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的外力让初次穿高跟鞋的林慕言站立不稳,下意识的伸手抓住男人的西装下摆才稳住身体,随后又立即抽出自己的胳膊,后退半步靠在栏杆上,十分警惕的看着他。
他是谁?什么时候来的?他听到了什么?林慕言承认自己突然有些紧张。
“你居然偷听别人讲话,小人!”林慕言怒视着白东霆,担心刚才发生的事会被这个男人说出去。
她虽然一直很在意父亲当年的决定,但这么多年来她的确像乔思语说的那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甚至父亲还单独给了她一张银行卡,不定时的给她零花钱,让她本就宽裕的小日子过的十分富足。
她没吃过苦,一点都没有,就连每次出门都有司机接送或打车,活了十八年连一次公车地铁都没坐过,无论是上学的学校,还是所学的专业,父亲全都顺着她,这也是刚才她明明都要气炸了,可还是因为林家没有当场拒绝的主要原因。
她相信父亲是爱她的!
尽管他刚才打了她……
“小姑娘,是我先在这看夜景的。”白东霆纠正了一下林慕言的指责,却不以为意的轻声一笑,动作随意的斜靠在铁艺栏杆上,两人之间保持着一人的距离。
白东霆虽然穿着笔挺的西装,可整个人却带着难掩的痞气,而这样的痞气竟和身上的阿玛尼定制西装相衬的毫无违和感。
“那你也该早点站出来!居然还……”
“被后妈塞过来一个妹妹睡过的男人,很不爽吧。”白东霆直接打断林慕言的话,却再次低声一笑,看着瞬间瞪大眼睛瞅着自己的小姑娘,不禁心情愉悦起来,随手拿出烟点了一支没有再继续说,毕竟,他说的已经是全部实情了!
“你还知道什么!”林慕言直起身体,正对着靠在栏杆上的白东霆,手心微微渗汗,眼神也因此变得更加紧张。
“还知道的很多。”白东霆看着面前如临大敌的小姑娘微微摇头,吐出一个烟圈。
很多是多少?
隔着薄烟,林慕言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十分危险,不禁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脖颈上的水晶吊坠,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给她带来些许勇气。
可半响,她还是像颗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看着地面低声道:“你能保密吗?”
“为什么?”白东霆随口反问,看着面前瘦小到几乎只有自己一半的小姑娘,不禁微微眯起了眼睛,肌肤如雪柔软无依,此刻低着头的模样更是我见犹怜,她不正是那种能诱发男人保护欲的样子么!
白东霆审视着林慕言,唇角扬起了一丝颇具深意的浅笑,心里有了一个绝佳的主意!
“什么为什么?别人的家事非礼勿听,非礼勿言,这个道理你不懂吗?!让你当做什么都没看到没听到有那么难吗?!”林慕言倏地抬起头看向男人,心里有点着急,这个时候居然问她为什么,这不是明摆着么?!
她觉得这个男人在故意装傻!她觉得他有目的!他别有用心!
“嗯?非礼?”白东霆依旧唇角含笑,断句的点让林慕言不禁一顿,却指着他,气到说不出话来。
“小东西,早点拿出和我叫嚣的姿态就不会被欺负了。”白东霆看着炸了毛,却更显可爱的林慕言,笑意更深了几分。
“把偷听当光荣!你无耻!”林慕言气呼呼的说着,却倍感心累的又靠回了栏杆上,和白东霆保持着一米远的距离,皱起眉头却忍不住叹气,看着地面不知该如何是好,一时间欲哭无泪。
她明明是今天最大的受害者,是最需要安慰体谅和包容倾诉的人,可现在居然还要因为林家的地位,和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在这掰扯,心中的疲惫感无以复加。
白东霆侧头看着林慕言,认真端详着她的侧脸,巴掌大的小脸被柔软的发丝挡住一些,低垂的眼睑睫毛纤长卷翘,就像展翅欲飞的蝶,的确是个尤物!
“还有更无耻的。”说着,白东霆便将烟随手扔在地上,凑近了林慕言,一手撑着铁艺栏杆,一手挑起她的下巴。
“你……你干嘛……”林慕言心中一惊,大力推着白东霆的胸口,身体绷得紧紧的,却没能撼动后者半分。
“还真是个尤物!”白东霆端详着林慕言的小脸,被打的痕迹不是很明显,却让人莫名的想好好疼爱她,再加上……她柔软的身体在挣扎间,一再的加深两人的碰触,倒让他有些心猿意马了。
放开林慕言还没开口,后者却先炸了毛:“你!你要干什么!我是连佑赫的未婚妻!”
“呵。未婚不是妻。”白东霆听到这样的威胁莫名觉得好笑,随即不以为意的靠在栏杆上,轻笑道:“现在拿出你不想嫁的人来威胁我,不觉得好笑么?”
的确好笑,可她能怎么办?!刚才这个男人几乎要亲到她了啊!他身上带着浓重的侵略性,就连他嘴里淡淡的烟草味,她都闻得到……如果被别人发现她在和连少的订婚宴上与别的男人纠缠……
后果不堪设想……
到时候林家要怎么办?
“能给我支烟么?”林慕言并没有因为那段小插曲落荒而逃,虽然她觉得这个男人很危险,可也能感觉到他是在耍她,但她现在没力气也没心情陪他玩!
“你会?”白东霆有些意外,但还是拿出一支,连同打火机一起递过去。
“我……咳……咳咳……”不会!她当然不会!
只是她不能回宴会厅喝酒买醉遭人怀疑,只能在这先借支烟,可没想到男人的烟这么硬,仅是点着时吸的那一小口,就几乎呛哭她。
“小可怜。”白东霆说着拿走了林慕言指间的烟叼在自己嘴里,而这个随意的小动作,却让后者顿时紧张惊讶起来,小嘴微张不可思议的看着白东霆,这……这是……间接接吻啊!
白东霆虽然不知道林慕言在想什么,但看她此刻惊讶的神色,却再次低声轻笑:“还是雏吧。”
“啊?什么?”林慕言瞬间回过神来,却一时不解,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白东霆。
“便宜了连佑赫还真可惜!”白东霆慵懒的对着夜空吐出一个烟圈,这话说的更像是在自言自语,随后又看向林慕言,似认真似随意的提醒道:“一味忍让只会让自己更可怜,反击才是最好的自保方法。”
“你……是在为我说话?教我怎么做?”
林慕言的问题并没有得到解答,因为她才话音刚落,一个身穿笔挺西装,面容儒雅的男人便推开了玻璃门,站在门边微微颔首:“白董,还有一个小时。”
“备车。”白东霆应了一声,揉揉林慕言的小脑袋,头都不回的向外走去:“小可怜,我们来日方长。”
“你能保密吗?”林慕言始终没有忘记这件事。
“能。”
“男人要说话算话!”她又强调了一遍。
“嗯。”
白东霆离开之后,林慕言又在露台上呆了一会儿,却突然想到她连男人的名字还没问,而且……他说自己是……雏?!
“混蛋!轻佻!无耻!”林慕言的小脸瞬间红透了,她居然被调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