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钧泽的话,让我顿时哑然。
在我的认知中,规矩不分大小部分地方,自然愿意去这个地方酒的遵守人家餐厅的规矩,规矩就是每个人应该遵守的。
可他现在却跟我说,有钱加上地位,能够真正的无视规矩。
从小我读书就谈不上调皮捣蛋,一直中规中矩的学习、工作、结婚,潜意识中,就认为人生最大的规矩就是婚姻,而女人最大的规矩就是洁身自好,然而这些我以为的东西却都没了,那么规矩是什么?
“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多的是人不守规矩。”傅钧泽慢条斯理的切着牛排。
我耸耸肩,无所谓的看他:“这好像跟我没有多大关系,只要我能够简简单单过一辈子就够了。”
“如果真的能简单,你和方越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他这句话让我切牛排的动作一顿,抬头望他。
不太清楚傅钧泽为什么跟我说这些,更不清楚他为什么要跟我重新提起方越,这让我有种被人侵犯隐私的感觉。
或许在他眼里,这些事情都是可以随便提起的,但对我来说,这是我不愿意提起的。
我放下刀叉,稳了稳情绪:“和方越之间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你不是当事人自然不晓得原委,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说出这样的话。”
“如果你不想着直接面对,以后这就是你永远的软肋,”他慢悠悠的说:“明明可以选择报警来解决,你却偏要选择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战术。”
他说的没错,我选择了最不利的方式,去解决我和曾纯的问题,在大庭广众之下。
在最开始曾纯叫嚣时就报警,就不会有后面她污蔑我勾引方越,更不会有邻居们议论纷纷、打探我的眼神,我是知道跟她对峙的后果,但还是选择了继续下去。
没有别的原因,但是只想让曾纯承受小三该有的惩罚。
我能够这样想,并不代表我愿意傅钧泽这么说我:“你不是我,怎么能够明白我的心情?作为小三她就应该被所有人戳着脊梁骨骂,被大家骂着滚。”
“我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错,那时的情况换成任何一个人,相信都会比我做的更出格!”
说完我忽然就想笑,跟傅钧泽这种人有什么好说的?我们两人现在这种病态的关系,谁知道他和方越是不是一类人,说不定我还是他养的金丝雀,一个我切肤之痛的小三,在被人眼中,我就是。
或许此时我应该自嘲一句,我现在真的从二手货降级成小三了吗?
不光心里这样想,我也真的问出了口:“傅钧泽,我是不是小三?”
“你认为呢?”他用纸巾擦擦嘴,嘴角微微勾起。
我在心底冷笑,这就是标准的想做小人,还非要跟别人说你是君子,倒人胃口。
很想继续说下去,却还是没能说出来,因为我没有质问的资格,从脱了衣服开始,从接过那张黑卡开始,我倒是愿意做个君子的小三,问题是他是君子吗?不计代价帮忙我这种弃婚傻女人的前提,到底是什么。
如果时光倒流,我还会不会和当初做同样的选择,想想还是会的,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还好好的活下去。
这之后我们没有再说一句话,一直到离开。
他送我到小区停下,为了避免接下来还要说什么话,我在停下车的第一时间就开门准备离开。
“你就这么怕我?”他突然出声。
我准备打开门的手顿住,轻声道:“之前的婚姻被毁了,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当了别人的小三,是你给了我这个机会。”
“谁跟你说,你是小三?”他声音中的带着笑意。
愣了几秒钟,我坐好转身看他,欲言又止:“以为你刚才的意思是默认,所以就下了是小三的结论。”
“做事情不要过于心急,不然你永远都不可能会了解真相。”
我以为傅钧泽会生气的,但他没有,只是给我说了这样一句话。
站在我们两人的角度上,仔细想想彼此都没有什么错误之处,大家都有各自考虑方式的习惯,谁也不能说谁是错的。
“老实说,你今天到底想跟我说什么?我总感觉你说一半留一半,其实你有话可以直接跟我讲,只要我能做到绝对不会找借口。”我把话挑明,干脆利落。
分析我们之间的相处,绝大多数都是有事情才会见面,因此我不会相信他听说曾纯来找我麻烦,就马不停蹄的赶到这里,我还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那么就只有一个原因,他今天来有事情。
至于什么事情我不知道,就需要他来告诉我。
他许久都没回答我的问题,透过车窗,我看到前面路灯下小飞虫聚集在一起,飞来飞去,看见这个场景,我头皮发麻,迅速的收回视线,刚好就跟抬头的傅钧泽撞在了一起。
傅钧泽伸手将我的碎发别在耳后,我看向别处,再也不愿跟他对视,知道他的声音响起:“无论有没有曾纯的存在,你和方越都注定不会长久。”
“你什么意思?”我沉声问。
他这句话让我的心里很烦躁,想哭又哭不出来,憋屈的我想生气发火却不知道生哪里的气。
他掏出口袋里的烟和打火机,准备点燃烟的时候侧头看我:“可以吗?”
“我有过敏性鼻炎。”我回答。
他顺着车窗,顺手就把烟丢到了外面,我无奈:“其实你可以把烟放回去,等到我离开再抽烟。”
“你适合结婚过日子,属于贤妻良母的类型,可你做不到曾纯那样的程度。”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但对于我来说,这句没有任何意义,我和曾纯当然不一样,她就是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跟我有什么可比性?
我好笑的望着傅钧泽:“程度,什么程度?是不是你们男人都喜欢家庭条件好的女人,可以少奋斗几年?所以平凡人就注定被抛弃,就像历史上的人物,相公考上状元郎娶了公主?”
“男人的心愿,不就是有钱有权死老婆。”说话时,我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
傅钧泽始终没有回答我的话,那我就理所当然的以为他无话可说。
另一方面我又感觉和他的三观不同,聊不到一起,跟他说了一声就准备离开,就在我打开车门的瞬间,傅钧泽的声音再次响起。
“小三和老公一家的设计,害的你七个月已经成形的孩子被引产,你就从没想过自己到底失败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