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东霆在第三次看表之后终于皱起了眉头,起身离开座位走向洗手间,他毫不怀疑那小野猫是吃饱喝足跑路了,毕竟年纪还小,遇到应对不了的事想着溜之大吉倒也在情理之中,只是……
如果她敢一声不吭的将自己晾在这跑了,这笔账他必定是要清算的!没人可以不给他交代说跑就跑,谁都不行!
白东霆站在洗手间外,斜靠着墙,白衬衣塞在裤子里,袖子卷起两圈,领带早摘了,不修边幅的率性更是将他近一米九的身高衬托出了挺拔的压迫感,而他此刻正微皱着眉,面色冷峻,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
服务生已经替他进去找人了,可他的表情却没有丝毫缓解,而是想着,如果那小野猫跑了,他要怎么抓回她惩罚她!比如昨晚,从她最初神志不清的缠着他不放,到后来哭哭啼啼的求着他放过……那样?
白东霆的面色突然阴沉了几分,因为在想到昨晚的事时,他的身体居然有了反应……而这还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白先生!”服务生急切的声音吸引了白东霆的目光:“您的女伴不舒服!”
服务生最初只是听白东霆的意思去找人的,可没想到林慕言此刻的状态看起来非常痛苦,这让她突然有些紧张,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西堤岛虽然在安城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高档西餐厅,是众多上层社会人士经常光顾的地方,但白东霆毕竟是白氏餐饮的空降总裁,所有想在安城餐饮业站稳脚跟的,谁敢轻易得罪他!
“嗯?”听到这话,白东霆下意识的以为林慕言是装的!但还是大步走了进去,又不是非要弄死弄残不可的人,更何况人是他带出来的,自然怎么带出来就得怎么带回去的,这是他的基本原则。
尽管进的是女卫生间,可他自带的压迫气场却让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默默的挪开了视线,不敢再看第二眼,那些认出他是谁的人,更是早早低头装瞎撤走了!白东霆进女卫生间,这绝对是个值得关注的头条消息,可惜没人敢写!
入目之处,林慕言正靠着墙蹲在地上,小小的一团缩在那,额角还冒着冷汗。
“怎么了?”是不是装的白东霆看得出来,他耐心的蹲下来降低气场,询问道:“能起来吗?我送你去医院,还是叫救护车?”
“扶我一下。”说出这四个字几乎用掉了林慕言大把的力气,她有很严重的胃痉挛,前几天本来已经有了隐隐要犯的趋势,这两天又没有好好调理,加上之前又急又气和刚才遇到美食的冷热不忌,胃就受不了了。
她知道自己没什么大事,可这样的疼她已经受不了……她最怕疼了!
“没事吗?”一般情况下,医生都会先做初步诊断再决定病人能否移动,因此,白东霆并没有直接扶林慕言,而是耐心的又问了一遍。
“胃疼……”快点扶我一下又不会死!
林慕言蹲的时间过长,胃疼腿麻到了几乎无法动弹的程度,却不禁在心里吐槽,只是这么长的话她实在说不出来了。
一听她说胃疼,白东霆便直接伸手将人横抱起来走了出去,胃疼的这么厉害最严重的应该也就是阑尾炎了,而这不会因为移动死人,他完全可以先将她送医。
在他怀里的林慕言尽可能的缩着身体,手捂着胃,看起来可怜兮兮的,但她究竟如何其实和白东霆并没关系,他的神色也并没有因为这突来的变故而有丝毫变化,他要做的只是把自己带出来的人送去医院,保证她的生命安全就可以了。
但当他淡漠的路人甲表情在余光瞥到一个身影时,却突然发生了变化,眉宇间立即迸现出了一丝难掩的担忧,并收紧了抱着林慕言的双臂,小心翼翼的柔声道:“再坚持一下,我们这就去医院,别害怕,有我在!”
言辞温柔的几乎能拧出水来,末了还不忘轻吻林慕言的额头,而这亲昵的画面却让离他们不远,正在前台结账的连佑赫脸黑了不止一点。
饶是他不喜欢林慕言,饶是他娶她不过是为了利益,可那是他的未婚妻!全城皆知!然而,尽管他此刻满是怒火,可为了刚谈好的项目能顺利进行下去,他只能先忍着,只能先目送白东霆抱着林慕言离去,但这笔账,他记下了!
走出西餐厅之后,白东霆的神色又恢复了之前的淡然,看着闭着眼睛窝在他怀里的小女人,不禁再次收紧手臂,他居然又一次利用了她。
停车场里,白东霆将林慕言放在保时捷后排,等沈东赶过来,他将她的小脑袋放在自己腿上,让她尽量躺舒服些,看着捂着胃低声抽泣的小家伙,难得的善良了一次,问道:“很疼吗?”
“嗯,疼。”林慕言没力气多说话,但意识还算清楚,现在躺下胃痛也得到了些许缓解,刚才白东霆如同蜻蜓点水般的吻,在此刻清晰的浮现于心,从未体会过的问头让她禁不住脸红……
甚至,她似乎还能感觉到额头上留着他独有的,带着他体温的烟草气息,就像做了场梦一样……
这家伙……好莫名其妙啊……
“司机马上就到。”白东霆说话的声音很沉稳,看向后视镜里刚停在保时捷后面的车,沈东的身影也随之出现。
“揉揉。”林慕言下意识的伸手去拉白东霆的手,她倒不是故意撒娇,而是她已经疼到手心满是冷汗了,就算捂着胃也感觉不到一点温度,可她知道自己现在最需要一点温度来缓解疼痛。
“我?给你揉?!”白东霆瞬间不解,甚至怀疑是自己出现了幻听,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指使他做这样的事!
不过……她此刻抓着自己的小手,真凉!
白东霆只是微微一顿,又恢复了一贯的淡定,看着后者可怜的模样,再想到自己才刚才利用过她,且之后还少不了要利用,大掌便隔着衣服落了上去,勉为其难的为她暖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