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的后退一步,点头微笑:“刘斌,没想到你也在这里。”
“我大学刚毕业就进这家公司,刚好跟专业对口,福利待遇之类的都还不错,一直待到现在升上个小主管,我那天去人事部刚好看见你的资料,就想着让你过来面试,顺便看是不是认错人了。”刘斌侃侃而谈。
顿时恍然大悟,这份简历投出去将近一个星期才回复。
看来我当时应该真的没有通过,只是刘斌的意外插手才让我进入到面试还能顺利通过。
他似乎感受到我情绪的低落,低声问:“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没有。”我连忙摆手,强颜欢笑:“我就是很感谢你给我这个面试的机会,要是没有你,我可能连进来面试的机会都没了。”
常青树教育集团是国内最出名的教育机构,能来这里上班的人都是一等一的人才,当初毕业我也是有机会过来的,但那时候跟方越在一起,他不希望我经常出去学习,所以就放弃了。
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女人往往是最傻的,我也不例外。
刘斌无所谓的耸耸肩,伸出手歪头对我笑:“刚才不是已经说了,欢迎你成为我的同事,还不握手?”
我瞪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从惊讶到难以置信再到开心的跟他握手,不停地跟他道谢。
之后刘斌带我去人事部,将资料交上去,工作人员通知我周一就去上班,今天是周三,我还有将近一个星期的时间可以准备。
直到坐在地铁上,我的心情都始终无法平复,有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既视感,真是想着想着就会笑出声。
到家我就马不停蹄的开始准备东西,找了衣柜里面的衣服,想着第一天上班还是给领导、同事留下好印象,要是穿的太寒酸会让人心里瞧不起的,然而我把衣柜里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出适合的。
“这些都是几年前的衣服,闻着还有发霉的味道。”我闻了闻衣服自言自语。
想了想,自从离婚后我就没有添置过几件衣服,就算买也是尽量买便宜货,毕竟离婚后的生活跟之前是不能相提并论的,一个月两三千养我和母亲,还是要节省的。
正在这时,我看见一条连衣裙,那天晚上去找傅钧泽可以穿的连衣裙,眼前浮现起那天晚上的画面,我脱光衣服站在他面前,然后......
我用力的摇摇头,脸上发烫,顺手就把连衣裙丢在了一边。
桌上的电话不停震动,我翻着衣服接起:“喂,哪位?”
“听说今天你去面试了?”傅钧泽的声音从那头传来。
手上的衣服掉下,我看了眼懒得去捡,索性坐在床上:“去面试了,而且也已经面试上了,星期一就上班。”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跟他说,貌似就是想证明跟他看,让他知道我不是一个没有用处的人。
能有一份工作来稳定生活,起码我就不是一个废人了。
“恭喜你。”那天的他轻笑。
得到的只有‘恭喜你’这三字,我心里略微有些不舒服:“我刚去面试的事情你就知道,傅钧泽,你不会是监视我吧?”
“我没有那种心情去监视你,仅仅是了解下你每天的动向而已。”他回答。
“如果不监视我,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动向?”
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大概指的就是他这种人,最不能让人忍受的是,监控就是监控,还轻描淡写的说什么了解。
脑海中有个念头一闪而过,难道他在我的家里安装摄像头、窃听器了?
有了这个想法,我顾不得正在打电话,拿着电话就在房间里的各个角落翻找起来,只要是能想到的位置,我都找遍了。
“你那边怎么这么吵?”他问我。
我心里不爽,呛声道:“鉴于你话里透露出来的蛛丝马迹,我很有理由去怀疑你是不是在我的家里做了什么事情,比如说安装摄像头、窃听器,或者安排人跟踪我?”
“我在你心里就那么龌龊?”他声音清冷。
这句话成功的让我停下手中的动作,如果他现在能看到我,一定知道我有多尴尬,幸好我们隔着一根,最遥远电话线。
可他接下来这句话,让我瞬间就忘记这回事。
“下楼,伯母醒了我带你去医院。”说话,电话就被挂断。
我这边还准备问伯母是谁,后知后觉明白正是我的母亲,于是一刻都不敢耽误,马不停蹄的前往医院。
到楼下就看到傅钧泽的车,我上车:“医院怎么都没有跟我联系?”
“你的手机一直静音,怎么可能联系上?”他冷笑。
因为害怕耽误上午的面试,所以我在进去时手机专门关了静音,后面又因为面试上的消息太过激动,压根就忘记静音这件事。
住院部八楼,我推开病房门,只见母亲坐在穿上手拿梳子,慢慢的梳着头,她向来是最怕乱糟糟的头发,说这样会让感觉邋遢,为此我小时候从没留过长发。
“还不进来?”
母亲的声音将我拉回来,我叫了一声妈就跪倒在母亲的面前,趴在她的怀里哭个不停。
就像小时候,我被别人家的孩子骂野孩子,回家哭着跟她告状一样。
时过境迁,一切都在慢慢发生改变。
我把离婚、方越出轨的事情完完整整跟母亲讲了一遍,她始终面无表情:“妈,当初不告诉你,是不想让你担心,我不想让你因为这些事情而伤心,况且我现在已经过的很好了。“
“我生气的不是你没有告诉我,气的是你伤心难过的时候,母亲却不能给你安慰,更气方越当初口口声声说会照顾你,到头来竟然抛弃我闺女,妈真的是瞎了眼!”
母亲话一说完,就摸着头想要晕倒,我连忙坐在床边抚着她,担心的说:“我现在不在乎这些,只要我们母女在一起就是最幸福的。”
我们娘俩抱头痛哭,仿佛要把心底的委屈都哭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母亲看见站在门口的傅钧泽,问我:“这位先生是谁?”