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叫我凌清然

“菊花的伤疤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个有孕的女人又是谁?贺兰枫这样简单的事情我都不知道,你说我该怎么去了解你?”

贺兰枫顿时一怔,然后唇边荡漾出一丝微笑,“大半夜的不睡觉,就是在想这个吗?”

她看着他,“嗯,你要告诉我吗?”

他随后沉声说道,“两个月前的天气,人即使死了也不会完全不改变容貌。”

她看着他,“可是菊花的模样却一点也没有变化。”

他看着她微笑,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你给菊花的尸体用了防腐烂的药物?”

他摇摇头,“菊花死后就被贺兰云先一步偷偷运走,一直到昨天我都也是第一次见到她。”

她更加不解皱着眉头看着他,“那是怎么回事?”

“因为我早想到了这一步,菊花去死牢之前便喝下了药物。所以,她的样貌才会一点都没有改变。”

贺兰枫眯着眼睛说道。

她惊讶,“可是她的手臂上明显有了尸斑啊?”

他点头,“为了防止别人产生怀疑,我在她的手臂上早涂了加速腐烂的药物。”

她此时才终于明白,随后眉宇轻蹙,“那她手臂上的疤痕又是怎么回事?”

贺兰枫缓缓说道,“菊花的身上的确有块人皮面具,但是不再脸上。”

“是那块疤痕!”她抢先答道。

他点头,“是的,那天在花园你与钟离婉遇到,我看见她一直盯着你右侧的手臂,我突然想起在皇宫御花园遇到你的那次,你右边袖子被贺兰祺撕扯的露了皮肤,我看到了那块疤痕,所以我想钟离婉一定会拿这个做文章,便命人去了墓地,在开棺验尸前做了那块人皮。”

她还是有些想不明白,“你一直都知道贺兰云将菊花葬在哪里?”

他轻轻的微笑着,“当然知道,菊花是我送进去的,我自然会比旁人更加注意她。”

“可是你为什么不先一步将菊花抢回来?这样也好将她交给她的父母,让让她早点入土为安。”

贺兰枫却眼眸如电,“相比之下,菊花放在太子那里,会让人更加信服,如果是自我的手里拿到菊花的尸体,当日的检验岂会那么匆匆而过,那块人皮是瞒不过贺兰云与父皇的。”

她看着眼前的男子,不禁感叹他的心思缜密,聪明睿智。

“所以你那天才会一点都不紧张。”她终于理解了他那天的淡定。

“不,月儿,其实那天我很紧张。只是,我若是不镇定,你便会更加不安心,况且,被人看出一丝恐慌,都会让我们前功尽弃。所以,我必须镇定,假装的胸有成竹。”

贺兰枫一字一字的说道。

“我懂了,贺兰枫,不管怎样我还是十分感谢你。”

她心中真的是充满感激的,他救了她,可以说是千方百计。

“那么从此后,我是不是可以正大光明的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了?”她看着,乌黑的眼瞳好似天空中的繁星,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他点头,“从此后你什么都不用怕了。”

随后眼眸一动,“可是你的名字再也不能用了。”

“我明白,这本来也不是我的名字。”她随口说道。

他以为自己没听明白,“这不是你的名字?那你的名字是什么?”

“我是说,这个身份本来我也不想要了,所以我也想换个名字,换个身份。”她补救的说道。

他点头,“那从此后就叫菊花吗?”

她脸上顿时浮现一层忧伤,“想起菊花,我的心中仍旧难受,就让她安息吧。不要再骚扰她。”思绪了一会便说,“那从今以后你就叫我凌清然吧。”

他看着她,此刻一脸沉静的女人。

“凌清然!也好,凌厉,清淡,安然,沉静,还挺符合你的性格的。以后我就叫你清儿吧!”

她顿时一笑,“你不是再说我精神失常吧?”

这个名字是她前世的名字,现在换个身份,换个名字,她便用了这个名字。(此后就用凌清然称呼女主。)

男人却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不,我是认真的。你本就是个有着很多面的女人,至少在我的眼里是这样的。不过,我更喜欢调皮刁钻的你。”

她听他这样说,也认同的点点头,“我也是,也喜欢那样的自己,无忧无虑,心直口快,高兴就笑,伤心就哭。其实那才是我天生的个性,只不过,人的经历多了,便会随着环境而改变,我又何尝不想做回原来的自己呢……”

月色中,女人的侧脸被月华染成银色,清灵脱俗,好似不染尘世的仙子般迷人。

他不禁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她是他的,这样一个想法自心底悄然滋生。

想起在山洞中她清冷的说,我不屑做你心中众多女人中的其中之一,他的心便有阵阵刺痛。

拥着她的手也更加紧了,他刚想开口说话,她却先开了口。

“那个有孕的女人是王府中的什么人?”那个被小蓝叫做晶姐的女人,她心中一直在想,她究竟是什么人,那日她的嚣张气焰活像王府的女主人一般。

后来,他来到青园,她以为他是为了那个女人而来与她兴师问罪,可是最后他却什么都没说。

她在心里也断定,那个女人并非是他的妾侍。

贺兰枫自己都听到了自己心脏狠狠的漏过了一拍,他想告诉她实话。

可是她的话就在耳边,她说过要唯一,如果自己说了,那么刚刚扭转的关系只怕又会变得僵持,他还记得她要离开王府时绝然的眼神。

“她……无关紧要的一个人,别为了这个人而纠结。”

他轻声说道。

女子眼眸低沉,他既然这样说了,她便不应该再问,可是她心中那股强烈的好奇心却迫使她不得不问,“她是不是你的妾侍?”

这一次贺兰枫没有犹豫,“不是,我从来没有妾侍。”

他说完才发现自己竟然如此急切的去解释。

她才满意的点头,心中莫名的畅快。

也许正因为爱情在心中滋生的时候,总是让人不易察觉,所以到最后终于看清的时候,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而这个夜晚,她与贺兰枫相拥而坐,伴着漫天飞舞的飘雪,畅谈到天明。

看着她靠在自己的怀里沉沉的睡去,他才将她轻轻抱起,放到床上,然后才离开。

就像昨夜的雪,下了一宿,而他的心也沉淀了一晚。

也许,他真的该静下心来,将一切都想明白。

有些多事情,不是该不该做,而是值不值得去做。

凌清然说,她不会为了不值得的人付出,更不会抱着一段背叛的感情独自伤悲。

第一次,他看到这样一颗坚硬的女人心。

她说,她一旦爱了,就不会背叛。一旦将自己交给一个人,她一辈子都不会离开。

这句话,对于他来说,是最受用一句话。

他暗自想,他终会成为她心中的那个人。

大雪几乎覆盖了整个王府,乃至整个皇城。

他走出青园,虽然一夜未眠,脚步却轻快的很。

不远处,一双眼睛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眸色中带着无尽的嫉妒之色。

沈秋歌,被关在屋子里好多天了,不管她如何的苦恼,甚至绝食,沈然却依旧不肯放她出来。

最后,她终于无计可施的时候,便选择走上了绝望之处。

沈然一听说宝贝孙女上了掉,哪里还坐得住,慌忙来到沈秋歌的房间。

沈秋歌被家丁救下来的时候,已经昏死过去。

沈然顿时慌张起来,赶紧找来了太医。

折腾了大半天,总算是将沈秋歌的一条命救了回来。

沈然看着死里逃生的孙女老泪纵横,“歌儿,你怎么能这样想不开,你若是有个好歹,让爷爷可怎么跟你父亲交代。”

沈秋歌,看见爷爷流泪,顿时心中一疼,多日的委屈也随着泪水宣泄而出。

“好好休息,爷爷答应你,只要你好了,爷爷就放了你,再也不会关着你了。”

沈秋歌顿死心中高兴,两天之后便又活蹦乱跳了。

“香儿,你快来看看,这样还能看出来吗?”沈秋歌用力拉着领口的衣服想将脖子上的伤痕盖住。

贴身丫鬟却一脸的不安,不知道心里想着什么,竟然没有听见沈秋歌的话。

“死丫头你想什么呢?”她一巴掌打在小丫头的脑袋上。

香儿顿时激灵一下,“小姐,没什么。这件衣服很好看,正好与小姐的首饰相配。”

她说着,吐吐舌头。

“说吧,你今天又偷听到了什么?”沈秋歌对自己的丫头太了解了。

香儿踌躇着,脸色变得紧张起来。

沈秋歌一看,便知道有事,“说吧,到底是什么事,你不说我今天可不带你出去玩了。”

香儿才将今天无意间经过书房听到的话一字不落说给沈秋歌听。

“什么?让我嫁给犬戎的太子?我才不要,是谁说的?”

沈秋歌听香儿说完顿时大叫道。

香儿赶忙捂住她的嘴巴,“小姐,您别叫了。想让老爷再将咱们禁足吗?是奴婢亲耳听到老爷与荣王爷说的。”

沈秋歌顿时一脸气愤,“我一想就是他,若是想巴结犬戎,也别拿我当做筹码啊。我死也不会嫁去那个野蛮的部落的。”

香儿有些无奈的说道,“小姐,我听老爷的意思,好似已经答应,而且皇后娘娘也是这样想的。只怕咱们无力反抗啊。”

沈秋歌顿时默不作声,想了良久她忽的抬头看向香儿,“唯今只有一个人能救我了,香儿,你去备车,我们这就去找他。”

今日青园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凌清然三更才睡,一直到耳边被一阵激烈的争吵声吵醒,才睁开眼睛。

“小蓝,发生什么事?”她低声唤道。

小蓝不一会走进来,脸上嫣红一片,手指印若隐若现。

她顿时睡意皆无,“小蓝怎么了?”

小蓝极力控制着将要哭出来的情绪,“姑娘,晶姐来了,要叫你出去,我说你在睡觉,她就……”

她顿时穿上衣服,下了地。

“走,我们出去看看。”说完便牵着小蓝的手踱步冲向了外边。

院子里,那个趾高气扬的女子正坐在月桂树下,被小蓝擦拭的一尘不染的墨玉桌子前拿着她的杯子,喝着茶水。

此时她疾驰过去,苏晶晶一见她出来,马上来了精神,眉峰一厉,“呦,你还真是个高贵的主,难见的很呢?”

凌清然没说话,眼角眉梢装满不屑,来到桌子前,一手抓起茶壶,便往她的身上浇去。

茶水不是很烫,却一下浇了她一身。

“你干什么?”苏晶晶顿时自凳子上跳起来,怒目喝道。

“这是我的地盘,我想怎样就怎样?”她微笑着说道。

苏晶晶身旁的丫头不知死活的便要上前理论,带着恐吓她的表情。

她一伸手,便将那离她最近的丫头手握在手里,一用力,众人只挺清脆的声音传来,那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接着是小丫鬟撕心裂肺的喊叫声,脸色惨白的跌坐在地上。

苏晶晶顿时大惊失色,“你想干什么,难道你连我也敢打吗?”

她看着一步一步向她逼来的凌清然失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