒的没有追究下去,一直到华无虞开了口,“苏钧天,我知道女娲殿有规矩,不参与南国朝政,可是华府不会不参与,你应该知道,我父亲乃是当朝相爷,我哥哥马上得胜归朝,地位自然非同寻常,华家三个女儿,日后必定各出几处。”
苏钧天就知道这女人不是来跟他喝酒的,这或许才是女人真正的目的,应该是来跟他好好的聊一聊的,早就知道她不一般,思想异于常人,华家也就她有本事跟他聊一聊。
女人口中的一切都很有道理,只是,问题是华无虞,她到底如何的想法?如何的计划?今日又特意的来跟他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依照你今日所言,你又是什么意思?我倒是有些不明白。”
明明就是明白的很,却要退一步,就是为了能够让女人先开口说出条件,女娲殿不参与朝政,并不代表不会铲除对于朝政有危险的人,华无虞这点早就知道,不知道女娲殿是做什么的,怎么敢轻易的来露底?
“华家并没有对陛下有二心,我只是身为华家的女儿,不想要沦为朝政的棋子,为自己打算一下,这应该没有什么错。”
华无虞之前做的种种都有可以证明,不管是算计华无忧也好,还是那日她哥哥出征之前算计华无欢跟成王楼宇轩也罢,都是为了不想要跟那些富贵公子有什么过多的牵扯。
如今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或许还有几分可信,可是如此聪明的女人,当真就是为了算计自己的婚姻吗?就没有别的想法?又或者说,她就没有别的想要做的?
“华无虞,现在你跟我说这些?是为了让我相信你?”
苏钧天的确这几日在调查华无虞,还在帮助她刻画命格,只可惜没有成功,此女绝不是一般人,小小年纪有如此的本事,自然不一样,但是这个时候她竟然亲自来了,还说了这么多,这让人很是费解。
“国师大人以为,我来女娲殿是为了什么?合作吗?跟国师大人合作,无疑自取灭亡,不过......”
不过?苏钧天觉得女人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说话总是说半句留半句,不过什么?喝了他的酒,吃了他的饭,还不将一切的想法全部都说出来,那还得了?
“不过什么?既然有心来女娲殿,该说的不应该说一个明白吗?这样可是显得你的心不诚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